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光似乎在這個世界的某些地方發生了重疊,一日日的時間在飛速流逝。
臨安府,大宋帝都,繁華無度,風流俊秀,玩樂異常精彩。
自從宋帝趙構在靖康之恥時,泥馬渡江,建立南宋皇朝以後,這臨安府就是已經作爲大宋帝都而存在。
數十年的歲月,整個南方所有的資本向着這大宋當之無愧的中心匯聚,可想而知這裡該有多麼的繁榮昌盛!
如果有誰能從皇城那高大的宮牆一路看出去,頓時就能見到帝都四處,不論白天還是黑夜都是人頭閃動,家家火煙升騰,笑語歡歌的華美場景。
這裡是帝國的心臟,是政治的中心,在這臨安深處的朝堂之上,百官文臣,趙家官人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有可能牽動着整個國家的變化。
正所謂臨安無小事,皇宮更無小事!
可是突兀的,皇宮之內似乎沒有任何理由,那狀如古老的景陽鐘聲又一次在皇宮內響起!
一聲又一聲,莊重、肅穆,能穿透一面面各式各樣的阻擋,震撼着聆聽這一聲聲鍾音的人。
也似乎在經歷這漫長的時光,那驚擾的整個臨安府都按不得安生,叫無數上下各個階層的官員們都像是有心臟被人拳握住的鐘聲,終於漸漸只剩下絲許的漣漪在臨安府的上空迴盪。
這也僅僅是是開始,所有在聆聽到了這大宋皇宮內你已經十幾年都沒想帶,卻在最近一段時間接連響徹不停的景陽鐘聲音,以及是數清了鐘聲響徹的數字以後,不是惶恐難安。
似乎僅僅是短短一剎那,這本應該是在鐘聲消逝後漸漸平息的臨安城,就像是突然間被人爲的驚醒了一樣,頓時間熱鬧非常!
無數細微卓卓的聲音在一個個府宅後院裡悄然響起,言語之中無不是驚懼異常,就是連刻意壓低的聲音裡也是佈滿了難以名狀的恐懼。
而在一個個皇功貴勳,朝堂高官,位極人臣的府園之中,也有對他們死心塌地奴僕,一樣是帶着一疊疊他們主人的親手書信,悄然無聲的從這些府宅裡消失,就像是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而在宋庭皇宮裡,也亦是在極快的時間裡,有一隊又一隊的衛兵穿戴整齊,悄悄打開了皇宮的城門,然後在一聲聲嗒嗒的馬蹄聲裡,就如滴水入了百川大海,完全全失去了蹤影。
要稍微有那麼一點近視的人在見到這一幕,以後無不死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唯恐被這些從皇宮裡面出來的侍衛們見到,然後直接滅口了!
大宋“肅武堂”!
從昔日陳都督建立了肅武堂以後,這個部門就已經身兼着檢查大宋百官,乃至天下武林種種陰祟之事。
只可惜陳都督雖然武功蓋世,幾近魔神,在他當任期間幾乎壓的大宋文臣,乃至天下武林都喘不過氣來,但在他破碎虛空以後,肅武堂就隨即分崩離析,即使是受的他的衣鉢的童公公,以及是那位黃大人也是隨後掛冠離去,自此不知所蹤。
但在之後幾位宋帝的支持下,肅武堂依舊就是完美的履行了他們的責任,再加上陳都督在破碎虛空時,依舊留有幾本絕世武學典藏在肅武堂,以叫其傳承一脈相承。
所以這些人一旦出現,聞之甚至比那些御史大夫們更叫百官心中發寒!
現在這是哪個不要命的傢伙,竟然能夠吸引得到他們的人出現了!
但是隨即他們就已經想到之前還響徹在臨安府上空的渾厚鐘聲,一下子就就感覺到是有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大事發生了!
