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您來的不是時候。齊王爺也正巧在,以他的性子,唯恐天下不亂。”
“君佑祺此人心機深沉莫測,哪會如表面那般簡單。三言兩語,就攪得本宮事先想跟鳳驚雲說的話,一句也吐不出來。”
“他心機再深,有些事情,也只有他的性格才做得出來。”張晉想了想,“以太子爺的嚴謹,很多事,怕是永遠不會做。”
“你指的是什麼?”
“很多,比方說,言行。爲人處事。”其實他想說的是對待鳳四小姐的態度,齊王爺能低聲下氣,不在乎世人眼光,他家爺不能。只是,做爲下屬,讓主子去對一個女人低頭,這種話不便多言。
“哼。”他冷然勾起脣角,“他怎麼樣,本宮不管。但他想搶本宮的江山……”
“搶是不會搶的。”拿而已。君佑祺一臉嘆息地走了過來,“大皇兄,父皇如今重病在牀,不醒人事。你卻還在這裡擔心你的江山。且不說現在江山之主是父皇,你身爲人子,不擔心父皇的安危,有心思想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給外人聽到了不好。要是父皇知道了,怕是會傷心了。”
“父皇是不是生病,你我心裡清楚。”君承浩冷峻的容顏佈滿陰沉,“父皇是中了不知名的毒。朝中百官有人暗中在傳,是本宮給父皇下的毒,只要父皇仙逝,本宮就能順勢繼承大統。此等流言真是污衊。”
“那是。這種事情別說是假的,就是真的,也是假的。”意思是君承浩根本不會承認。
“十皇弟的話可就不中聽了。本宮身爲人子,心疼父皇還來不及,豈會毒害父皇?若是連弒父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哪裡配擁有萬里山河?何況,父皇信任,已封本宮爲太子,本宮又何需心急?”他冷凝地審視君佑祺看似和悅的臉,“倒是你,萬一父皇真有事,怕是你會藉機栽髒到本宮身上,說本宮謀害父皇,想弒君篡位。”
“你太瞭解臣弟了。”他臉上浮現出痞子般的笑,“所以,大皇兄最好祈禱父皇沒事。”
“你如此冠冕堂皇地承認要栽贓本宮?就不怕本宮收拾你?”
“大皇兄想收拾臣弟,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君佑祺伸手抹了把臉上的灰,由於手髒,臉上更髒了,不喜歡染了灰塵,他皺起了眉頭。
“你心生揣測是本宮對父皇下毒,”君承浩冷酷地微眯起眼,“本宮又怎麼知道下毒的是不是十皇弟你?”
“毒要是本王下的,本王犯得着四處給父皇尋找天底下最好的大夫?”
“你的話,本宮可猜不着哪句是真,哪句話是假。欲蓋弭章的手段,十皇弟經常使,難道你忘了?”
君佑祺表情笑意微斂,不悅之色浮現眼底。
見二人劍拔弩張,侍衛張晉連忙轉移話題,“齊王不在院裡呆着,怎麼出來了?”
“還用說,當然是給鳳驚雲趕出來了。”君承浩臉上露出鄙夷的嘲笑,“灰溜溜三字寫在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