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東西兩人像是早就約定好了一樣，從來就沒有提過。
葉眉沒有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旁邊，看着兩兄弟喝酒聊天，只是心裡一直在思考着劉青的身份，想要知道劉青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
“哥，你還真別說，看到你現在的生活，我還真是有些羨慕。
一個人總歸是要落葉歸根的，你來到了虹州市，現在也算是有了半個家了。
不過說起來，換做以前，這樣的事情怕是想都不敢想的。”雷子拿起一瓶啤酒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喝完之後，滿臉的回憶之色，一閃而逝，臉上只剩下看似憨厚的笑容。
劉青笑了笑，喝了一口啤酒，說道：“若是你也想的話，那也回來吧，在虹州市也有一個伴，以後沒事來找我喝酒。”“哎，我不適合。”雷子嘆了口氣，低聲道。
“我這個人實在是太愛動了，一天不動就渾身難受，因爲組織的事情，我在虹州市都憋得難受。
讓我到城市裡面安安穩穩的，我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思，不如殺了我。”劉青點點頭，並沒有繼續勸說對方，對方在外面的確不是一個老實的人，若是讓對方來虹州市待着的話，怕是讓對方的身體都會生鏽。
他倒是不擔心雷子的安全，對方現在的身手，能夠打的過他的人，怕是不超過五個人，所以劉青對於他的生命安全倒是比較放心的。
只是百密一疏，誰都有失誤的地方，正是如此，劉青纔想要對方留在虹州市，因爲他不想再失去自己的兄弟。
“你……你是壞人嗎。”葉眉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
哪怕葉眉是他的妻子，他也絕對不會跟對方說出自己以前的事情，因爲他並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過去。
“誰都有撐不住的時候，只不過作爲一個女人，想哭的時候就要哭，有些東西，憋在心裡久了不好，哭出來反倒是能夠讓你覺得心情舒暢，說不定明天又是一個新的開始。”“你是不是也一直覺得我不適合當警察。”葉眉忽然問道。
劉青自然也知道葉眉說的好壞是什麼，他嘆了口氣，認真地說道：“說實在的，其實我真是一個壞人，一個超級大壞蛋，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怕我，恨不得我死。”這句話，劉青倒是沒有說假，自己當傭兵之王的時候，的確是讓很多人害怕，讓很多人恨不得他立馬就死。
因爲劉青從來都沒有聽葉眉說過關於她父親的事情。
不過人各有志，他不可能強迫對方，不願意的話，也就只能如此了。
“會。”這一次，葉眉並沒有任何的猶豫，出奇地快速，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了出來，只是說出來的時候，葉眉的眼神裡面閃過一絲慌亂，不知道是在害怕劉青生氣還是在害怕什麼。
“不知道。”葉眉紅着臉答道。
劉青笑了，笑容有些玩味，沒想到葉眉竟然問自己這樣的一個問題。
似乎是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葉眉看了劉青一眼，俏臉一紅，她雖然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但是電視劇裡面經常有這樣的情節，特別是看見劉青故意扭頭的動作，葉眉哪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兩兄弟又說了十分鐘的話，這才告別了雷子，兩人拒絕了雷子送他們的好意，自己從飯店的後門走了出去，畢竟對方剛剛扮演了一回綁匪，最好還是不要出去的妙。
“你猜呢。”劉青笑眯眯地湊了上去，目光毫不客氣地打量着葉眉的身子，好像是一個好色之徒一樣，看起來就像是壞人。
見劉青望着自己，葉眉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道：“不管是誰犯罪，我都會抓他，我不會放過他，因爲壞人必須要得到懲罰。”說到最後，葉眉的雙眸變得通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一樣，一雙大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在路燈的照射下，劉青隱隱能夠看到淚水的涌動，只要一閉眼，淚水定是要流下來。
