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伊人,翩若驚鴻

羲看着遠去的河燈,突然有種自己和那河燈同病相連的感覺,自己就和這河燈一樣,漂浮無依,隨波逐流。

在原來的世界,那裡人情寡薄,羲是個孤兒,從小到大,受盡白眼,他對外界一切事情都漠不關心。

所以羲不願意回想起那個世界的事,羲在那個世界養成的孤僻性格讓羲不太願意融入這個世界。

要不是爺爺將他養大,給他帶來溫暖,讓羲性格改變了許多。

也正因爲如此,羲看到小語兒被關在籠子裡,想到以前的自己,彷彿從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所以纔想救她。

雷陌叫他一聲“大哥”,羲心裡也認下這個弟弟,他給羲感受到久違的親情溫暖,所以才願意將好的東西給雷陌。

羲覺得自己無論是在這個世界,還是原來的世界,都顯得格格不入,都沒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

羲微微長嘆。

虞遊看樣眼前的三個人,三個人都陷入深深的沉思。

……

就在羲陷入久久沉思時,羲突然聽到一陣悠揚的琴音,琴音彷彿霽月清風,給人一種依賴解脫的感覺。

羲被這琴音給拉回思維,羲一聽到這琴音,不知道爲什麼,這琴音彷彿可以刺透靈魂,好像自己的什麼東西被喚醒,這就是自己等待已久的一樣。

羲的全身不自覺的顫抖起來,腿也不聽使喚的走了起來。

蒼予和蕭岐煒看到羲癡癡呆呆的往一個方向走,瞬間回過神。

“大哥,你怎麼了?”蒼予疑惑的問道。

“小予,你聽到了嗎?”羲顫巍的說道。

“什麼?”蒼予聽了聽,疑惑道。

“琴音。”

“沒什麼聲音呀?”蕭岐煒也聽了好一會兒,道。

“有,確實有。”羲懇切的說道。

羲造化之術發動,背上水火雙翼驟現,化作一道流光劃過。

蒼予和蕭岐煒相互看了看,趕忙追上了上去。

這裡是夢境,蕭岐煒的速度竟然能跟上虞遊。

羲循着琴聲,在人海里尋找着琴聲的來源。

虞遊,蒼予還有蕭岐煒就這麼跟着。

“蕭將軍,我確確實實沒有聽到琴音呀,你聽到沒有?”蒼予看着羲這麼若有其事的找着,以爲自己耳朵有問題,問道。

“我也沒聽到,會不會是羲小友魔怔了?畢竟這是夢境。”蕭岐煒猶豫道。

“先跟着吧,看看情況。”蒼予皺眉道。

就這樣羲一邊聽着琴聲,一邊找了三條街道,終於找到了琴音的來源。

這裡華燈初上,掛滿了紅燈,爲了燈會娛樂,在空地搭建了燈臺,燈臺鋪着紅布,燈臺四周的垂滿了紅綢,紅綢在風中撫揚,這裡是用來讓人看戲,品燈的地方。

臺下擠滿了人,都是來湊熱鬧的,還有的人是拿出自己的燈籠準備在品燈環節比一比,比出燈王。

羲尋聲而來,看到滿滿的人羣。

羲從人羣中擠了過去,想要看一看彈琴的人,不看還好,這一看,彷彿一生的命運都已經註定。

臺上有放了一面大鼓,大鼓上站着一人,一個赤腳的少女,少女一身紅裙,紅裙無袖,裙身鏤空,以金絲繡有九鳳,或舞或休,裙帶束腰,將少女的曼妙腰肢極力突顯,裙襬翩翩長如蛇姬,紋有流雲暗彩,肩帶彷彿有生命一樣,在空氣輕揚。

少女肌膚雪白,長髮披散,在空中隨風飄揚,給人一種狂野之氣,但不知爲什麼看不到她的臉。

少女坐在大鼓上,手指輕彈,也不知道那來的的大風,將燈臺的紅綢,少女的紅色長裙和頭髮,吹到空中揚了起來。遠遠望去像一條紅色錦鯉在空中游走。

少女沉迷於琴音之中,如癡如醉,若癲若狂。

羲看到臺上少女,瞬間感覺腦袋爆了一樣,羲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在像雞蛋一樣破碎的聲音。

