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樂出事情了!
古天雄一語而中。
警衛小心翼翼遞上一份資料,內容很詳細,絲毫不比熊仁國收到的那份差,圖片更多,也更血囘腥,古天雄皺眉,輕輕的呼吸一口氣,一頁一頁看過去,聚精會神,臉上瞧不出任何神色,人卻出奇的寂靜。
一旁林方靠近一看,光是幾張照片,便足夠觸目驚心,而幾資料上的內容,也令他臉色變了變。
一側警衛大氣也不豈喘上一口,一副不急不躁,魁梧身形紋絲不動。
古天雄一口氣將資料看完,合上後,隨手放在茶几上,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這幾個世家現在有什麼反應?”
警衛小心翼翼道:“第九處馮子樣剛剛從熊家四合院出來,就立刻回了京囘城總處,招集了一幫第處精英,恐怕現在已經朝深海趕了過去。”
古天雄眼神森冷,啄了口茶,人沉默,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下意識地嘴角抽囘了抽兩下,輕輕摸了摸鼻子。這個細節,恐怕現在很少有人記得了,唯有林方一直不敢忘,知道這個動作絕非什麼好兆頭,也代囘表什麼?因爲八十年代末,正是因爲這個動作,古家出山,掃平那幫固執勢大的保囘守囘派,用鮮血淋漓開創一新局面,所以林方太熟悉古天雄這動作了。
揮了揮手,示意警衛離開,倒掉廢茶,從新又沏了一杯,遞到古天雄手裡。
古天雄端着茶杯,想了想,卻沒喝,怔怔出神,突然道:“林方,我們古家,有好久沒動一動了?”
“快二囘十囘年了!”林方小心回答道。
“是啊!時間太久太久,以至於讓有些人忘了我古家的存在,都快忘了那場大變jú,都忘了我們是如何拉他們一把,才讓他們有如今的風囘光無囘限……這人啊,好是好,就是太愛忘囘恩負囘義,你給他一囘口吃的,他就盯着你碗的,你將碗給他,他又盯着你鍋裡的,都是些囘蠢囘蠢囘欲囘動野囘心囘勃囘勃的傢伙啊!我不怪熊家、易家那幫傢伙派人去深囘海……畢竟古樂shā囘人了,他們想報囘仇很正常,只是這張忠囘德也太不囘厚囘道了,野囘心太大,布jú好深啊!如果古樂不是我古家的囘種,這事我一囘筆帶囘過,如果是,嘿嘿,那就別怪我不仁了!”
林方眼皮跳了跳!
有種人,確實是有氣場,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讓人不敢小視,何況是一頭吃囘人的老虎。古天雄語氣裡並沒有一點點怒意,相反,一番話說得心平氣和,面容安詳,聽着也讓人舒心,但最熟悉古天雄脾氣的林方卻驚了!
“去,確認古樂的身份,隨便將茂松給我帶回來,這種貓捉老鼠我已經玩膩了!另外,無論古樂是不是我古家種,他這條命,我都要保,我看誰敢動他?”古天雄一沉聲,一個是否快要鏽掉的龐大世家,在沉默了二囘十囘年後,終於開始運轉了。
從這一刻起,原本依附古家這顆大樹下的軍方大佬們,一改往日很好說話低調樣子,出現了一身生人勿近的驃悍氣勢,如一頭頭餓極的猛虎一樣,伺機而動。
一個龐大的老牌世家一旦運轉,暴發出的力量何其強大,簡直驚人,幾乎沒有辦不到的事情,而古天雄也不在遮遮掩掩,幾個電囘話,很快得到了他想要的答囘案。
古樂,果然是他兒子古茂松的種,古家三代嫡系孫囘子,而且是一顆獨苗。
“你立刻去貴省,將古茂松帶來見我!”
確認古樂身份後,古天雄只是淡淡地向林方說了一句:“對付這些世家,茂松他更拿手。”
語氣中,殺氣凜凜。
而古家這一系列的行動,不可謂不大,他們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古家第一悍將林方,帶着一隊人,坐上一架飛機,消失在京囘城區軍機場。
如果說這是小事,那麼第二件就是當之無愧的大事了,古家通囘過手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一旨調令,竟將南方軍囘區司令員黃然國給調回京囘城,接手黃然國職務竟是一位古家外系人員古茂華中將。
這一動作,不可謂不商瘋狂,令無數世家悚然一驚,猜測一場大戲,恐怕就要上演了。同時也在估摸囘着黃家到底幹了什麼令古家如此震怒的事情,竟將黃家第一實權人黃然國給罷了?簡直不留情面,說罷就罷,竟不給黃家一個解釋的機會。
“這頭老虎一動,果然驚天動地啊!這下,黃家有罪受了!”
某個四合院,一個老者喝着茶,有感而發。
“有風,有雷,有雨,便有大變!”
一個老太爺站在花園,仰頭望了望天,搖了搖頭,拿起剪子繼續的修理着身下的花花草草。
“大手筆,好手段,沉默了二十多年,終於臥不住了嗎?”
玉泉西山,與古家莊園僅有十幾裡遠的一座莊園裡,一個老者輕輕的合上佛囘經,緩緩起身,將書放回原處,靜靜的走到窗臺前,含笑道:“既然有人要演戲,我就有演看了……只是這一出,唱的又是什麼呢?古怪啊,我黃家好像沒惹這頭虎,不用一出山,就拿我黃家開刀吧?”
臉上,卻沒有一點慌亂,從容不迫,淡定勁十足。
只是數個小時後,消失的林方帶着一羣人突然出現在京囘城軍囘區機場,這幾個老太爺們,就無法淡定了。
因爲一個被他們打上禁忌的人回來了!
一長排軍車,浩浩蕩蕩,出現在古家莊園。
從裡面走下來的,不是什麼軍人,而是一羣普普通通的草民百囘姓,有男有女,總共十五人,走在最前頭一箇中年人個子不高,一米七六左右,穿着一身警囘服,模樣有些滑稽,正眼都沒瞧一下大門前兩個站着的警衛,肆無忌憚,大踏步徑直往裡面走,好像很熟悉這裡的路一樣,根本不用身後的林方領路,快步朝着古天雄的書房走去。
來到書房,就瞅見古天雄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走了過去,什麼話也沒說,雙腳一彎,砰一下跪在地上,眼睛裡頓時佈滿了血絲,眼淚也不爭氣地在眼眶裡打轉,卻硬是忍住沒流囘出來,只喊了一聲:“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