兩人都在想着同樣的一個問題，只不過一個糾結，一個在猶豫。
淚水迅速沾溼了劉青的衣裳，劉青雙手抱住葉眉，右手拍着對方的背，若是他猜測不錯的話，一定是關於葉眉父親的事情。
劉青沉默地陪着對方，一直向着前方走去，既然對方不願意說，那他自然也不會去問。
虹州市的夜晚依舊燈紅酒綠，車如流水馬如龍，走在市區裡面也是能夠感受到虹州市的繁華，哪怕是黑夜也顯得非常熱鬧。
“嗯。”劉青點點頭。
不過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將自己內心的疑惑給問出來，她想要知道劉青以前到底是幹什麼的，若真是壞人的話，那她定是不會跟劉青在一起的。
對於葉眉的回答，劉青倒是沒有任何的吃驚，因爲在他看來，對方能夠成爲警察，心中定是有一股執念在支撐着自己，否則的話，葉眉怎麼可能會跑過來當警察，做一個本來就不適合她的職業。
“嗯。”劉青點點頭，他早就說過，對方根本就不適合去當警察，對方最適合去當一名老師，憑藉她的性格跟模樣，孩子們定是非常喜歡對方的。
那個世界裡，沒有什麼法律，有的只是實力，只要實力夠強，你就是霸主。
因爲葉眉家住的不遠，所以兩人倒是也沒有打車的念頭，索性是一直陪着葉眉向着家裡面走去，只是走着走着，劉青就覺得心裡有絲邪惡的念頭在涌起。
吃完飯，劉青倒是也沒有久留，畢竟有葉眉在場，有很多話還是不能夠直接說。
“那你覺得我適合當什麼，老師？”葉眉問道。
葉眉俏臉忽然變得通紅，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劉青，實在是不知道待會到樓下，自己要跟對方說什麼，萬一對方說要上去，自己到底該拒絕還是該答應呢。
果然，哭了幾分鐘，葉眉才紅着雙眼，擡起頭看着劉青，低聲道：“對……對不起，我實在是控制不住了。”“沒事。”劉青收斂了往日嬉笑的模樣，溫柔地笑了笑。
葉眉沒有立刻回答了劉青的話，一雙的眼睛看着劉青，似乎在思考着什麼，好半天，她纔開口道：“但你現在是一個好人。”“那我若是成爲了壞人，你會不會抓我。”劉青笑眯眯地問道。
葉眉向着退了一步，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有時候你很好，有時候你很壞，我看不透你。”“我什麼時候很壞。”劉青問道。
我媽媽不會回來吧。
她想要找個話題將這個氣氛打破，想了半天，她也想不出有什麼共同話題能夠說。
只是葉眉不想讓劉青看見自己的淚水，她將腦袋低着，儘量用長髮遮擋着自己的臉頰，只是淚水終究沒有辦法止住，一滴滴滴落在了她的晚禮服上，將白色的晚禮服打溼了一片。
所以很多人都過着活一天樂一天的生活，因爲他們都無法預料到自己會在什麼時候死去。
若是自己送對方回家，對方邀請自己上去喝茶，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當聽到對方的詢問時，她的腦海中就已經浮現出了劉青使壞的樣子，那個時候對方就是一個壞蛋，一個不折不扣的壞蛋，但若是不欺負自己的話，葉眉就覺得對方是一個好人，一個充滿了正義感的好人。
只是走了沒有十步，葉眉忽然轉過身子，撲在劉青的懷裡，嚎啕大哭。
難道自己要讓對方跟自己回家嗎。
在他的手中，殺過的人怕是比普通人殺過的雞還要多，在那個地下世界，人的性命已經跟狗沒有任何的區別了，殺了一個人，也就相當於殺了一隻狗。
葉眉神色有些黯然地點點頭，說道：“其實我一開始也想去當老師，因爲我喜歡老師這個職業，不喜歡當白領，甚至考大學的時候，我就報了學前教育專業，準備當一名幼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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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我快要畢業，準備去實習的時候……”說到這裡，葉眉沉默下來，嬌軀開始漸漸發抖，似乎又開始哭了出來。
劉青摸着對方的秀髮，知道對方準備說出自己當警察的原因，只是自己似乎不願意回憶起以前的事情。
“說吧，說出來就好受點。”劉青安慰道。
過了好久，葉眉才擦擦眼角的淚水，抽噎道：“因爲……因爲我……我爸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