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葉青漪愣了一下，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對啊，不知道是因爲我體質特殊，還是戴着血玉，摸到屍體就能通靈，要不然，下次你試試？”
她纔不會客氣呢，通靈那一瞬間太難受了，有人替她受，她何樂不爲。
大不了，如果蒼離也能通靈的話，他們一人一次，輪着來。
傲蒼離點頭，“好。”
官府某個角落，幾名衙役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真的假的？厲王跟沙央國皇室有勾結？”
“噓！小點聲！千真萬確，你知道‘斷刺’吧？剛剛我們跟着上山挖墳，他們的首領就現了身，親口承認是沙央國皇室中人。”
“怎麼會這樣啊，那厲王該不會跟他們裡應外合，對付皇上吧？他們之間的仇恨就不顧了嗎？”
“誰知道，反正厲王行事，一向讓人捉摸不透。啊，對了，我還聽王妃身邊的丫鬟私下裡說，這次的少年挖心案，跟先太子有關。”
“你說什麼，不可能！先太子早死了多少年了！”
“叫你小點聲，你想死啊，叫嚷什麼？只說跟先太子有關，又沒說他還活着！不過，我聽我父親說了，先太子當年暴斃後，屍體不翼而飛，所以他是否真的死了，誰也說不好。”
“那……咱們怎麼做？”
“皇上肯定是不希望先太子回來的，咱們要是給皇上送密信，豈不立了大功？”
“對啊，到時候肯定有賞銀的，咱們就用當衙役了，又辛苦，又沒多少工錢。”
“對，就這麼辦！”
幾人迅速散開，個個都無比興奮。
——
京城此時也是一處緊張肅穆，氣氛相當微妙。
明成帝用了葉青漪的藥之後，病情確實穩定下來，可他早已病入膏肓，如今只是在苦撐罷了，所以平時大半時間，他都在昏睡，朝政之事，由幾位大臣共同處理，暫時還能維持平衡。
這兩天他覺得身體再度難受起來，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自是慌了，忙下旨要葉青漪進宮，爲她診脈。
結果內侍回報，他才知道葉府已被燒，葉青漪隨傲蒼離去了九江
，即將聖旨下到九江，要她即刻回京，爲他診脈。
傲晟堯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所以他最近正上下活動，希望可以在傲蒼離回京之前，就讓皇上寫下詔書，立他爲太子，以定大局。
“王爺，黃公公求見。”侍衛魏源進來稟報。
傲晟堯放下書，“讓他進來。”
爲了解皇上的動靜，他花重金收買了黃公公，只要有什麼重大的消息，他都能知道，也好早做謀劃。
“是。”
黃公公很快進來，諂媚地行了禮，“老奴見過王爺。”
“黃公公客氣，坐，”傲晟堯伸伸手，“皇上龍體如何？”
“皇上還在睡着，老奴得了空出來，有重要消息向王爺稟報，”黃公公大概覺得，這次要被重賞，興奮的滿臉通紅，遞上一本摺子，“王爺請看，這是九江郡才送上來的摺子，事關重大，王爺定要謹慎處理。”
“有勞黃公公了。”傲晟堯淡然接過來，也不急着看，“魏源。”
魏源會意，送上一張銀票，“公公笑納。”
“這、這怎麼好意思呢？”黃公公極快地瞥一眼那銀票，又是一千兩，歡喜的無以復加，假裝推辭，“老奴已經得了王爺不少賞賜，不能再拿了。”
傲晟堯微微一笑，“公公爲本王辦了不少事，這是公公應得的，拿着吧，不必客氣。”
黃公公這才把銀票揣起來，又叮囑道，“王爺，這次的摺子跟以往不同，王爺千萬要小心，一個不慎，就會血流成河呀！”
“這麼嚴重？”傲晟堯看一眼摺子，“那這摺子皇兄可曾看到？”
“不曾，皇上還在睡，老奴一看摺子不對，立刻給王爺送了來。”
“除了黃公公，可有第二個人看到？”
“當然沒有！”黃公公趕緊道，“王爺豈會不知，老奴偷看奏摺，是死罪，老奴怎敢讓別人知道此事？”
要不是爲了王爺打賞他這麼多銀兩，一次一千的就好幾次，而皇上又快不行了，他能冒這危險嗎？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他不覺得自己有錯。
“黃公公行事果然謹慎，本王沒有信錯人
！”傲晟堯拍拍他肩膀，一副很感激的樣子，“本王自會小心，你先回去服侍皇上，本王若有事情吩咐，會讓魏源去找你。”
“是，老奴告退。”黃公公摘着銀票急匆匆離去。
魏源一臉殺意地上前，“王爺，是不是要殺了黃公公滅口？”
“先別急，”傲晟堯一擺手，“本王先看看，他還有沒有利用價值。”說罷將奏摺打開。
結果只看了幾眼，他就臉色大變，“騰”一下站了起來，“怎麼、怎麼會這樣！”
魏源只見他臉上表情瘋狂地變來變去，卻非常清晰地透出四個字：難以置信。“王爺？”
“太、太子哥哥，是太子哥哥！”傲晟堯激動的無以復加，緊緊抓住魏源的肩膀，“他、他沒死，他、他回來了，本王就知道，本王就知道……”
“什麼？”魏源大吃一驚，“先太子？這……這怎麼可能……”
先太子不是早就死了幾年了嗎？啊，難道傳言是真，先太子當時並沒有死，而是讓高人給救走了？
難怪黃公公會叮囑了又叮囑，此事果真非同小可啊！
“不，太子哥哥一定沒死，一定沒有死！”傲晟堯激動的連連轉圈，“本王就知道！原來、原來九江郡的案子，跟太子哥哥有關！不行，本王要馬上去九江郡！”
說罷就要往外跑。
“王爺，不可！”魏源趕緊攔住他，“王爺忘了嗎，除非有皇上准許，否則王爺不準出宮！”
這話猶如一瓢冷水，當頭澆下，傲晟堯瞬間慘白了臉。
不錯，爲了監視他，明成帝確實下了這樣的命令，所以這些年，他每次要出宮，必須求得明成帝同意，即使出宮，也有人暗中跟蹤監視，想要甩開他們，何其艱難。
“恕屬下直言，王爺先不要太過激動，”魏源大着膽子道，“此事是真是假，尚不得而知，說不定是皇上的計謀呢？”
“哦？”傲晟堯越發冷靜下來，“你的意思是說，皇上對本王還是不放心，又知道黃公公被本王收買了，所以故意弄出這樣一道奏摺來，試探本王？”
按照明成帝的行事風格，倒是不無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