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郎還真是會挑。
上面的女子落字竟是京城名聲最差的康巧巧!
嬤嬤給她順着心口,仔細看了幾眼才猶豫道:
“老夫人,這女子好像跟四小姐有些相似,您說二爺會不會還……”
“什麼?快拿來我在仔細瞧瞧。”
獨自拿着畫卷端詳了很久,楚老夫人才放下,悠悠嘆道:“唉,康府門第太高,我們楚家也高攀不起,再換一批吧。”
說完這些,楚老夫人又有些猶豫地說道:
“多留意一些跟康巧巧長相相似的女子,二郎這些年過得也不愉快。”
如今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也該讓他試着放下了。
另一邊,楚相終於帶着太醫到了相府,楚雄也恰好睜開了眼睛。
楚雄剛剛醒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可沒過一會兒就突然發瘋,非要摸着身旁丫鬟的胸才能冷靜下來。
劉氏氣得不行,立刻吩咐人去找了楚雄的通房丫鬟來。
“終於來了,快進去伺候少爺。”
看到通房方氏,劉氏裂開把她往屋裡推。
方氏正是上次楚窈找的那個通房,她剛走進去,還沒看清楚屋內的情況,鼻尖一股不適,竟然乾嘔了起來。
"嘔!"
跑到外面乾嘔了半天,什麼都沒有。
劉氏不悅了。
“磨蹭什麼?還不快進去!?”
看到屋內楚雄緊抱着丫鬟,方氏眼裡閃過嫉恨,才走了一個喜兒,又來一個。
看那丫鬟不要臉的樣子,分明是欲拒還迎。
但想到自己若是大庭廣衆之下如此,簡直丟人。
方氏甚至想扭頭就走。
恰好楚相帶着太醫進來,看到這一幕,老臉一紅,氣都喘不順了。
“成何體統!還不把少爺給我拉開?!”
說完,眼神立刻瞪向了劉氏。
都是這個蠢婦教的好兒子!
方氏默默後退了幾步,眼裡明顯帶着慶幸。
直到最後那太醫找了個很刁鑽的角度給楚雄把了脈之後,這件事才作罷。
儘管太醫搖着頭說了自己無能爲力,可楚相還是給了一筆不菲的診金。
太醫也沒推辭,心照不宣地收下了。
聽到這一切的楚窈嗤笑一聲,這楚相還真是要面子得緊,只是紙終究包不住火,楚老夫人很快會知道這一切,京城中百姓也會知道這一切。
“想不到楚雄在生命最後的時間還能把楚相氣成這樣,真是有趣。”
南榮不解地問道:“王妃,據屬下所知,相爺之前對您雖然談不上好,但是也並不曾做過什麼,爲何屬下覺得您似乎很厭惡相爺?”
按照他們之前查到的資料看,分明是劉氏母女對王妃做了不少過分的事,甚至幾次威脅到王妃的名聲和性命,而楚相,對待王妃則更像是陌生人一樣。
楚窈嘴角的笑意隱去,來到這具身體時間越久,她就越發能與原身共鳴。
原身雖然癡傻,但並非什麼都不懂,她認識自己的親人,被劉氏母女欺負的時候也曾想着找楚相庇護。
可楚相卻每次都無情地將她拒之門外。
他是相爺,是府裡的一家之主,這些事如何不知?只不過是覺得一個癡傻女兒丟人,不想理會罷了。
久而久之,就連府裡的丫鬟都對原身隨意欺辱。
這些,可以說是楚相默許的,無意間縱容的。
有時候,旁觀者比那些施暴者還要令人厭惡。
“你覺得沒有他的默許,劉氏母女會這麼猖狂嗎?你可知爲何賜婚聖旨下來之後,劉氏母女束手束腳?因爲楚相需要我嫁到王府去。”
南榮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屬下明白了。”
難怪王妃總是裝瘋賣傻,這相府裡的人除了四小姐,竟是沒有一個朝着王妃伸出援手的。
想着,南榮看向楚窈的目光充滿了同情。
楚窈:“……”
倒也不必!
正說着,南榮眼尖地瞧見雀兒跑了進來,立刻住了嘴。
她跑進來不知道想要翻找什麼東西,可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最後又急衝衝地跑了出去。
看得楚窈都替她擔心肚子裡的孩子。
“如此風風火火,難不成又出什麼事了?”
楚窈嘀咕了一句,還是叫了華影跟出去看看。
卻在這時,一個暗衛出現在了屋裡。
“王妃,王爺請您今晚酉時去王府一趟。”
“可是又出什麼事了?”
這是第二次蕭郴主動叫她去王府,上一次還是那老頭出事的時候。
“王爺說您到了就知道了。”
楚窈:“……”
美男還學會賣關子了?!
如此看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了。
等到酉時,楚窈準時帶着南榮出現在了殘王府。
卻見蕭郴的屋裡,有一個白衣女子,光是一個背影都能讓人浮想聯翩。
楚窈咬着後槽牙冷笑,這還是大半夜叫她看來欣賞美女了?
可等到那白衣女子察覺到動靜回過頭來,楚窈就愣在了原地。
這女子,臉上已經全是皺紋。
妥妥的背影殺手!
而她一雙眼睛除了淡漠還是淡漠。
那是一種刻在骨子裡的漠然,彷彿所有一切都不放在眼裡。
可楚窈清楚地看到,這女人在看到她時,眼裡閃過詫異
“師父,她便是我的王妃,楚窈。”
蕭郴剛說完,白嫋就已經襲向了楚窈。
楚窈很快反應過來,閃身避開這一擊,兩人很快就糾纏在了一起。
蕭郴臉色先是一緊,隨即放鬆下來,耐心等着兩人。
半柱香時間後,兩人同時收手。
“不錯。”
聽了白嫋的誇讚,楚窈卻沒有半分喜悅,反而皺眉道:
“你是如何習得這些武技的?”
這人剛剛的招式跟她楚家的隱隱有些相似,卻又有些不同,更像是結合了一些其他,倒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
白嫋又恢復了淡漠的樣子,只輕瞥一眼楚窈便離開了。
“她是何人?”
“本王的師父,也是你的半個師父,白嫋。”
聽蕭郴說完,楚窈立刻就想到了之前自己用姚神醫的名頭時,說的就是神醫白嫋的徒弟。
“原來她是女子……”
楚窈呢喃着,也沒有再細想此人。
“對了,你喚我來做什麼?”
蕭郴嘆口氣,本來是想讓她見見師父的,改口道:“本王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