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玉珠的行蹤?你真知道?”池凌兒有些不信。
虞千雙肯定地點點頭,說道:“你應該還記得,之前我跟你提過,雪玉珠對整座禹北山,以及周圍的山川都有着極爲重要的作用。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不過是離禹北山最邊緣的地兒,這裡已經是寒氣凜人。一般的人,只要靠近這裡,便會感覺極度的身體不適。更不用說,那禹北山乃是千年寒冰所鑄,整座山上,白雪皚皚。”
“禹北山的雪,跟雪玉珠有關?”池凌兒問道。
虞千雙點頭,繼續解釋:“當然有關。那些積雪經過漫長的歲月,寒氣已漸衰竭,若沒有雪玉珠的守護,積雪融化,那是遲早的事情。”
“那樣會有什麼後果?”池凌兒隱隱地有種極度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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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千雙眯了眯雙眼,雪白的眉毛皺起了一絲褶皺:“禹北山,山川連綿,佔地極廣,山上的積雪高聳入雲。一旦沒了雪玉珠的守護,積雪融化,融化的雪水將淹沒整個炎月皇朝,就連附近的幾個小國也難免遭受池魚之殃。”
“這麼嚴重?”池凌兒大驚。
虞千雙一臉的慎重:“我絕非危言聳聽。”
“那怎麼辦?”池凌兒一時也陷入了兩難。
倘或沒有雪玉珠,皇甫擎天遲早應付不了炎月皇朝的宿命之劫,不僅他的生命難以保全,就是整個炎月皇朝也將毀於一旦。天下蒼生,同樣會生靈塗炭。
倘或是帶走雪玉珠,那麼結果依然是毀滅性的。
這一局,似乎到了死局。
莫非,怎麼做都是輸?
不,她不信,不信沒有解不開的局。
“那麼,千雙爲何選擇在這個時候告訴我實情?不惜透露雪玉珠的行蹤,難道就不怕雪山崩裂?”池凌兒問。
虞千雙道:“雪玉珠畢竟是死物。如果只想用它來守住禹北山,也終究是枉然。它能守得住一日,一年,一百年,難道還能守得住一千年?”
“千雙的意思是?”池凌兒不解,偏着頭望着虞千雙。
虞千雙笑了笑:“能守得住禹北山,讓它萬古長青的,終究也只能是人。只要身負絕世靈氣,練就了通身的本事,成爲它的主人,它便會爲人所用。”
“千雙以爲,我就是這個人?”池凌兒約莫聽出來了,心中難免覺得壓下了一副沉甸甸的擔子。
虞千雙很認真,很慎重地點了點頭,滿口的鼓勵之語:“我從不懷疑你會再度掌控雪玉珠。不過,我先前以爲時機尚未成熟,只怕雪玉珠被你帶下山去之後落入歹人之手,所以才故意隱瞞。”
“千雙雖然長居禹北山,但是似乎對山下的滾滾紅塵並非漠不關心?”池凌兒試探性地問道,她一直有這樣的猜測,但從未說出來。此番,她也算是與虞千雙掏心掏肺了。
虞千雙扯了扯嘴角,算是默認了池凌兒的觀點。
“是啊,這座雪山,既然矗立在人間,便並非孤立存在的。正如這些年企圖到雪山作亂的人一樣,不可能只坐井觀天,固步於自己的天地。我雖身居雪山,依然要密切地去觀察山下的情形,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不然,固步自封,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虞千雙道。
池凌兒聽到這裡,心中感慨頗深。原以爲,虞千雙只是藉助這天然的寒山屏障居住此地,稍稍看住着山川而已。
卻不料,虞千雙所要付出的,遠遠比別人想象的要多。
山下的人,對於雪玉珠的渴盼和奢望,池凌兒早已知曉其瘋狂的程度。既如此,在雪山上的虞千雙要應付如此多的潛在敵人,縱然是武功再高,也註定免不了勞心勞力。
“爲何千雙覺得,現在已經到了合適的時機?”池凌兒又問。
虞千雙道:“小凌身手雖然尚不及達到我的預期要求,但是總算是慢慢兒地在恢復靈氣和記憶。況且,你的身邊有皇甫擎天這樣的高手,我看得出來,他對雪玉珠的控制慾並不太強。相比而言,對於你,他反而更在乎一些。有你在他身邊,他應該不會將雪玉珠據爲己有。無論如何,這雪玉珠,它還是你的。”
“多謝千雙,爲我設想如此周全。”池凌兒誠心道謝。
虞千雙道:“守住禹北山,守住雪玉珠,這是我的本分。走吧,我帶你去找雪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