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男士報案說她丟了戒指,我們看了酒店的監控,是你撿到了。”警察說。
“……哦哦,這個事情,我正準備報警。”
喬年手捂住額頭,聲音有點虛弱,她怎麼這麼背!好心撿個戒指還一堆的事!
喬年跟警察掏底:“我撿了他戒指,我本來要交到吧檯的,結果吧檯沒有人我就先吃飯了,吃完飯因爲不是我結帳我就給忘了,出了門我想起來想回去交結果讓人搶了。”
警察:“你先到派出所一趟,做個筆錄。”
喬年掛斷電話去找孟圓,孟圓正在遊戲裡下本,她和任青山遊戲復婚後依然打的火熱,正在夫妻合力清敵對幫的徹夜。
喬年想了想,又默默地走了。
清者自清,去派出所解釋清楚就好。
坐了3號地鐵轉了1路,又走了10多分鐘纔到了市派出所。
喬年進了派出所,見到了失主,她心立刻涼了,竟然是任青然!
任青然看到了她,也有一點驚訝,然後就笑了。
喬年覺得他笑得有點不懷好意,她硬着頭皮跟警察去做筆錄。
那家酒店的衛生間公共區域是有攝像頭的,監控顯示喬年撿了那一枚戒指,也記錄出了她拿着戒指去吧檯等了有一分鐘。
任青然果然是不懷好意,他竟然要告喬年偷了戒指,要求拘留喬年!
喬年氣得不輕,她有理有據地跟警察分晰:“我沒有偷,什麼主使策劃的,我記得很清楚,我兩次去衛生間都沒有拿包拿戒指,我怎麼主使策劃,難道我有特異功能用愛發信號給那個搶劫的人?”
警察態度很溫和,他們已經看了監控,也做了一番分析,喬年確實從頭到尾都沒有拿出手機來打電話,她的朋友孟圓也沒有,但是方梨有打過一個電話,她們已經通知了方梨。
等了大概有20分鐘,方梨趕過來,她確實在喬年和孟圓上衛生間時打了一個電話,但是是打給自己同租的好姐妹,讓她幫忙收一下被子的,方梨帶來了宋婷作證。
任青然不依不饒,死咬住喬年侵佔了戒指。
警察也無可奈,他對喬年說:“失主拿來了□□,這枚戒指價值800萬。”
方梨臉色一下變了,喬年懂警察的意思了,她深深吐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好像離懸涯又近了一步,她早晚得這悲催的生活給逼的去死。
喬年問:“意思是要先拘留我麼?”
警察點點頭,喬年擡起手捂住額頭,她吐出一口氣放下手說:“不好意思,我能打個電話給我朋友麼?”
警察同意了,喬年拿起手機打電話給沈予陽。
沈予陽剛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就聽到手機響了,他拿起來看,略略有點驚訝,喬小年據說要獨立自強,天天忙的跟總統似的,好幾天沒理他了。
“怎麼,終於良心發現,打算找我借錢了?”沈予陽一邊擦頭髮一邊例行一問。
“……我被拘留了。”
“……”
市一派出所,任青然依然不依不饒,還叫來了律師。
喬年當他在放屁,她做了筆錄就坐在一旁休息,方梨走過來,方梨小心翼翼的看四周,然後壓低起聲音對她說:“這事麻煩了。”
喬年皺了下眉頭,派出所裡這麼鬼鬼崇崇地幹嘛,讓人看到還以爲她真的有鬼呢。
方梨又說:“我暫時沒事了,我先回去了。”
喬年點了一下頭。
方梨帶着室友宋婷走了。
半個小時後,沈予陽帶着陸游之趕了過來。
沈予陽一進門就看到喬小年孤零零一個人坐在牆邊,對着雙腳跟個棄兒似的。
“沒事吧,臉色這麼難看。”沈予陽擡手摸喬年的額頭,這麼熱的天,小孩兒身上竟然很涼。
“你來了,沒事。”
喬年急忙站起來,陸游之問了喬年事情的經過,他眉頭一皺,卻沒有說什麼。
沈予陽拉着喬年的手,已經很晚上,他說:“該說的都說了,調查是警察的事,我今天要帶她回去。”
陸游之點頭:“金額數目比較大,先取保候審吧。”
沈予陽摸喬年腦袋:“行,我給她當擔保人。”
喬年拽他一下,咬了下嘴脣問:“要不還是拘着吧,不要你擔保。”
陸游之看沈予陽,沈予陽:“別理她,你去吧。”
陸游之給喬年辦了取保候審,任青然黑着臉,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從頭到尾一句挑刺的話都沒有了。
原來這戒指不是任青然的,是任青然的堂哥任青寧的,任青寧丟了戒指讓閒着沒事幹在休假期的任青然幫忙報警處理一下。
出了派出所已經快22點了,外面下雨了,任青然走在他們後面,他沒急着走,沈予陽撐開傘。
任青然說:“予陽哥,就是她偷的。”
沈予陽沒理他,偏頭對喬年說:“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坐上車,喬年從被雨水花掉的車玻璃往外看,任青然還站在那裡,水痕花了他的臉,喬年覺得他長得真他媽醜!
