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過,鳳歸晚對我的恨可不是一般的深。她一定很快就按奈不住了。”
……
京城南郊喪魂河後的一座深山裡,一道黑影疾風閃現。
他一身黑衣,身材修長,臉上帶着一張沒有五官、沒有表情、沒有輪廓的人皮面具。
無相。
高高的崇山峻嶺,古木參天。
不知道是否因一面山腳下是喪魂河的原故,山裡顯得格外的陰森。
即便是白日裡,古木參天,山中那連成一片的樹蔭下終年不見天日。
他的身影穿過暗夜中幽森的樹林,來到山窪一處不起眼、比人還高的灌木叢後,伸手拍了三次山壁,再按向山壁的一處石突。
轟隆隆的聲音響起。山壁間緩緩開啓了一道厚重的石門。石門內是一條暗道,暗道裡左右兩側各站着一名黑衣人。
見到他,兩名黑衣人同時恭謹地低首,“主人。”
無相衣不沾地往暗道裡走。前方不遠暗道一分爲二,左側的暗道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鑲嵌着一盞壁燈,照明的燈不是火燭,而是夜明珠。
右側的暗道則一片漆黑。
無相直接往右側的暗道走,兩側左右各站了一排黑呼呼的影子,見到他,整齊地低首。
暗道盡頭是一處山壁。
小廝園子早已等候,“主子,您來了。”
“東西準備好了?”
“好了。”遞出一個手腕粗的竹筒。竹筒的口子照常用羊皮封口。
他接過,湊到鼻端聞了聞,“不錯,是新鮮的。”在山壁上有序地敲了幾下,原本是無路可走的地道盡頭再次開啓石門,他走了進去。
裡頭是一處深山中間鑿挖出來的寬敞空間,像一個廳,牆的壁面凹凸不平,還保留着原石的風貌。
廳的一角是長長的石榻。榻上躺着一排已經乾枯了的屍體。廳的中央擺着一副巨大的石棺,棺身上雕刻滿了符咒。
園子走到巨大的石棺旁,推開棺材蓋,又候在側。
只見棺中躺着一具新鮮的屍首。
無相將竹筒的羊皮封口揭了,一把捏住屍首的下齶,將竹筒中的鮮血灌進其嘴裡。
一竹筒新鮮的血液灌盡,那屍首赫然張開了眼。
“主子,怎麼回事?”園子驚問。
無相手上劃了一道符咒猛地擊向屍首的天靈蓋,那屍首又閉上了眼睛。
“沒什麼,它不安份了罷了。”無相微眯起眼,“莊可卿的魂魄怎麼會跑出來?”
“什麼?”園子大驚,“莊小姐的魂魄跑出來了?”
“已經被我滅了。”他深邃的瞳光裡閃過隱怒,“好不容易佈劃好的局,莊可卿的鬼魂那麼一鬧,鳳驚雲誓必會起疑。”
“主子,您打算怎麼辦?”
“原想使用一出苦肉計,讓鳳驚雲心甘情願自動去殺了君寞殤,如今看來,是行不通了。”
“那可怎麼辦?”園子滿是焦慮。
“到了這一步,沒有退路。我已經想到了一個萬全之策,一定能取君寞殤的性命。”他深沉地笑了起來,“需要那好色的父皇‘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