康巧巧笑了笑,眼裡神色莫名。
這就是他喜歡的女子,果真跟尋常女子不同。
“如此,還要恭喜殘王妃!”
“多謝康小姐!”
兩人你來我往,看得康勇嘉嘴角都忍不住翹了起來。
若非場景不合適,他倒是想問一句,讓楚窈來做她的嫂子如何。
楚倩似乎終於意識到了楚窈是真的恢復了,也替她高興,便不再開口。
直到轉頭看到了蕭郴,楚倩瞪大了眸子,反應過來後,她才立刻示意楚窈去看。
楚窈回頭就看到了蕭郴和樑王竟然一同走來,沒有任何隱藏,他那雙大長腿直直地邁步走向她。
她彷彿能感覺到白紗下他灼熱的視線一直烙在她身上。
康勇嘉的神情一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王爺,你的腿……”
楚窈帶着疑惑,這麼直白地露出來,真的沒問題嗎?
“本王遇上了神醫,腿已經被治好了。”
蕭郴說完,便強勢地站在楚窈身邊,開口道:
“康小將軍,多謝你上次救了窈窈,本王爲你備了份厚禮,還請笑納。”
說着一揮手,身後的暗衛帶着一個女子出現了。
“本王聽說康小將軍常年在營地,鮮少有空回府,如今已二十有一不曾娶妻,這可是本王特意爲你準備的美人。”
女子一雙眼睛盈盈地看着康勇嘉,餘光偶爾還瞥向蕭郴和樑王。
這三個男人看上去都很優秀,雖說她被帶來是爲了康勇嘉,但是無論她攀上哪一個,往後的日子都會舒服很多。
可沒想到的是,康勇嘉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一雙眼睛反而一直盯着楚窈。
“這個就不勞殘王殿下擔心了,如此美也能喚作美人,豈非侮辱了殘王妃?”
那女子也看了楚窈一眼,眼裡有過驚豔。
這女子的確是膚白貌美,花容月色,也難怪被衆星捧月。
蕭郴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哥哥這話不妥,豈能將一個風塵女子跟殘王妃相提並論?”
誰也沒想到,開口的竟然是康巧巧,一句話直接給了康勇嘉和蕭郴臺階下。
蕭郴冷哼一聲沒說話,反倒是楚窈笑了笑,跟兩兄妹告辭了。
蕭郴到了,楚窈也不好再拉着楚倩逛街,見她神情有些恍惚,便想着送她回去。
“本王和王妃還有些事情,勞煩樑王護送楚四小姐回府吧。”
他說的極其自然,以至於樑王都沒敢相信。
就連楚窈都挑了挑眉,一臉不解,但很快,她就明白了,或許是蕭郴還跟她說一些正事。
她也立刻囑託道:
“那就勞煩樑王了,我四妹妹膽子小,一定要把她送到相府門口。”
看着這對夫妻如此言語,樑王終於反應過來了。
“什麼?本王……”
他剛想說什麼,就看到了楚倩同樣尷尬的目光,臉上也升起了兩坨紅暈。
莫名的,樑王臉上也泛起了可疑的紅色,只是他的臉皮太黑,倒也看不太出來。
等再次回過神來,楚窈和蕭郴已經放心離開了。
他突然就明白了,蕭郴爲何在半路上遇到他時顯得那麼高興了。
原來早已經算計好了!
“把四妹妹直接交給樑王,真的沒問題嗎?”
剛一離開,楚窈就有些擔心。
蕭郴卻放心的很,說道:
“放心吧,樑王很負責任,而且武藝精湛,沒有人比他更合適了。”
楚窈微愣,頗爲惱怒地瞪了一眼蕭郴。
“你故意的!”
“還有華影跟着,窈窈你就別擔心她了,你該擔心的是本王。”
雖說楚倩是女子,可蕭郴該吃的醋也是一點兒都沒落下。
兩人走進一間茶樓,蕭郴便把南榮打發離開了。
“你就這麼光明正大走出來,現在蕭堂禮應該已經知道了,難道,你要開始行動了?”
楚窈剛說完,就看到蕭郴嘴角的笑,莫名帶了絲冷意與算計。
“除了他之外,還有別人。本王就是讓他們看到。”
只是兩人沒呆多久,就聽到了暗衛來報,說蕭北冥要見蕭郴,楚雪也想在臨死前見楚窈一面。
這個要求倒是出乎兩人的預料。
“窈窈感興趣?”
看出了楚窈的蠢蠢欲動,蕭郴說完,就看到楚窈點了點頭,於是他便帶着楚窈去了大牢。
皇宮內,聽聞一切的蕭堂禮早已派人把守在了大牢門口,在親眼看到蕭郴能走路之後,他的眼神立刻陰沉了下來。
“朕還不知道,殘王的雙腿竟然已經治好了,不知是哪位神醫出手?”
