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貞婉儀今日可有吃些什麼?”那太醫顫顫巍巍的問道。
“我今日害喜的很,除了蓮子羹和地瓜,就沒有吃過別的地方了。”貞婉儀揉了揉肚子,看起來也和之前沒有那麼痛了。
不耐煩的說道。
“那就是了,娘娘的體質與常人不同,吃了地瓜,怕是有些胃脹難受,微臣開些方子,給娘娘吃下去就好了。”
“那還不快去!”知道了病因,蕭鈺立馬吼道。
那太醫又急忙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原來是因爲吃了這地瓜啊,妹妹現在可是懷有身孕的人了,飲食方面可都要謹慎小心這些。”沈婉清聽到太醫的話,嘴角帶着絲絲輕蔑的意味說道。貞婉儀感到皇貴妃的嘲諷,嘴角扯出一絲笑意說道:“姐姐說的是,妹妹今後,必當注意。”
“臣妾匆忙,還未給皇上請安。”沈婉清扭頭望向依舊皺着眉頭的蕭鈺,微微福了福身子說道。
“皇貴妃免禮。”蕭鈺微微擺了擺手,嘆了口氣說道:“貴妃說的是,以後貞婉儀的膳食,就都由專人打理,婉儀的肚子裡可懷有朕的龍種,可不能有差錯。”
“是。”沈婉清莞爾這微微福了福身子,走到了貞婉儀的面前,伸手假惺惺的摸了摸貞婉儀的肚子,輕聲細語的說道:“這幾日不見,肚子就長得這麼大了。妹妹現在可好些了?”
“好是好些了,可還是有些不舒服。”貞婉儀雖然討厭沈婉清這一副假惺惺的模樣,但蕭鈺在自己還是不好和沈婉清作對。
沈婉清笑着,卻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挑眉問道:“臣妾剛來的時候,看到一羣人,可是來搜查金如意的?若是這樣的話,可真是姐姐唐突,打擾到妹妹了。”
“姐姐說的哪裡話,這金如意可是太妃賜的貴重物品,如今丟了個宮搜查,也是理應如此。”
“可妹妹如今懷孕了,更應該特殊對待纔是。不過……臣妾怎麼覺着,這剛纔好像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呢?”沈婉清說着,不禁纖手微微撫了撫鼻子,皺着眉頭說道。
“奇怪的味道?我這宮裡哪有些奇怪的味道。”貞婉儀這麼一聽,嚇得不禁急忙挺起身子,這奇怪的味道在自己宮中,說出去還不是讓人笑話。
“臣妾聞着,怎麼像是麝香的味道呢?”
“姐姐,你說什麼!麝香?”貞婉儀聽到這話,不禁瞳孔猛縮:“這麝香可是害胎之物,用了可是會流產的!”
“什麼?”蕭鈺聽到這話,頓時臉色異常的鐵青,冷冰冰的問着沈婉清說道:“皇貴妃,你可聞清楚了?”
“千真萬確。”沈婉清十足的把握說着,這麝香本來就是自己親手放進去,當然清楚。說着,沈婉清微微的起身,走到了剛纔被侍衛翻亂了的地方,一眼看到了之前自己送過來的綢緞,蹲下身子微微摸了摸,直到碰到了那個香囊,才露出一絲笑意。
“皇上,你看。”沈婉清眸子一凜,扭頭拎着香囊對蕭鈺說道。
蕭鈺看到這個香囊,神色不禁更加沉重了幾分。
“這……究竟何是誰要害臣妾。早就聽說這後宮之中懷孕的妃子大多都被害,不是流產就是難產的,現在怎麼還到臣妾的身上了啊。”貞婉儀見狀,立刻哭哭啼啼了起來,抽泣着說道:“該不會是臣妾的腹痛,也是這個搞得鬼吧。究竟是誰要害臣妾,皇上可要爲臣妾做主啊!”
“你放心,朕定當做主,誰敢害你的孩子,就是害朕的孩子!”蕭鈺見狀,一樣氣得臉色通紅,手中緊緊的握拳,眸中戾氣黯然,看着那個樣子就知道氣的不輕。
“臣妾……倒是有些話不知該說不該說。”沈婉清垂眸仔細的瞧了瞧這個香囊,低聲說道。
“說!”
“臣妾看着香囊的布料……倒好像是隻有鳳芷宮纔有的雲錦啊。”沈婉清揚聲,一雙狐媚的眸子幽幽的望着蕭鈺,幽魅的說道。
“鳳芷宮?”蕭鈺眉頭緊蹙,一把搶過了那個香囊仔細的看了一下。蕭鈺認得那個布料,確實是只有皇后以上位份纔可以用的雲錦。而太后太妃是絕對不會害貞婉儀的肚子中的孩子的,蕭鈺猛地把那個香囊摔到了地上,頓時勃然大怒:“皇后!沒想到皇后平日癡傻,一副天真無害的樣子,可心腸卻如此歹毒!居然要害朕的龍種!”