僅僅轉眼,在這樣的鐘聲敲響的呼喚下,臨安府與深海般幽邃的宋庭皇宮裡,都在暗潮涌動。
“一聲……兩聲……三聲……”在身爲大宋右相的杜充,在他的府上自然有專門清數這鐘聲數字的僕人。
只在鐘聲消逝之後,那僕從就已經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完全驚悚至極的事情,直接就被嚇得一屁股蹲在了地上,但是在下一刻又是連滾帶爬的飛速站了起來,幾步就衝進了自家老爺,當朝右相的書房裡。
在這位僕人的眼中,他的主人當朝右相杜充正,即使年俞六旬,也依舊是滿面紅光,肌膚的紋理更是狀如嬰兒般細膩,看樣子就是再活個二三十年一點都不費勁。
而此刻他也一臉平靜的手持青玉雕琢的工筆,在案前作畫。
縱使是見到“自己慌慌張張的前來,也沒有絲毫影響,依舊是不疾不徐。
“數清了皇宮裡那景陽鍾究竟敲響了多少聲了嗎?”不知過了多久,杜充平靜的聲音纔在這個書房裡面再次響起。
“老爺他果然不愧是我大宋右相,心性之了得,簡直是叫人歎爲觀止。這樣的大事啊!”那僕人微微收斂自己向外不斷散發着的念頭,隨即在杜充的聲音裡就像是再次想起來某種不堪想象的事情,直接滿頭冷汗的跪倒在地:“數清楚了。老爺,奴才剛剛數清楚了,一共……一共……一共四十八聲!”
“咔——”
那千金不換的青玉筆桿,只在剎那就被右相大人捏斷,這時候這位奴僕方纔有絲絲的餘光注意到,他的這位老爺在案前所畫的東西哪裡是什麼精彩絕倫的國畫墨影,分明就是一圈一圈,雜亂無章,簡直比三歲小兒塗鴉還要難看的線條!
顯然這位右相杜充所彰顯出來的風度,與他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完全就是大相徑庭!
天下南斗六星主生,北斗七星注死。
故而七這數字在大宋大不吉,而七七之數更是有大恐怖。
大宋景陽鍾,但凡敲響四十九下,無一不是大宋被人兵臨城下,即將亡國的那一刻。
有好比昔日靖康之難時,大宋就曾在開封皇宮裡鳴出四十九響的鐘音。
現在奏響四十八聲,在聯想到那一封封從北方傳來的金國急報。
杜充好歹也是一戰坑死了十三萬宋兵,又是在被金軍圍攻時,不惜挖開黃河堤壩,一次糜爛千里沃土,叫百萬大宋百姓不得不易子而食。
又是在戰後直接拿着地圖隨意畫圈,以超過八十分唄的聲音高呼着:“讓給他們,讓給他們,把這些地盤都讓給金國”的絕世帥才。
僅短短几看紙的功夫,他心裡就已經閃過了無數的陰謀詭計,血雨腥風,也已經想到了大宋官家之所以要奏響着四十八聲景陽鍾,究竟是爲了什麼!
“禍事!禍事!這是出了大禍事了!”
吧唧一聲,杜充直接把自己手上的玉筆殘骸甩在了地上,如一隻正穿着官袍的大馬猴一樣一蹦三丈,趕緊再通知左右道:“快快快,快給我備車,我要進宮面聖!大金……大金國,大金國完了!”
說着說着,再見剛剛跪在自己面前的僕人又慌慌張張的離開以後。
想着想着,他又是從書房秘閣裡取出了足有一兩尺高的秘信。
看着這些自己與金國暗中交易,妄圖給自己留一條晉升之路,能夠及時跳出大宋折艘破船的賣國文書。
杜充他不禁老淚縱橫,就像是被剜心的一樣疼痛,比死了爹媽一樣都心疼。
賣國?
這下好了,連國都沒有了,他該怎麼賣啊!
金國爸爸喲,你好大一個國,咋就說沒就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