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那個守門人實在是太過分了！”矮人少女抱怨，“夜默你就這麼放過他了？”
夜默腳步頓了一頓，在勞倫看不見的地方目光很是幽深：“或許吧……”
如果那個守門人能夠保證自己一直不出安全區的話。
當然，這種話沒必要說出來。
“夜默，你剛纔用的是‘審判’的力量對吧？”這時妮娜突然問道。
“沒錯，審判確實是一種神奇的規則。”夜默承認，“只要是規則持有者認定的‘不合規則’的行爲，包括不合禮儀、不合道德、不合法律等等一切可作爲行爲準則和規範的行爲。
持有‘審判’規則的人都可以採取‘自認爲合理’的方式來進行懲罰和修正。
不過這種審判到底能起多大作用，還得看持有者的能耐就是了。”
“是這樣嗎？那確實是一種有趣的規則。”妮娜若有所思。
“會長，夜默殿下，目的地到了。”伊蓮的聲音突然傳來，這位法師少女比起卡拉和勞倫對夜默的尊重似乎還要多一些，仍舊對夜默使用尊稱，不管夜默提醒了多少次都不願意改正。
“這裡就是海倫小姐的住所了嗎？”夜默擡眼一望——“晨曦小店”幾個字映入眼簾。
偏僻的街區，一個狹小的店面，而且名字還是衆多暮夜大陸居民們反感的“晨曦”風格，夜默不用進門，就能猜到裡面的生意應該不怎麼興旺。
而走近一看，夜默又發現了奇葩的一幕，只見門口處一張告示牌，上面還貼着這樣一段話：
“歡迎來到有錢人的天堂，貧苦人的地獄。本店宗旨是富豪隨意，窮比醜拒，謝謝配合。”
夜默摸了摸自己的腰包，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過爲了艾琳他也只能硬着頭皮見見這位海倫小姐了。
“框——“性子急躁的矮人少女帶頭，連門也不敲直接推門而入，然後用她的大嗓門開口，“海倫，起牀沒？給我來兩杯‘馬爾蒂’。”
“又是你，勞倫。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進屋之前先敲門，這是基本禮貌，還有我這裡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酒館，身爲晨曦女神的信徒是不能沾酒的……”
勞倫擡擡手：“行了，我知道了，所以給我來兩杯馬爾蒂吧，這是酒錢。”
矮人少女隨意扔出一袋源石，而喋喋不休的海倫見到這亮閃閃的寶貝後瞬間停止了說教。
然後麻利地從櫃檯下方拿出一瓶紅酒，找了兩個杯子倒上：“雖然身爲女神信徒的我不能喝酒，但女神也說過要尊重其他人的信仰與自由，我們不能剝奪別人喝酒的權力。”
跟在後面的夜默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位海倫小姐熟練的動作，覺得自己貌似見到了一個假的晨曦女神信徒。
不過很快這種想法被他扔在腦後，若她的信仰不真的話又如何能成爲一名三階的神術師？
招呼好勞倫，或者說是終於招呼好到手的源石後，海倫似乎纔想起來上司還在這裡，因此給象徵性地給妮娜打了個招呼：“會長好。”
好在妮娜也不是那種古板的人，揮了揮手：“這次我給你帶了個客人來，接下來的事你跟他商量就好了，我還有點事，得先去工會中心一趟。”
“不吃點東西再走？”海倫問道。
“得了吧。”妮娜翻了翻白眼，“哪次吃你東西你不跟死了孩子一樣？”
“呵呵……”海倫似乎也有點尷尬，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視線移到夜默身上，“你就是會長說的客人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被點到名的夜默向前幾步：“你好，海倫小姐，在下夜默，這次來是希望你能救救我朋友。”
“她嗎？”海倫順着夜默指的方向看去，見到躺在藤蔓牀上的艾琳。
看了一會兒，海倫眉頭皺起來：“傷得很嚴重啊，身體的傷不知道被用什麼方法治好了，但靈魂上的傷勢卻一直在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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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默越聽眼神越亮，海倫的判斷與他基本一致，看來這位晨曦女神信徒是有真本事的。
“那能治好嗎？”饒是以夜默的心志問這個問題也不免有些忐忑。
“能！”海倫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但沒等夜默高興就聽到，“但是我不會幫你。”
“海倫，艾琳小姐是爲了幫助工會才受的傷。”芙蕾雅皺着眉補充道。
“哦，原來是這樣，那可真是個悲傷的故事……但可惜，還是不行。”海倫道。
“海倫！”艾米麗和卡拉兩個人對海倫的做法不滿，正準備說幾句卻被夜默阻止了，“海倫小姐，救治艾琳需要多少錢？”
“喲，倒有些眼力，沒錯，我之所以不救艾琳小姐並非因爲不想，而是因爲代價實在太大了，我覺得你承擔不起。”
海倫瞥了眼夜默：“恕我直言，你這種人我見多了，一看就是兜裡沒幾塊源石的人，能讓你踏進小店都已經是給會長她們面子了。”
“海倫小姐，你只需要告訴我多少錢就行了。”夜默也不在意這位的輕視。
“看來這個女孩對你很重要。”看到夜默認真的表情，海倫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也罷，既然你執意要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艾琳小姐受的傷只有‘精靈雨露’藥劑再加上‘晨曦之語’神術才能治好。”
“‘精靈雨露’？傳說中精靈族特有的藥劑？”夜默皺起眉頭，有些明白海倫爲何不願意幫自己了。
精靈雨露是三階中煉製難度最高，效果也最好的藥劑之一，確實可能對艾琳的傷勢有效果。
但關鍵是那藥劑配方可是精靈族的秘術，且煉製這個藥劑的原材料據說也很珍貴，加起來能夠媲美一件低級白銀裝備。
“放心，藥劑配方我們這裡就有。”似是知道夜默在想什麼，海倫意味深長道，“別忘了你眼前就有個美麗的精靈小姐。”
精靈小姐？芙蕾雅嗎？她不是一個普通的精靈嗎，怎麼會有精靈雨露的配方？
夜默將目光移向精靈少女，將信將疑道：“那個，雖然難以啓齒……”
芙蕾雅打斷了夜默：“不用說了，艾琳是爲了救我們受的傷，藥劑配方我願意拿出來，而且這裡是時空墳場，不用遵守什麼保密協議，相信女皇陛下也不會責怪我。”
“那多謝了。”夜默有些不自然地道，他已經記不起自己有多久沒說過這種話了。
“嗯”精靈少女輕輕道了一句，仍舊是那副冷清清的模樣，讓人看不清她內心的想法。
“好了，藥劑配方的事情解決了，那我們再來談談原材料的問題，我這裡已經有了煉製藥劑百分之八十的原材料。
現在只差‘精靈的眼淚’、‘摩迷之花’以及‘水珊瑚’三樣。
如果你能湊齊這三樣東西的話，我很快就可以開工煉製精靈雨露。”海倫有些不悅地打斷了夜默和芙蕾雅之間的“眉來眼去”。
真是礙眼，在一個單身的淑女面前肆無忌憚地秀太失禮不過！
“爲什麼總感覺好像是一開始就計劃好的？”
聽到海倫的話後夜默心中冒出這個念頭，該不會這妮子早就已經在打精靈雨露的主意了吧？不然怎麼連原材料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