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高速的距離不算太遠,只有二十幾公里。
就在要下高速的時候,木頭突然說道:
“老闆,後面那輛別克商務車有問題。我車速不快,很多車都超過去了,那輛車始終不快不慢地跟在咱們後面,我加速它也加速,我減速它也不急。”
其實,羅源也發現了。
只是,因爲害怕張新新一家擔心,沒有點破。
但是,既然木頭也發現了,他就必須立即處理。
他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電話:“段老哥,我請您幫的事情麻煩您了。”
“放心,這點小事情交給我。”
電話那頭傳來段斌昌的聲音。
很快,車子過了四元橋,已經能看到路邊有很多騎着摩托的交警在路上。
等到了五元橋,交警開始攔車,車流緩慢起來。
直到羅源的車子剛剛駛到交警旁邊,交警就做了一個手勢,後面的車全部都停下來。
交通管理措施!
這在帝都很常見。
特別是機場高速和駛往承天門廣場的平安大街、二環路等重要路段。
不說每天會碰上,至少一星期有四天都會遇到。
一旦有外國元首或重要客人來訪或歸國,都會進行交通限行。
一方面是帝都的交通太差,如果不限行直接得讓貴賓堵在路上不知道多久。
另一方面也是爲了安全考慮。
這種交通管理措施太常見,帝都的老百姓都見怪不怪。
一般要等上半小時等要客車隊完全駛離了纔會恢復交通。
段斌昌是原是鐵道部長,後來體制改革,鐵老大優化進了交通部,他水漲船高,掛副部長職。
雖說還主抓鐵路方面的事務,但公路方面也同屬一個系統。
安排帝都交管局佈置這麼一個交通措施太簡單了。
何況今天確定沒有任何國家元首或要人出行,不怕被識破。
這一招使得羅源他們很快通過了封鎖。
而後面的那輛別克卻擠在了車流當中,想要改變路線都不可能。
既然對方已經開始對他下手了,羅源自然要提防着對他身邊的人下手。
張新新移民美國,如果在美國想動她比較麻煩。
想要對付她,在華夏今天是最後的機會。
因此羅源不得不防。
車子很快駛進了帝都國際機場,T3航站樓。
羅源幫着他們提着行禮,一行人來到四層辦理登機手續。
來到帝都機場進港大廳最有代表性的混天儀雕塑前,一個染着藍毛,一身嘻哈裝扮的潮男正在自拍。
羅源見到他上去給了他一腳道:“怎麼弄成這個鬼樣子。”
“喲!老闆這你就不懂了,要去洋鬼子的國家自然得打扮得像個洋鬼子的樣子。”
王勝利那一口油腔滑調又冒出來了。
幾個月不見,羅源還真是很想念這個小子。
張新新是見過王勝利的,羅源又給張父、張母引薦了一下。
到了美國,很多事情都要靠王勝利處理。
安排王勝利陪着張家一起去美國,羅源也是再三思量。
第一,這傢伙絕對可以充當心腹。
程瞎子的弟子,知根知底,背景完全沒問題。
第二,這傢伙夠機靈,身手也不錯。
第三,他在東海賣了這些年假古董,沒少和老外打交道,多少還有點英語的根基,跟老外神侃都沒問題。
據說他經常用英語把老外侃暈了,拿個破碗當康熙的官窯賣給老外。
這水平起碼日常交流沒啥問題。
有他在身邊羅源也放心一些。
雖說還有些其他的手段保障安全,但是身邊沒個自己人照顧這一家,羅源怎麼也不放心。
辦完登機手續,在安檢外面,張新新眼圈也紅了。
“羅哥!我……”
羅源緊緊抱了她一下,嘴脣在她額頭上輕輕一點:
“先過去吧,過些天我去看你。不管怎麼說咱家兒子出生我肯定是要在身邊的。沒多久就見到了。”
張新新輕輕地點頭,由張母拉着走進了安檢。
張父也衝羅源點點頭,轉身去排隊。
王勝利接過羅源手裡的行禮笑道:
“老闆!我就知道跟對人了,這才一年就給我辦成美國人啦!哈哈,老婆孩子交給我你就放心吧。”
羅源輕輕地擂了這小子一拳,他捂着胸口,裝作呲牙咧嘴地轉身走了進去。
“走吧。”
羅源看着他們消失在通道盡頭,這才帶着木頭離開了離港大廳。
張新新坐在咖啡廳裡望着航站樓外的一架架起降的飛機,默默地流着淚。
“老頭子,還有一會登機,我去下洗手間。”張母說道。
“我陪你去吧。”
張父也跟着一起走向了衛生間。
張新新身旁就空了出來。
此時一個商務裝扮地中年人拉着行禮箱從她身旁路過,在側身而過時,手腕一翻向張新新脖子抹去。
坐在張新新後排地王勝利暗叫不好,但是根本來不及出手,這男人的手已經到張新新脖子邊了!
