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高速公路上,跑車風馳電掣。
大紅色的瑪莎拉蒂敞篷跑車內,白言坐在副座駕上,微眯着眼睛,閉目養神,感受着夜風徐徐拂過自己的臉龐。
之所以沒有殺掉金克絲,是因爲白言身爲人類的第一身份理智壓制住了第二身份惡魔的狂躁殺意。
白言不是憐香惜玉,他只是不希望自己淪爲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在白言得到系統的昏迷時期,系統在白言的精神世界內對此就有過詳細的介紹,身爲位面意志化身的系統,不屑於對白言隱瞞一個靈魂同時存在兩個身份陣營的弊端。
畢竟,想要獲得惡魔的力量,不可能不付出任何的代價。
白言對此也有過心理準備,他知道第二身份會對自己的心智造成一定的影響,但沒有想到這影響來得是如此之快。
先前他在被金克絲威脅的時候,整個人瞬間就陷入了一種邪惡狂躁的狀態,毀滅欲充斥在心中,殺意沖天,讓人無法抑制。
好在白言在得到系統之前就是一個意志力極爲強大的人類,及時壓抑住了這種暴躁的殺意。
白言可以接受深淵位面意志化身系統的幫助,但這不代表着白言甘願墮落,成爲一個被本能操縱的黑暗生物。
白言是惡魔,但同時他也是一個人類!
他需要惡魔的力量,但不代表他需要惡魔的邪惡和混亂!
“系統,有什麼辦法可以壓制惡魔身份對人類身份的負面影響嗎?”
白言在內心問道。
【滴!暫時沒有辦法,宿主可以嘗試提高第一身份的本體實力,纔可以壓制住第二身份惡魔陣營的負面影響。否則隨着宿主第二身份在深淵內不斷廝殺進化強大,對人類身份的影響會越來越大,直到宿主完全變成一個惡魔。】
系統冰冷的聲音響起,是那麼的殘酷和不留情面。
系統不屑於對白言撒謊。
惡魔的交易,從來不是一件好事情。
而現在白言和深淵意志在進行交易,他面臨的危險自然更加恐怖。
“看來,得趕緊想個辦法,解決掉第二身份對第一身份的影響,否則遲早有一天會出亂子的。”
白言緊皺着眉頭,在心中喃喃自語。
丟掉人類的身份,完全化身一頭邪惡混亂的惡魔?
丟掉一些身爲人的善,去做最混沌邪惡的存在...說實話,白言打心底不願意。
他是個人,他不想成爲怪物。
人類和惡魔從來都是互相對立的陣營,一個善良守序、一個混亂邪惡。
而這兩個對立的陣營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被同一個靈魂所掌控,是多麼荒誕的事情!
但現在這是一個極爲矛盾,卻又真實存在的現實。
白言現在沉浸自己的世界中,思考着如何控制第二身份和第一身份的協同平衡。
白言並不知道金克絲先前看他的時候,在他的眼神中看到那恐怖幻想、那恐怖的戰場,是連深淵位面意志都無法制造出來的絕世大恐怖!
對於金克絲看到的一切,白言並不知道。
系統也察覺出了金克絲從白言眼眸中看到的異狀,但它並未提醒白言。
誰都不知道,那蘊含大恐怖的異象代表着什麼......
金克絲在主駕駛位置上駕駛着跑車,不時扭過臻首偷看白言的側臉,白言的樣子算不上特別英俊,可以說是有些書生氣息的清秀小生的感覺。
但由於白言的第二身份影響,他原本只是有些小帥的年輕臉龐帶着一絲淡淡邪意,他的氣息十分迷人,很吸引異性。
沒辦法,惡魔本身的氣息就對異性有着無與倫比的吸引力,就像是致命的毒藥,白言也無法控制。
更別說金克絲又是血族,又是惡魔僕人,她自然無法抵抗來自白言的吸引。
“你在看什麼?”
