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掌門師伯,快殺了我!”滕羽突然嘶吼着,他的眼睛又重新變得紫黑,魔氣侵沒靈臺,他入魔了。如今僅憑一點神志苦苦哀求着。
“唉!”太虛子緩緩舉起仙劍。
“掌門師兄,”
“掌門師伯,”
“師尊,”
靈虛子衆人一同叫道,“留情!”就連一直很討厭滕羽的洞虛子也出言求情。
太虛子環顧衆人,隨即看向白玉臺上衆多弟子。
“求掌門留滕羽師兄(師弟)性命!”一衆弟子全部單膝跪下,低頭懇求。
太虛子一徵,許久才道:“罷了,今日我決定,正式逐滕羽出太虛門,從今往後與我太虛再無瓜葛。”
說罷,太虛子法劍一揮,將滕羽擊飛,巨大的力道頓時讓滕羽昏了過去,身體倒飛出去,轉眼便倒出視線,消失不見。
“謝掌門師兄留情!”靈虛子拱手答謝,他看得出來,太虛子那一擊雖然看似凌厲,卻沒有多大殺傷力,反而化成一股柔勁保護着滕羽的身體,避免從高空墜下摔成肉泥。
“幽幽,”靈虛子喝道,他看到幽幽要下山,立馬明白她想幹什麼。
“師尊!”幽幽回頭,眼睛通紅,眼神滿是懇求之色。
“滕羽已經退出師門,況且墮入魔道,你不能去找他!跟我回山。”靈虛子冷冷道,上前抓着幽幽的衣領,向靈虛峰飛去,不過他的眼神卻是轉向滕羽消失的方向:“小羽,今後,就靠你自己了。”
“你們都各自回山吧,任何人不許尋找滕羽。”太虛子下令道,“鈴兒,逸風,你們跟我一道去閉關!”
“是,師尊。”蕭逸風與金鈴兒苦笑着對視一眼,他們確實打算悄悄去尋找滕羽的,他們實在無法眼看滕羽自生自滅。
土黃色的光芒縈繞在滕羽身周,忽明忽暗,在其靈臺上方,此刻一白一紫兩種顏色的光芒互相纏繞旋轉着,如兩條龍影蜿蜒咆哮。也不知過了多久,兩道光芒漸漸平息,開始吧繞着滕羽的靈臺表面沉澱。
“唔”滕羽一聲痛哼,緩緩睜開雙眼,渾身痠痛的感覺說明他不是在做夢。
“我沒死?”滕羽依稀記得當時好多人爲自己求情,太虛子揮出一道劍芒擊中自己,然後他就失去意識了,這麼說,太虛門是放過自己了?滕羽苦笑一聲,不過無論如何自己也無法再回去了。
“師尊,幽幽。你們保重,希望還有再見之日。”滕羽喃喃道,隨後急忙檢查自己的身體,當時他可是被那魔氣折磨地失去自我,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怕,他擔心自己現在依然是暫時的清醒。
“噼啪。”滕羽握緊拳頭,全身雖然痠痛,但那充滿力量的感覺卻不能作假,而且滕羽發現自己的拳頭彷彿玉石一般發出瑩瑩光澤。
“這?這是精玉之體。”滕羽大吃一驚,自己修煉玄黃鍛體術,自然很是瞭解,此刻自己的身體狀態,正是玄黃鍛體術小成的表現,精玉之體,肉身如寶玉一般堅不可摧,同時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修成精玉之體,也說明自己踏入了修真者第一個小關,金丹期。
滕羽大喜過望,趕忙內視自己的靈臺,要觀察自己的金丹,同時心裡沒滋滋想到:“一直羨慕幽幽,沒想到我也有睡一覺就突飛猛進這一天啊,真是因禍得福啊!”
可是當滕羽看到自己的金丹的時候,滕羽激動的心情彷彿被一桶冰水澆了個透心涼。
“天吶,我招誰惹誰了?至於這樣玩我嗎?”
一覺醒來,金丹已成,可是這金丹實在是,實在是讓人無語。只見滕羽靈臺之上滴溜溜旋轉着一顆‘金丹’,只不過這‘金丹’的顏色卻是白色、紫色交雜,不倫不類。
滕羽一拍額頭,嘆道好事多磨,一開始自己今生無法修煉,自己好不容易硬生生走出一條道路。之後又面臨着元力無法修煉又暴漲的問題。現在又結出這麼一顆‘奇葩金丹’。滕羽哭笑不得,對於老天給自己開的一個個玩笑,他實在麻木了,除了認了,也只能認了!