“皇上,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皇后如此癡傻就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若是有一日不傻了,這後宮姐妹們還不都慘了啊。皇后禍亂後宮,居然想殘害子嗣,這樣的事情傳出去,皇家的顏面何存啊!~”說着,沈婉清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一副梨花帶淚的模樣。
貞婉儀聽到沈婉清的話,也着實嚇了一跳。
自己和皇后無冤無仇,也從我吐露過自己知道她是裝瘋半字,難道是被她看出來,要害我?貞婉儀手中握着錦帕,心中已經忐忑的想出了無數種理由了。可每一種最後都被否定,因爲皇后根本沒有這個理由害自己啊。可看着皇上手中的香囊,自己確實還是糊塗了。
“皇上……臣妾和皇后平時友好,這怎麼會……”貞婉儀一副窘迫的樣子,乾脆放手,由皇上處理吧。
“來人!”蕭鈺紅着眼眶,一想到那個洛珊心中就憤恨不已,確實因爲她,這後宮中多了多少事情。若是能給她正當理由除掉,也算除了自己的心頭大患。
“是!皇上又何吩咐。”
“去鳳芷宮,把皇后抓到內務府,朕要親自審問!”
“是。”那些侍衛應道,轉身奔去了鳳芷宮。
沈婉清看着蕭鈺生氣的模樣,心中卻是開懷極了。皇上勃然大怒,這件事情就算是太后也沒有辦法,再加上洛家小少爺殺人的事情,看他們洛家還如何挽回這樣的局勢!想着,沈婉清的眸中不禁劃露出一絲陰狠歹毒。
“皇上,微臣給貞婉儀熬好了湯藥。”只見之前那個太醫端着湯藥走了過來,低頭一腳踩到了那個香囊上。那個太醫定睛一看居然是如此貴重的香囊,頓時心頭一沉,急忙跪下說道:“皇上恕罪啊,微臣一時眼花,竟然踩到了皇上的香囊。皇上恕罪啊!”
“行了行了,感覺把湯藥給貞婉儀!”蕭鈺對那個老眼昏花的太醫無奈的揮了揮手說道。
“是。”那個太醫剛要起身,便看到那香囊中掉出來的東西,不禁又愣住了:“額……不知皇上,這香囊是誰做的?”
“你又怎麼了?問這些幹嘛!”蕭鈺正在氣頭上,沒好氣兒的說道。
“回皇上,這香囊中雖然什麼類型的東西都有,說的不倫不類吧,可這薏米,馬齒莧卻確實是安胎對孕婦有利的藥物。”
“你說什麼!”蕭鈺一聽不禁猛的吼道。
“不可能,這明明是麝香!”同樣吃驚的還有沈婉清,瞪着一雙大眼睛兇狠的說道。
那太醫把湯藥遞給了一邊的宮女,伸手把那個香囊拿了起來,到處一些在手上,看到一個圓滾滾的桂圓從裡面滾了出來後,不禁噗嗤笑道:“皇上,皇貴妃。老臣確實有些老了,但這麝香和安胎之物還是能分辨的。你看,這還有個桂圓呢。依老臣看,這個香囊的東西拿出來,倒是可以熬出一個安胎的薏仁桂圓粥了。”說着,太醫嘴角揚起一絲慈祥的笑意:“足矣看出這個做香囊的人用心之處啊,這些東西湊在一起,應該着實廢了心力吧。”
“怎……怎麼可能?”沈婉清一把搶了過來,詫異的瞪着一雙血紅的眸子。自己明明塞進去的是麝香,這,這怎麼突然變成了這些奇怪的東西了,怎麼可能。沈婉清渾身顫抖着,狠狠的咬着牙,到底是哪裡出錯了?一定,一定是自己吩咐的宮女,她一定是洛家的人,故意來害自己的!
“喲,原來是一場誤會啊。臣妾就說這怎麼可能呢?”貞婉儀看着皇上鐵青的臉盯着沈婉清,之前沈婉清說的信誓旦旦的話,現在看來倒是弄得皇上下不來臺了。一看就是沈婉清又弄巧成拙了,貞婉儀不禁慢悠悠的扶着肚子走了過來,道:“皇貴妃整日忙於後宮事務,如今又快到年末了,所以這精神也難免有些緊繃。這皇貴妃的鼻子,又不是狗鼻子,都是因爲太擔心臣妾了,所以纔會一時大意。”
沈婉清聽着貞婉儀的冷嘲熱諷,卻只能隱忍下去,心中卻早已經洶涌。
“秋楓,去。”貞婉儀一邊翻着白眼,一把搶過沈婉清手中的香囊,遞給了秋楓,道:“可別辜負了皇后的心意,去給我熬了來。”
“是。”秋楓勾着脣角,笑着應道。
本來自己就奇怪,皇后如此癡傻,又怎麼會去想到這個辦法,在貞婉儀的宮中塞藏有麝香的香囊呢。蕭鈺更是一臉冷清的望着沈婉清,沈婉清這真的是糊塗過頭了,居然都不弄清楚就去說皇后的是非,害的自己連調查都沒調查就派人去抓皇后。幸好最後是被太醫發現了,不然還不成爲昏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