白言突然睜開眼睛,扭過頭直視金克絲,他的一雙深邃眼眸眼白分明,燦爛若星辰。
“啊?沒...沒有什麼。”
金克絲臉龐發燒,心跳加快,連忙將腦袋撇過去,不敢直視白言的眼睛。
哪怕是成爲了惡魔僕人,她對白言還是有些畏懼。
這是黑暗生物對惡魔的本能畏懼,是源自於生命等級的差距。
“好好開車。”
白言淡淡開口。
“是的,主人。”
金克絲欲言又止,她想跟白言說一些事情,但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說實話,金克絲確實很符合一個美女的所有標準,哪怕是在東方人眼中也是極爲美麗的女性。
她雙峰高挺,後臀圓潤,前凸後翹,寬大的白色襯衫和小巧的牛仔披肩根本無法遮掩住她傲人火爆的身材。
波浪一般的金色秀髮,微卷着披瀉下來,顯得有些慵倦和叛逆;一雙彎彎的柳葉眉,被長睫毛蓋着的碧藍美眸內藏着一抹動人嫵媚,似雪的臉上顯出幾分蒼白,修長的美腿上穿着一雙黑色的抽折高筒靴,更添性感氣質。
只可惜,白言現在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金克絲身上,佳人美色在前,卻熟若無睹。
白言不笨,他知道金克絲對他有着一股淡淡的迷戀,但這是源於惡魔契約,還有血族對於惡魔天生的狂熱崇拜才導致的結果,這不是愛,甚至連喜歡都算不上。
白言懶得去迴應金克絲心中那一絲女人對他獨有的心動和期待感,無論從人類的身份還是惡魔的身份而言,他都不屑於與一個血族美女曖昧。
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去復仇!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但不好意思,我是惡魔,不是君子。
惡魔,從來都不是一個願意壓抑仇恨的生物!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就在白言和金克絲沉默的開車駕駛在高速公路上的時候,與此同時,在郊區的某處發生着一件與白言有關的事情。
......
郊區廢舊工廠,空無一人的廢棄之地在下半夜迎來了一羣不速之客。
他們都是身材高大雄偉的黑人,一個個最少都是有兩米的身高,腰間鼓囊帶着兇器,正是先前廢了白言的那羣打手。
“給李先生打個電話。”
爲首的黑人坐在集裝箱上,沉聲吩咐。
一名黑人拿起電話,撥通號碼:“嗨,是李先生嗎?人已經被我們廢了,您說好的五十萬美金什麼時候到賬?好,我這就把照片和視頻發給您。”
通話結束,黑人用手機發送照片和視頻給李斐文。
“叮咚~!”
離市區不遠的一座幽靜別墅內,身穿睡袍的李斐文端着紅酒,聽到手機鈴聲一響,眼前一亮,打開手機,點開視頻。
“fu.ck!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噶擦!”
“啊啊啊!”
視頻內,慘叫聲不斷響起。
李斐文看完視頻,還有一系列的照片:在手電筒的照射下,白言悽慘的模樣一覽無遺,鮮血混雜着泥土,讓他看起來格外的狼狽和悽慘。
“這羣黑鬼,乾的不錯!白言,就憑你也配和我爭女人?真是不自量力。”
李斐文滿意的點了點頭,輕輕搖晃手裡的紅酒杯,嘴角的笑容是那麼的淡然,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你終究只是一個屌絲。可惜啊,如果你不去接觸安小婉的話,如果你不是在安小婉的家中留宿一晚的話,未必會有今天這麼悽慘的下場。”
李斐文嘆息搖頭,語氣淡然冷冽,彷彿在替白言感到悲憐。
他從未將白言當做過自己的對手,他只不過是順手解決一個擋路的野狗罷了。
誰都不能阻止李家對安氏集團的收購和吞併計劃!
區區白言,一個平凡的留學生,怎麼有資格阻他李斐文的路?
短暫的嘆息後,李斐文拿起手機,給父親發送了一條短信:“對手已廢,可以執行追求計劃。”
“叮咚。”
很快,手機響起,李父的短信回覆:“手腳乾淨些,不要讓安家人懷疑到你的動機,我會派人去溝通墨市華人會那邊壓下這件事情。”
李斐文笑了笑,回覆:“放心吧,爸!我會成功追到安小婉,拿下安氏集團的股份!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姓白的,可惜你只是一個廢物,可憐的下等人!老天已經註定,你沒辦法成功留學回國了。”
李斐文又想起白言,他搖了搖頭,輕聲自語。
他飲盡紅酒,打開筆電,進行轉賬操作。
隨後,李斐文吩咐別墅內的私人保鏢,將賬號註銷,將筆電和手機全部處理掉,不留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