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麻煩您讓一下。”一個蒼老的聲音。
毛十八緩過神來，看見一個駝背的老女人正在卑微的看着自己，臉上堆滿了討好人的微笑。
滿頭花白的頭髮，額頭上都是汗水。
毛十八的心裡一疼，彷彿有什麼東西紮了自己一下。
他想到了鄉下的母親。母親和他的年紀也差不多了，這麼多年了沒有見面，是不是母親也變成了這個樣子。
當初去當兵，出了因爲在學校裡打架，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爲發誓一定要讓母親過上人一樣的生活。
“我來吧。”毛十八接過來老女人手裡的掃把準備替她把這一片掃完了。
看着她滿頭大汗的樣子實在是心疼，又從口袋裡拿出了五塊錢，給老女人買了一瓶冰鎮過得激活，說“大媽，您歇一會，喝口水。”
大寶看着毛十八遞過來的錢說什麼也不接。毛十八硬是塞到了他的口袋裡。
“好人啊，好人，這麼好的後生不多見了，小姑娘，你可是真有眼光。”老女人把趙小嬌當做毛十八的老婆了。
趙小嬌沒說話，可是心裡面甜滋滋的。
毛十八認真的收拾着地上的垃圾，這時候，街道上一陣喧譁。
“快看，快看，金爺又出來了。”有人說。
“聽說他騎的馬四十多萬，值四十多萬，比一輛汽車還值錢。”另外一個人說。
“這算什麼，金爺手下餵馬的你知道一個月開多少錢。”那個人說。
“多少？”有人問。
“一個月五千。五千啊，他媽的，比我的工資高出來一倍多。”知情的人撇着嘴說。
“行了，你別說工資了，就是這個馬一天吃的東西都抵得上你一個月的工資。”一個人又說。
“臥槽，他不會天天的吃排骨吧。”那個人說。
那個老女人接過來毛十八手裡的掃帚說:“好人啊，好人。”
說完走開始了她不知道終點的工作，人生的路真的是太長了，長的讓人看不到盡頭。
老女人的眼睛裡有一點淚水，目光空洞而又迷茫，剛纔因爲毛十八而燃起來的火星一閃之後又熄滅了。
毛十八看着騎在高頭大馬上的胖子又看了看低着頭掃地的老女人，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那匹馬的確是一匹好馬，可就是白瞎了，給這樣一個傻比用來炫耀。
更加可氣的是居然還有一幫傻比在馬的前面吆五喝六的。
“滾滾滾，沒看見金爺過來了嗎。”有一臉奴才像的人在前面狐假虎威。
“金爺，出來轉轉。”有人朝着馬上的人打招呼。
“嗯。”馬上的人點了點頭，扔下了幾張百元大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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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毛十八簡直快要看不下去了，心說，他媽的，走了幾年什麼事情都有，從哪裡冒出來這麼個傻比呢。
“這人是誰啊？”毛十八問一邊的趙小嬌。
“萬達集團的老總，金萬達，暴發戶一個，你看那個傻比樣子，看着就他媽的噁心。” 趙小嬌忍不住也爆出了粗口。
毛十八看了一眼趙小嬌，心說妹子，你和我一樣，沒準也是仇富的那一夥裡的。
這時候，一種很沉悶的叫聲讓毛十八警覺了起來。
難道是藏獒，老家居然有人養藏獒。
真的是藏獒，有一個牛犢子大小，嘴張着，腦袋碩大，正在有些不耐煩的叫着。
人羣一下子亂了，紛紛往兩邊閃躲。
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牽着藏獒，賊眉鼠眼的樣子，看着就讓毛十八有打他的衝動。
忽然間散開的人羣讓這隻藏獒失去了理智，叫着撲向了人羣。
街道上的人都一股腦的鑽進了店鋪，只剩下剛纔掃大街的那個老女人。
藏獒彷彿瘋了一樣衝過去，一下子撲倒了已經嚇得傻了的老女人。
老女人的一隻腳已經被藏獒咬在了嘴裡。並且在瘋狂的撕扯着。
白小川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趙小嬌嚇得尖叫着摟住了毛十八。
金萬達的手下都慌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有人拿出了砍刀，準備衝過去把藏獒打開。
“艹尼瑪的，幹什麼，別傷到了藏獒，死個人不算什麼，我的狗要比人值錢。這條藏獒一千萬還多，真要是嚇到了你們死十次都不夠。”金萬達坐在馬背上看着藏獒呈兇就是不讓人過去幫忙。
老女人哭喊着救命，可是沒有人過去，因爲面對那麼大一個畜生誰都心裡恐懼。
老女人拼命的掙扎着，殷紅的鮮血流淌着。
老女人的一隻腳還在藏獒的嘴裡，藏獒的頭不停的來回甩動，嘴裡發出了嗚嗚的叫聲。
“救命啊。”老女人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喊出了一聲，另外一隻腳踹在了藏獒的腦袋上。
藏獒受了刺激，鬆開了咬在嘴裡的一隻腳，一口咬住了老女人的腹部。
“啊……”一聲慘叫，是絕望，也是怨恨……
毛十八快速的掀起了褲腳，一把帶鋸齒，帶血槽的狼牙匕首已經握在了手裡。
來不及多想，有些時候人正確和良心會發生衝突，就看當事人會怎樣選擇。
還沒有人看清楚怎麼回事，狼牙匕首已經刺進了藏獒的肚子。
一聲悶雷似得叫聲，藏獒放開了老女人。
毛十八一個就地翻滾，匕首已經從藏獒的身體裡面拔了出來。
藏獒撲向了毛十八，血盆大口，讓人毛骨悚然。
“小心啊。”趙小嬌呼喊着。
毛十八躲過了藏獒的腦袋，一下子騎在了藏獒的身上。
一隻手揪住了藏獒腦袋頂上的皮肉，狼牙匕首在藏獒的脖子上快速的掠過。
鮮血噴涌，藏獒做着最後的掙扎。
毛十八不肯放手，又連續幾刀，藏獒終於躺在地上不動了。
毛十八已經沒有了力氣，和畜生大家真的不如和人打架，太他媽的費力氣。
毛十八站起來的時候，腿有些抖，身上臉上都是鮮血。
“趙小嬌，快，叫救護車，送老太太去醫院。”毛十八喊。
趙小嬌答應着，趕緊給醫院值班室打電話。
金萬達這時候才明白過來，自己花一千萬買來的藏獒現在已經變成狗肉了。
“艹尼瑪，給我幹他。”金萬達從馬上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