太快了!
張新新還在離別的悲痛中,根本沒意識到危險的來臨,只是呆呆地望着杯中的咖啡發呆。
刀片距離她脖子不過二公分!
男人的身子突然一顫,手上的刀片便滑落,他身子顫抖了一下,繼續往前走去,想盡力保持正常的走路姿勢,但是顯然他堅持不住了,剛走出咖啡廳兩步便跌倒在地。
立即有人驚叫,咖啡廳的工作人員趕緊跑出來查看情況,並立即報警。
人羣中一陣混亂,張新新則嚇得呆住了,看着掉落在自己咖啡杯裡的刀片,驚魂未定。
“怎麼?害怕了?”
一個男人坐在了他的對面。
“羅哥!你怎麼……”
張新新驚喜地叫道。
羅源微微一笑:“買了張票送你上飛機。”
他揮了揮手裡的機票和護照。
“你也跟我去美國嗎?”張新新驚喜地問道。
羅源搖搖頭:“我連簽證都沒辦,去不了美國。我買了張泰國的機票,去那是落地籤機票可以直接買,等你走了我把票退子,大不了扣點錢罷了。”
“噢……”張新新稍感失望,“這個……”
她指了指杯子,此時刀片已經融入了杯中,表面上是看不出的。
羅源笑着:“放心吧,這人是誰我知道,他走的特殊通道,這種小刀片申報後可以帶的,早就關注他了。放心吧,沒事的。”
王勝利有點羞愧地湊過來:“老闆,我……”
羅源將他拉到座位上:“沒事,以後行事小心一點。我們的對手不一般。雖說到了美國他們會收斂一點,但也未必不會下手,你還是警惕些。”
王勝利立即點頭應是。
今天的事情給他上了一堂課。
“那個人沒事吧?”
張新新望着急救醫生正在搶救的倒地男子。
“沒事,就是一點迷藥,過幾個小時就好了。”羅源笑着道,連看都不看那人一眼。
“噢,那就好。”她是怕羅源真殺了他。
張新新雖然馬上就會成爲孩子的母親,但是心理上,畢竟還是小女孩。
雖說別人想殺她,但她也不希望羅源爲她去殺人。
一直到張新新登機,一切風平浪靜。
在離開機場的時候,羅源發現一輛救護車正在往車上擡一個裝屍袋,警車也在旁坐着記錄。
羅源在這人想到張新新下手的時候,在他身後偷偷紮了他一針,針上沒有抹太厲害的毒藥,就是獨門秘方——八步斷腸散!
送走張新新,羅源也算鬆了口氣。
除了張新新,自己的幾個紅顏知己都是有背景的。
不論是虞青、馬靜瀅還是沈麗、許菲菲,她們背後都有一個大家族大背景。
任何人想動他們都得考慮一下。
只要他和徐紹沒到明着開戰的情況,她們還是安全的。
因爲那次香港之行,羅源也算是有了自己的港口。
他現在要建立自己的班底,索性在帝都開起了一家遠洋貿易公司。
按理說,這種公司一般開在港口城市。
但是羅源偏偏開在帝都這個內陸城市,着實讓人摸不到頭腦。
這也是羅源與衆不同的地方。
他在港島有了尖沙咀的航運碼頭的經營權,從島港入關的話有沈麗在明面上支撐,背後則是他父親一方大佬沈從俞的支持,無論是行貨還是水貨入境都沒問題。
第二個原因則是帝都沒有更多的外貿公司,都是江浙一帶的泊來品入境,很多南方的進口貨物進行帝都的市場都是在帝都設置營銷網點或者直接和商城、超市合作。
但是羅源將總部設在帝都,就有了很多方便之處。
地域保護這東西很厲害。
同樣的商品從南方運到帝都消費,賺錢的公司是南方的公司總部,納稅額也是交給當地的政府收入。
但是如果羅源的公司的納稅則是交給帝都市政府,劃歸當地財政的。
別看只是這一點差距,但是對於羅源開展很多業務就方便得多。
雖說只是帝都一個城市,但是羅源現在是先鋪開局面,藉助這個公司的納稅和收益打開他在帝都的環境,融入到帝都的圈子裡,這纔是最主要的。
有胡東林和沈從俞這兩個封疆大吏牽線,從商務部到帝都市政府各級官員打通關係都不是問題。
政治就是這樣,分派系。
確定是自己人,他們辦事,收禮都很大膽!
羅源自從徐紹出手對付他開始,那一晚三個電話其中一個就是拉攏各級的官員。
要在帝都有自己的一條線,無論是在公還是在私必須要有人幫自己說話。
羅源不着急上哪艘船,但是也不能永遠在岸上。
現在必須給人感覺是在岸邊,讓人以爲他隨時會上某艘船,這樣纔算有了倚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