這人自己好像認識,而且不是一般的親近,可以將生命託付在他手裡,即使插自己一刀,都感覺溫暖的人。

她就想自己不可割捨的一部分,她好像就是自己要等的人。羲瞬間百感交集,自己內心的情感一下噴薄而出,使得自己不知是悲是喜。

羲不自覺的停住腳步,在臺下認真的當一個傾聽者。

這首曲子入魂,曲聲彷彿是從遙遠的蠻荒時代,穿越歷史的長河而來,曲中像是在訴說着一個故事,經過一個個輪迴,在六界中尋覓什麼的故事,琴韻醇厚,琴意醉人。

琴聲悠揚,霽月清風,同時又像老酒一般醇香誘人,每一個音符,每一個曲調都有些震撼經過靈魂,震懾心扉的作用。

羲在不知不覺中,淚水打溼了衣衫,羲感覺這曲子是穿越歷史,來尋找自己的一樣,像是自己的前世今生。

羲不自覺的情緒失控,使得羲身後的蒼予和蕭岐煒一驚,他們不知道羲這是怎麼了,但沒有驚擾到羲。

蕭岐煒和蒼予跟着衆人來到着,看到真的有人彈琴,而且第一眼看到少女,也是心神大震,此女猶如天上尤物,可觀而不可褻玩,氣質才貌雙絕。

但讓人更吃驚的是蒼予和蕭岐煒根本聽不到琴音,只能看到少女在琴上撫琴,但沒有聲音傳出。

蕭岐煒和蒼予相識一眼,蕭岐煒道:“蒼予公子,你可聽見這琴音?”

“此琴曲無音,但我能感受到道在隨聲附和低吟,這曲子有問題。”蒼予皺眉道。

臺下的人來聽琴,都沒有人聽到琴音,明明看着琴絃被撥動,這讓人不覺疑惑,而且每個人心頭莫名涌上一股惆悵,感覺自己好像遺失了什麼,又好像在尋找着什麼,但都沒有線索。

明明未聞琴音,未識琴韻,未感琴意,偏偏自己的情緒被感染,有的悲傷有的歡喜,也有的悵然若失。

也不知過了多久,琴曲收歇,琴韻卻久久不能停歇,就像是大道在吟唱。

少女收琴負背,從大鼓上站起來,地面的土地就像有了靈性,自己升起來,化作一個石臺,承接少女身軀。

少女赤腳,宛如精靈,腳尖踩地,大地自動向她收縮,縮地爲寸,少女每一步,都可以跨越百米。

少女轉瞬之間,踏地而去。

一切太過於突然,羲又沉迷於琴曲之中,沒注意少女的離開,羲心神大震,背上水火雙翼出現,立即向少女追去。

蕭岐煒和蒼予相互對視一眼,也追了上去。

羲看到少女就在前方,但就是不能追上,彷彿兩人隔着一塊空間,將兩人阻擋,羲無論怎麼大叫,也無法讓少女駐足回眸。

羲心中無數念頭閃過,用自己剛學會的靈識製造幻境的事。

羲用自己的靈識幻化煙花,這裡是夢境,用靈識幻化的都可以變成夢境中的一部分。

煙花點燃,將整座天空照亮,漫天流彩,衆人都沒有見過煙花,滿是新奇。

少女彷彿心有所感,轉頭看去,只見煙花繚繞,繽彩紛呈。

天空中又出現無數白色明燈,明燈竟然可以在空中飛舞,這對於這個世界的百姓來說,是從來沒聽過的。

所有明燈上寫着:“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羲和少女遙遙相望,彷彿整個世界只有兩人,時間也停滯不前,兩人並都沒有任何動作。

突然夢境崩塌,夢境中的天空開始融化,大地也開始分裂,夢中人也一個個變得虛幻,直至消失。

少女身形消失,只留下羲一人。

蒼予和蕭岐煒,還有虞遊趕來,看着夢境破碎。

“蕭將軍,你先回幽兮鎮,我們到幽兮鎮碰面。”羲望着少女消失的地方,說道。

“好。”蕭岐煒的身形也消失。

羲看着這片破碎的夢境,微微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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