不過爲了能報仇,不管自己變成什麼樣,滕羽都願意。
滕羽試着催動這顆奇葩‘金丹’,索幸沒有其他什麼怪異的事情發生,金丹上的白色與紫色互相纏繞,互相包容但又互相制衡。或白或紫的元力四下溢散漂浮,處於一種微妙的狀態,滕羽絲毫不懷疑,若是一有機會,一種元力會毫不猶豫吞噬消化另外一種元力。
“玩死我吧!”滕羽一拍額頭,索性不再去想,車到山前必有路,他不相信自己會被天意打倒。
由於步入了金丹期,滕羽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穩固自己的境界,同時也將自己的傷勢養的七七八八,之後他的心變被激動取代。
“不入金丹,不進伏魔谷。”孃親臨死前給他說的話此刻一遍一遍在他腦中迴響,越來越頻繁。父親既然這樣交代,肯定會在那裡給自己留下什麼,如果沒猜錯的話,就是之前李寒水口中那重要的東西,爲了它甚至不惜仙緣宗宣戰太虛門,不管李寒水能不能代表仙緣宗,卻也足夠說明那東西的重要了。
可是不管是什麼東西,父親也不可能再活過來了,滕羽心中盡是悲傷。
“該出發了!”滕羽擡頭望天。“李寒水,等我回來!”滕羽眼神堅毅,腳下發力,幾個起落便離開了山谷。在他離開之後,暗中響起幾聲鬆了口氣的聲音。
太虛峰後山一處洞府內,太虛子此刻正躬身站在臺下,而玉臺上盤坐着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眼睛微眯,隨着他的呼吸,周圍的天地精氣似乎都在有序地涌動着,觀那老者面容,赫然正是當日少年王大賽出現的被靈虛子稱作師叔祖的老人。
“師叔祖,滕羽已經離開太虛門範圍。”太虛子看向老人的目光中只有恭敬。
“嗯。”老者點頭。
“不知當日師叔祖爲何阻我斬殺滕羽,日後若是……”原來當日太虛子欲要斬殺滕羽時,不光門下弟子祈求,就連師叔祖都傳音給他讓他放滕羽一條生路。
“如今,你已貴爲一派掌門,怎能如此武斷?”老者聲音中透出一絲威嚴,“魔由心生,並非門派分別!”
“是,弟子知錯。”太虛子低頭認錯。
“日後若是再見滕羽,予他一些方便,你退下吧!”老者微微揮手。
“是。”太虛子應聲退下。
等太虛子退去後,老者才張開雙眼,眼中竟有熒光閃爍:“您還好麼?我終於發現了您的傳人!”
滕羽一路西行,四處打聽,尋物心切,不敢稍做停留,經過一月時間終於遙遙看見一片綿延的山谷。
“那裡,就應該是伏魔谷了吧!”滕羽心裡激動。腳下不停,就要往前走去。
“小夥子,去不得!”身後傳來聲音,滕羽尋聲望去,只見不遠處一個樵夫對着他連連擺手。滕羽滿打滿算雖然才九歲,可是由於修習的功法,讓他的身體看起來很健康壯實,再加上一米七往上的個頭,就像一個十四五歲的大小夥子。
“大叔,你知道我要去哪?”滕羽很客氣笑道。
“大叔看你也有兩三分本事,定是去伏魔谷尋寶吧!”那樵夫笑呵呵的!
“那您爲什麼說去不得?”
“看你火急火燎的,就知道第一次去伏魔谷,這裡雖然不是大凶大惡之地,卻也不是那麼好闖的!”樵夫走上前來,“如今天色已晚,一到這時候,伏魔谷入口便會升起一種無色無味的瘴氣,看起來跟白天沒什麼不同,可你若踏進去,就必死無疑了,傳說很久以前有個仙人下凡,被仇家逼進瘴氣內,再也沒有出來!”樵夫滔滔不絕地講述着。
“哦,這樣啊!”滕羽恍然,自己只急着來伏魔谷,卻沒有對伏魔谷有個清晰的認識,若是沒有遇到這個樵夫,自己誤入瘴氣區,豈不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大叔,伏魔谷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滕羽撓撓頭。
“裡面我就不那麼清楚了,不過還是小心點好!”
“謝謝大叔相告。”滕羽一抱拳,便閃身進入林中。
“哎……”樵夫喊道,不過看到滕羽身影瞬間消失便打住了,“身手挺不錯,大晚上足夠自保了,不過現在的年輕人,性子可真急。”
滕羽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伏魔谷外圍,站在入口處,心中嘆息。這看起來一模一樣的入口,不同的時間進去,代表的卻是生還和死亡。
還是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進去吧,爲了避免地面上的蚊蟲小獸騷擾,滕羽找了一棵樹,騰身上樹枝,倚着身子休息,一夜無話。
灰濛濛的霧氣慢慢被陽光穿透,“噠噠噠”地面輕微地震動。
“有車隊。”滕羽猛地驚醒,飛身而下,輕身朝着聲音的方向行去,不多時,便走到林邊的官道附近,官道,都是一個地區所屬的大門派修建的,也算是造福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