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漪纔不會輕易給他承諾呢，“這要看你犯下多大的罪過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若害了陽家主，我怎能保你，否則豈不成了包庇兇手。”
呂掌櫃忙道，“小的沒有！葉大小姐，你別誤會，小的真的沒有殺陽家主，一切都是二小姐所爲！”
門外的百姓“轟”的一下，又炸了。
原來害死陽家主的，真的是玉二小姐啊，不用猜了，她肯定是爲了拿回玉家的家產，所以栽贓嫁禍葉大小姐，蒼天有眼，要真相大白了！
還有人在說，也就葉大小姐這樣聰明的人，才能臨危不亂，查明真相，還自己清白，還陽家主一個公道。
“說清楚。”傲蒼離冷聲道。
“是是，”呂掌櫃也不再狡辯，道，“那天二小姐來找小的，說是讓小的幫忙，小的原本不同意，可她卻威脅小的，如果不幫她，就把小的開除，小的沒辦法，只好答應……”
葉青漪纔不信他這麼“無辜”呢，乾脆地問，“玉落雁許了你什麼好處？”
“這……”呂掌櫃尷尬地沒臉看她，“二小姐……”
“嗯？”
“是是，小的都說了就是！”呂掌櫃暗暗苦笑，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既然決定說，那就別廢話，都說了算了！“二小姐說，只要小的幫她忙，事情成了，酒樓的生意還由小的說了算，並且以後酒樓每個月的收益，分給小的三成。”
財帛動人心，如果不是玉落雁許了他這麼大的好處，他是不可能鋌而走險的。
“三成？好大的手筆！”葉青漪不屑冷笑，“不過呂掌櫃，你在這酒樓也快十年了，算是個老生意人了，什麼樣的買賣註定賠本，你會看不出來嗎？害人性命的事情怎麼能做，你還真是讓豬油蒙了心，不分是非！”
“是是，小的知道錯了，知道錯了！”呂掌櫃一迭聲地道，“不過小的沒有動陽家主一根手指頭，都是二小姐做的！”
“繼續說。”
“是，那天二小姐來到酒樓，將小的叫到一邊，說
是以葉大小姐的名義約見了陽家主，還讓小的送上一壺酒去，過了一會陽家主就來了，接着小的聽到雅間裡有爭吵聲，似乎是陽家主罵二小姐騙他，接着要走，接着就沒動靜了。”
葉青漪下意識地點頭，這正是她在通靈時看到的情景，那會兒陽家主已經被玉落雁給迷暈，接着灌了毒酒，死於非命了。
“二小姐接着就把小的叫上去，小的才知道出了人命，當時也嚇壞了，說要報官，二小姐卻威脅小的，如果小的報官，她就說小的是她同謀，她死了，小的也活不了，小的沒辦法，只好答應照她說的做。”
凝碧都忍不住了，嘲諷地問一句，“你其實是捨不得這酒樓三成的收益吧？”
呂掌櫃假裝沒聽見，要不然還能怎樣呢，又不能發作，繼續道，“二小姐說這一切都是爲了對付葉大小姐，否則這酒樓永遠也回到她手上，她讓小的把陽家主的屍體送回陽家，要小的對陽夫人說，是葉大小姐毒死了他，還教小的只要事後有人問起，就說陽家主那天見到的人是葉大小姐，只要一口咬定這一點，葉大小姐就一定要給陽家主償命。”
葉青漪冷聲道，“還有呢？那‘鶴頂紅’究竟是誰去買的？”
看來情形大致不差，玉落雁這一計端的是惡毒，如果不是她那天正好進宮，還真不好說話。
呂掌櫃忙道，“這個小的真不知道，當時二小姐只讓小的送上一壺酒去，那酒裡的毒是二小姐自己放的，小的根本沒見着。”
“還有沒有其他隱瞞的？”
“沒有了，小的知道的全都說了，不敢有隱瞞！”呂掌櫃見葉青漪臉色不善，趕緊賭咒發誓，並一個勁兒懺悔，“要是小的早一點想明白這一點，就不會幫着二小姐隱瞞，都是小的錯！小的全都招了，葉大小姐一定要保小的一命啊！”
葉青漪也不點頭，也不搖頭，“雖然你全都招認了，不過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辭，待玉落雁醒來，我還要再問過她，到時候所有相關人等都要到官府說個明白，如果你真的無辜，我會給官府知會一聲
。”
“小的沒有害人，葉大小姐一定要幫幫小的啊！”呂掌櫃趕緊道。
傲蒼離冷聲道，“孤星，帶他去官府。”
“是！”
呂掌櫃一邊搖頭，一邊乖乖跟着出去了。
“小姐，真要放過呂掌櫃？”凝碧氣不過地道。
葉青漪哼一聲，“可能嗎？呂掌櫃雖然沒有直接殺陽家主，卻爲玉落雁行兇提供便利，還誣陷我，根本就不無辜，這叫幫兇，從犯，懂嗎？一樣要付出代價的！再者，他不管怎樣，也不該污了玉落雁清白，十足該死！”
她也是沒想到，呂掌櫃會對玉落雁做出那樣的事，當初吩咐孤星和殘雲，只要他們兩個不傷了彼此性命，就不要輕易出手，孤星殘雲也是老實的，玉落雁被欺負，也不知道阻止一下。
玉落雁是落到什麼樣的下場也不爲過，可呂掌櫃的行徑，也着實讓人不齒。
“就是！不能放過他！”凝碧義憤填膺地道，“欺負女人的男人，都該死！”
傲蒼離斜她一眼，她趕緊退了下去，他才又轉過眼來，“如今都已查清了，那‘鶴頂紅’想必是玉落雁指使人買的，這一點她承認與否，並不礙着你給陽家一個交代。”
“不錯，”葉青漪起了身，“我現在去看看玉落雁，蒼離，你讓人知會官府一聲，公開審理陽家主的案子，我也該洗脫冤屈了。”
傲蒼離點頭，“好。”
葉青漪即進了內室，酒樓裡的一名負責打掃的老媽子正在給玉落雁擦臉擦手，她是醒着的，眼睛瞪的很大，但目光發直，有點神遊太虛。
“葉大小姐。”老媽子站起來，不安地道。
“你先出去吧，”葉青漪揮揮手，讓老媽子退下，到牀邊站定，“玉落雁，到今天這一步，你可後悔嗎？”
玉落雁接着就笑了笑，居然很平靜，“你怎麼知道，我在後悔？”
葉青漪目光中帶着憐憫，更多的則是冷意，“你的眼睛告訴我的。”
玉落雁接着就垂下了眼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