蕭郴彷彿聽不出他話裡的陰冷,從容回道:
“那位神醫未曾透露姓名,本王亦不好強求。”
“三皇兄臨死前要見你,朕都不知道何時你們如此親密了。”
蕭堂禮轉移了話題。
如果說之前還留了些情面的話,此刻蕭堂禮就差明晃晃地指出蕭郴和蕭北冥聯手的事了。
蕭郴也假裝沒有聽出他話裡的弦外之意,伸手把楚窈抱在懷裡,一臉寵溺地說道:
“本王也是聽說是有人要見窈窈,沒想到是窈窈的表兄和姐姐,幸好本王來了,否則也不放心窈窈單獨見他們,畢竟還是刺殺過皇上的人。”
楚窈:“……”
她怎麼沒有發現蕭郴還有睜眼說瞎話的本事?
說到楚窈,蕭堂禮的目光才落到她身上。
“朕還未來得及恭喜殘王妃恢復,想必也是那位神醫的傑作了?”
兩人沉默,沒有理會蕭堂禮的試探。
蕭堂禮也識趣地沒有多說什麼,放兩人進去見楚雪,暗中自然派了人盯着。
牢房內,剛一打開牢門,一股潮溼惡臭的味道撲鼻而來,混合着鐵鏽和燒焦的味道。
楚窈鼻子最是靈敏,平時最淡的藥味都能聞到,此刻被這股氣味鑽到鼻腔裡,頓時皺着眉頭乾嘔了起來。
“窈窈,你沒事吧?”
楚窈擺擺手,不想說話。
生怕一開口,這股味道就直接鑽進嘴裡。
蕭郴早已習慣了,也忘了提醒楚窈這些,看她如此難受,忍不住說道:
“不如我們回去吧,晚些時候本王讓人把他們帶到王府見你。”
他想的簡單,只要楚窈舒服就好,可楚窈卻覺得麻煩。
若是讓他們到了王府,指不定會發現什麼,還是就在這裡吧。
而且她不過是好奇楚雪會怎麼自救,否則也不會來這裡。
“那就快去快回。”
蕭郴說着,讓獄卒把門開着透透風,然後帶着楚窈快速朝着蕭北冥牢門那邊走去。
蕭北冥三人眼底有淡淡的淤青,昨晚被這牢房裡的老鼠折騰了一宿,再加上齊妃不停地刁難楚雪,他現在早已經精疲力盡,靠坐在雜草上眯着眼犯困。
“哼!還當你是楚家大小姐呢?這個時候要見楚窈那個傻子,本宮看你也傻了。”
齊妃歇了片刻,還是不肯安分地嘲諷着楚雪。
楚雪抿着脣,眼裡有絲惱意。
無論如何,她現在還在想辦法,可齊妃卻只知道擺架子嘲諷她責怪她。
“姑姑,那不然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等死嗎?”
更何況,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先前楚窈能幫她傳遞消息,這次也能。
蕭北冥頭疼地看着兩人,實在不明白都臨死了還這麼不安分,還要爭執。
“好了母妃,雪兒也是爲了我們,如今舅舅已經徹底放棄了我們,除了雪兒的這個辦法,你還有別的好主意嗎?安心等着吧,若是不能……那就只能如此了。”
此刻的蕭北冥再也沒有了先前意氣風華的模樣,可對楚雪還是一如既往地維護。
齊妃一聽兒子又向着楚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好好好!果然是兒大不中留,有了媳婦忘了娘,那你就等着我們陪她一起死吧!”
齊妃說着說着哭訴了起來。
“可憐本宮一番苦心,竟然被親兒子如此對待……”
蕭北冥更加頭疼了。
聽到腳步聲的時候,他也只是擡了擡眼皮,卻看到了走來的蕭郴和楚窈,登時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
齊妃和楚雪也不可置信地看着蕭郴。
要知道蕭郴的腿可是廢了十二年,怎麼就突然好了呢?
“你的腿……”
蕭北冥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們找本王和王妃來,就是爲了問本王的腿?”
蕭郴不耐煩了,他還擔心楚窈有些不舒服。
楚雪心思通透,立刻就看出了蕭郴的不耐,卻是突然跪下說道:
“三妹妹,求求你救救我和王爺吧!”
這話顯然是對着楚窈說的。
楚窈皺眉,避開了楚雪的這一跪。
她雖然同情楚雪這麼聰慧通透的一個孕婦即將要死,可也不會冒着風險無私的去救他們。
只不過,看到她臉上的憔悴,還有最近微微大了些的肚子,楚窈還是心底嘆息了一聲。
情之一字最是磨人,若是楚雪早些明白,或許跟蕭北冥倒是不錯的一對兒。
不等楚窈開口,齊妃就反應過來了,忍不住嘲諷道:
“你跟一個傻子說這些有什麼用?別忘了你那個娘當初是怎麼對她的,還想求一個傻子救你,真是蠢透了!”
一口一個傻子,成功讓楚窈的臉色冷了下來。
“看來齊妃娘娘不需要我們,就等着被砍頭呢。你還是起來吧,王爺,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