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弄了些細細的柴枝啞平鋪在地上,不粗,不會咯着人的那種,又脫下自己的衣裳當成墊子鋪在細柴枝上,弄成一個簡單的牀鋪,輕手輕腳地幫他翻了個身,讓他趴在她的衣服鋪成的‘牀’上睡。。
她原本就沒穿外衫的,穿着睡覺的衣服脫了下來,她自己就只着了肚兜與褲子了。
零下的溫度,幾分鐘也能凍得人半死。
細搜了他的身上,有火熠子。先前她搜他身時,就知道他是帶了火熠子的,只是那個時候這個東西對她來說沒用處,是以沒管它。
現在,火熠子能派上大用場。
一般古代的火熠子是以磷及一些易氧的物質土製的紙卷緊密卷出來的。用嘴吹,或者快速的甩,它就會與氧充分接觸而起劇烈反應之後燃燒。
火熠子也分好差,君寞殤用的這個很精緻,也比一般的耐用。
現在洞裡的柴全是生的、還有點溼,完全達不到鑽木取火的條件。
她急需升一堆火取暖。
君寞殤也需要溫暖。
有了火熠子,哪怕是生柴燒火也不是問題了。
在洞裡撿了兩塊石頭,中間空着隔十公分平放着,搭個簡單的石竈,她撿起先前削‘牙籤’時的碎柴屑放在兩塊石頭中間,又放了很多細柴枝搭在上頭。
燃生柴有難度。
火熠子得省着點用,還不知道得被困在這裡多久。
她乾脆把君寞殤的腰帶割下一小片布,吹燃火熠子點燃布片,布片遇火瞬間燃燒起來。她把燃燒的布片放到事先弄好的柴屑堆中間,細把着好燒的生柴,不好燒的放後面,生柴也慢慢燃了起來。
等火稍微大一些了,她再加一柴細柴枝,再慢慢又添粗的柴枝……
好一會兒之後,一堆不算旺,也不算小的柴火總算燃了起來。
有了火堆,寒冷的山洞裡裡總算暖和多了。她一邊烤火,一邊搓着身上。
火堆的距離,離君寞殤很近,一米而已。
遠了怕他冷着,近了怕他被烤着。
她席地坐在火堆邊,望着外頭的天空又飄起了白雪。
雪像鵝毛一樣,一片一片地在寒風中輕舞飛揚,雪花落在山壁上、落到那看不見的深淵下,起舞着冬日的歡歌。
“君寞殤……”她凝視了他一眼,“又下雪了,被困在半空中的巖洞裡看雪景,別有一番風景,就像蝶舞翩翩,繞繞縈縈。你要不要起來看一看?”
他似絕了生息般的,毫無迴應。
她也不在意,“你知道嗎?儘管你不能迴應我,有你在身邊,我仍然一點兒也不覺得孤獨。”
愣愣地看了會兒風景。
了無生趣。
她覺得心,已經如同死水一般,起不了一絲波瀾。
餓了呢。
可她一點兒也沒有胃口,有點像行屍走肉,只是空洞地活着。
這個地方,也沒有食物。
她也什麼都不想吃。
起身到他身邊躺下,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她的小手環顧上他的腰身。溫暖的身軀倚貼着他的身體,給他冰冷的軀體送去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