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閔瑞輕笑一聲,微微頷首:“是應該的。”
元閔翔嘴角勾起了一個滿意到近乎得意的笑容,轉向閆素素:“你看皇兄都如此說了,你還介意什麼,來,多吃點。”
閆素素只覺得這兩兄弟之間流轉着一種莫名巧妙的氣氛,但是又說不出來什麼氣氛,看着元閔翔漸漸的把自己面前的菜碗堆成小山,她無從推拒,只能埋首用膳,不再言語。
筵席半酣,太后忽然開口道:“皇上,聽說昨兒個,你翻了韻貴人的牌子,哀家當真許久沒見你翻哪宮的牌子了,你若是再不有所行動,哀家都要考慮硬塞人給你了。”
在這種場合聊這種話題,閆素素覺得太后也太過不避嫌了,這不是徒惹大家的尷尬嗎!
皇上果然有些拘窘,對太后道:“母后,這種事情,沒必要當着二弟和素素的面說。”
太后的目的,就是想說給元閔翔聽。
從方纔兄弟之間的言辭來往來看,太后就知道元閔翔對元閔瑞已經心有提防,而元閔瑞對元閔翔也心生妒忌,兩兄弟之間若是再不周旋一番,怕是會落下芥蒂。
如今這般說,不過是爲了告訴元閔翔,元閔瑞有後宮佳麗三千,要女人,隨便翻個牌子就可以,不會和她來搶。
皇后卻因爲這個消息,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因爲生病,皇上已經許久沒有翻後宮任何一宮娘娘的牌子,昨天晚上居然點了韻貴人,充其量那個韻貴人不過是個小角色,皇上居然沒有翻她,而是翻了那韻貴人。
閆素素的臉色,也凝了一下,隨即不無擔憂的看向元閔瑞,半晌,輕聲道:“皇上,用過膳後,我替你診下脈,順便幫你換加幾貼藥,這樣你的病就能好的更快些。”
閆素素是給元閔瑞留了面子的,其實要是元閔瑞只是她的一個普通病患,她早就劈頭蓋臉數落過去了,明明腎功能衰竭,叮囑過他在治癒前不能貪圖男女之歡,他就不能忍耐一下嗎?他這是圖了一時歡快,還了一世康健。
元閔瑞知道自己錯了,一雙比女人還美麗的眸子裡,透着幾分歉意,應道:“恩。”
酒足飯飽,元閔瑞邀了素素回龍居宮給自己診脈,元閔翔無論如何都要隨行,閆素素拗不過他,但是考慮到元閔瑞男性的尊嚴,到龍居宮後,她幾乎是苦頭婆心的說服了元閔翔在外間等候,自己進去給元閔瑞看診。
元閔瑞見閆素素進來,就對李德揮揮手:“你出去!”
以爲元閔瑞是覺得難堪所以退避了閒雜人等,閆素素也沒有在意現在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情況。
元閔瑞有多久沒有這麼近距離見過閆素素了,久到他都感覺過了好幾個春秋。
是以如今單獨和閆素素共處一室,他的臉頰盡然微微燒紅起來,心跳也不由的加快了速度,這完全不該是他這個年紀的男人見到女人該有的反應,一見到閆素素,他就好似迴歸了少年時代,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折磨的他又愛又恨。
閆素素心思寧靜,對元閔瑞並無過分感情,說的單純一點,她只把元閔瑞當做一個普通的病人加自己的大伯。說的複雜一點,如若元閔瑞不是高高在上的帝君,也許她們可以成爲很好的朋友。
“皇上吉祥。”只是,說到底,他是君,她是臣,他和她之間,永遠也不可能成爲像蝶谷仙那樣推心置腹的朋友,至少,她和蝶谷仙之間,永遠都沒有這些虛禮。
“起吧!”許是因爲欣喜,許是因爲激動,元閔瑞的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
閆素素的臉色,嚴肅起來:“臉怎麼折磨紅,皇上你把手伸出來,我看是不是身子出了什麼問題。”
元閔瑞自己明白自己臉紅的原因,忙找了個藉口搪塞:“喝了三杯兩盞,不勝酒力。”
閆素素表情依然嚴肅,也不管眼前之人的身份,不由自主的開口數落了一句:“不是告訴過你,不能和那些妃嬪們同牀嗎,你怎麼不聽。”
看閆素素似乎有些動氣,元閔瑞也不顧了身份,腆着臉給她道歉,姿態卑下:“朕錯了,你原諒朕這一次吧!”
“那你記住,僅此一次,絕無下例,若是再犯,我真的再也不理你,也不見你了。”
閆素素所謂的不見不理,無非是不給元閔瑞治病了,可綜合她和元閔瑞之前的對話,綜合了兩人對話的那種反常的語態,在外間的元閔翔,直聽的渾身繃緊,臉色烏黑一片。
他只不動聲色,他倒是想知道,自己的妻子,還可以揹着自己和自己的兄長勾搭到何種地步。
“好了好了,朕真的知道錯了,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不是你和閔翔的好日子嗎,我也就一時之間沒忍住……”忍住那種憤怒和妒忌,元閔瑞想說完這整一句,但是這下半句,卻是生生的被理智掐斷在喉嚨口。
閆素素輕輕嘆一口氣,知道也怪不得元閔瑞,畢竟他是皇上,不是和尚。
他早已經習慣了天天有女人伺候的生活,一下子讓他戒掉,當真是不容易的。
就好比一個大煙鬼,戒掉大煙也是比登天還難,就算知道大煙傷身,煙癮來的時候都想悶一炮。
閆素素雖心裡依然責怪元閔瑞,但是逾期不再那麼嚴肅氣惱,而是轉了無奈:“哎,你怎麼會這麼點自制力都沒有,你不爲你自己想,也爲我想想,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
元閔瑞討好的看着閆素素,堂堂一個皇帝,居然嬉皮笑臉起來:“知道你對我好,知道你在我身上花了很多心思,所以我以後真的再也不敢了,除非你許,不然我都不會碰那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