喬年深吸了口氣,愁的心上像壓了一座泰山,她往前趴問陸游之:“如果戒指找不回來,我是不是得賠800萬?”
щщщ ◆ttκΛ n ◆¢o
陸游之從後視鏡裡看沈予陽,沈予陽和喬年一塊兒坐在後排,他不想撒謊,這事確實不太樂觀。
喬年懂他沉默下的回答了,她偏頭看車窗外,她的臉映在車玻璃上,真喪氣。
沈予陽在她手背上點了一下,無奈地說:“不就一枚戒指麼,別愁眉苦臉的。”
喬年喃喃:“800萬,我得打多少年工,我怎麼這麼倒黴,我好心撿個東西沒交出去天上還得砸塊瓷讓我碰。”
沈予陽掐着她細軟的小脖子把她拽回去:“第一,你要相信人民警察,第二,就算抓不到要賠償,也不用你陪,不還有我麼?”
喬年轉頭看他,表情一點也不輕鬆,他的錢又不是她的,他賠算怎麼回事。
喬年抹了一把臉,傾下腰來,累死了真的。
沈予陽拍她的背:“行了,多大點事,青寧哥和我們一個小區的,從小一塊兒長大,我和他打個電話,不會抓着你不放的。”
喬年心裡憋屈,她連做了三個深呼吸,拾掇了心情坐起了說:“沈予陽,你幫我捋一捋,這事不對勁。”
沈予陽嗯了一聲:“你說。”
喬年咬大拇指,腦子裡飛速分析,然後說給他聽:“太奇怪了,你想啊,酒店門口是有監控的,那個搶劫的那麼蠢麼非要在門口搶我包?戒指那麼小,我放在夾層包裡的他竟然能掏出來。”
喬年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還有,你看我穿這身,淘寶29.9,我這包,帆布的49,當時我方梨圓圓,我們三個人我穿的最窮,方梨的包是愛馬仕的,衣服是EK的,怎麼搶也不該搶我吧,搶了包直接掏了戒指,我錢包他都沒拿,掏了戒指直接扔了我的包,好像就直奔那個戒指去的。”
陸游之眼底有讚賞,點頭說:“你這個思路很清晰非常有用,按照你說的,如果是酒店的人見財起義,那不應該在店門口搶,門口有監控,他非在店門口,有嫁禍的意思,而且如果不是店裡的人,他是怎麼知道你有戒指的?”
沈予陽沉吟:“孟圓和方梨?”
喬年很肯定地答:“我懷疑方梨,圓圓絕對不可能,在派出所方梨找我講話,她好像故意表現的鬼鬼崇崇的。”
沈予陽突然捏喬年臉蛋,喬年愣了一下,皺着眉毛眼珠子集中到他的手上,手指真修長,她眼珠子轉一圈又看他,幹嘛呀,她這正煩惱分晰案情呢。
“智商不錯,我以爲你天天省吃儉用營養不良瘦成人幹大腦也萎縮了。”沈予陽誇她,真心的。
他捏的不疼,喬年沒有打掉他的手,她看着他,有點不開心:“我這明明是獨立自強,怎麼到你嘴裡跟自作自受一樣?”
沈予陽露出驚訝的表情:“難道不是?”
喬年立刻打掉他的手:“你心什麼時候瞎的?”
沈予陽噴笑,陸游之難得也笑了。
外面雨下大了,喬年捂着嘴巴打了一個哈欠,閒的時候她就困,嚴重睡眠不足攢下的後遺症,她盯着車窗外的雨看,突然回頭問:“任青然不依不饒的,警察叔叔肯定能查出真相了,你說如果真是方梨,她不會不會把戒指送到我家裡,這樣我有嘴都說不清了。”
沈予陽剛也剛想到這一層,正打算跟她講,“你要信的孟圓,就打電話給她,讓她留意方梨,最好能直接拍下來。”
“我打個電話給圓圓。”
喬年急忙掏手機,她覺得方梨很有可能已經打算去她那裡了。
“圓圓,方梨有沒有打電話給你要去我們家?”
孟圓正在啃雞腿,擦了下嘴上的油點頭:“有啊,她剛打電話來,哎,我買了烤雞,趕緊回來給你留半隻。”
喬年把事情跟孟圓講了,孟圓噗噗吐了雞腿骨,她怒拍大腿,氣得臉發青,“媽的,我就說她把湯灑我身上有點刻意,我怎麼都沒想到她心這麼毒這麼重!800萬!這不要你命麼!你等着,我保證給你拍下來!”
喬年叮囑她:“千萬別發火,別讓她看出來。”
孟圓:“MMP,放心,我分的清輕重,我非拍她個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