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刀劍所向

“好啊,可是我不是就要離開阿婆了嗎?小林捨不得阿婆啊,要不阿婆和小林一起好不好?”旗木林撲到阿婆懷中,仰起小腦袋,帶着稚嫩的聲音說道。

“呵呵,八大家族以外的世界是什麼樣子,都快記不起咯,老咯,怕是不能和小少爺一起了,不過小少爺以後回來可以給阿婆講講外面的事情。”阿婆笑道,聲音中還帶有一絲追憶。

“走嘛,阿婆,您要是不和小林一起,那小林就不去,小林要留在阿婆身邊。”

“哼,難道小少爺不聽阿婆的話了嗎?”

旗木林一怔,望着那平時無比慈祥的阿婆,現在卻是一副嚴厲的表情,有些陌生,至於其他人則沒有開口,只是靜靜不的看着,片刻後,旗木林才幽幽開口:“那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什麼時候回來啊!”阿婆低聲喃喃道,又擡頭仰望,好似又想起什麼,眼中的溺愛之色甚是濃郁。

片刻,阿婆才繼續開口:“待你追上你父親當年的腳步時便可以回來了,真是很期待啊,小少爺,你要努力哦,可不要讓阿婆等太久哦。”

“追上父親嗎?”旗木林低聲一句,然後擡起頭望着阿婆,頓了頓,輕輕一笑,沒有露出小虎牙,沒有甜美的酒窩,眼中更沒有其它少年眼中那般堅定,有的僅僅是微微上翹的嘴角。

轉身離去,沒有任何言語,依然掛着那淡淡的笑容,沒有停頓,離開衆人的視線。沒有人知道這年僅五歲的旗木林此時心中所想,望着那漸漸消失的背影,旗木真一怔,眼鏡有些發紅,出現淡淡水霧,而小琪則是輕咬紅脣,低聲喃喃道。

“真的很像呢。”

黑夜,月光灑下照在永楓城,辛苦一天的人們並沒有休息,反而盡情的享受這上天恩賜的夜晚,笑談聲依然在城中迴盪,在永楓城的中心位置,豪華的房屋林立,然而其中最大一間房頂之上,一道小小黑影坐在那裡。

坐在這裡的人自然是旗木林,雙手託着下巴,這兩的眼睛盯着遠方,旗木林還在思考下午的事情,其實旗木林對外面的時間格外的嚮往,從小就生活在八大家族裡,就連在城中玩耍都有很多暗中‘陪着’的族人。

之所以下午會拒絕,是因爲旗木林聽出了這些長輩的談話中的離開,怕是很長的時間,旗木林雖然還真有五歲,但卻格外的聰明,雖然嚮往,但卻不想離開族中的長輩。

“唉!”

良久,旗木林一聲嘆息,回憶起在族中所聽到談論的‘傳說的父親’,不錯,對於旗木林來說,父親就是一個傳說。

十八歲步入玉玄,二十歲踏入金玄,二十二歲進入皇玄,二十三歲參加玄靈大會,以一己之力力敗四位同等高手,最後於玄尊戰成平手,成爲大陸上的一段佳話,被譽爲三大天才之首。二十八歲登上玄聖之境,成爲八大家族三千年來第一天才.......

可惜這都是旗木林聽來的,不過依然難擋旗木林對自己父親的崇拜,當得知自己要追上父親的腳步時,心中多少有些落寞,旗木林不知道阿婆口中的‘父親的腳步’是玉玄?還是皇玄?還是那傳說中的玄聖。

“嗤。”

無聲間,旗木林旁邊多了一人,白色的衣裙,齊腰的美髮,還有一張美得讓人窒息的容顏,旗木林不用看就知道是誰。

“姑姑還不睡嗎?”旗木林沒有別頭,依然看着遠方,平淡道。

“外面風大。”

旗木真爲旗木林披上一件厚厚的外套,挨着身旁坐下,玉手挽上後者的肩膀,拉進自己的懷裡。

“還在想今天下午的事?”關懷的語氣,溫柔的眼神,這是旗木真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沒有平時作爲八大家族家主的嚴厲。

“姑姑,真的要離開嗎?阿婆說的‘父親的腳步’又是什麼?還有,離開了你們,我又將去哪裡?”旗木林問道。這時候的旗木林已經不像一個五歲的孩子。

“小林的問題還真多啊?如何回答你呢?阿婆讓你離開這是你所有長輩的決定,當然,這裡面自然也包括我。” 旗木真頓了頓才繼續開口。

“至於你父親的腳步,等你到了那一步自然會明白,而且到了那一天姑姑會爲你驕傲的,整個永楓都會爲你驕傲的,你要走的路很遠很遠,但是整個八大家族都將在永楓等你,知道嗎,你的父親在整個永楓人心中,就如同神一樣,不,不是如同神,根本就是神......“

旗木林靜靜的聽着,沒有出聲打擾。

月光照在旗木林二人身上,反射出淡淡的光輝,族中的下人早就已入睡,旗木真還是依然認真的述說着,旗木林還是依然認真的聽着。

良久。

“好了,夜深了,小林也該去休息了,將這個收好,這是你父親當年所使用的,你要當生命一樣來保護,知道嗎?”

旗木真站起身來,無聲間手中多了一根細長的東西,白布包裹,略顯彎曲,四尺餘長,聽旗木真剛纔所說,再看其物,應該是一種武器,旗木林接過,雖然此物並沒有多重,但還是讓旗木林的雙手下垂了幾分,細細觀察,看不出有何與衆不同之處,不過從旗木林臉上卻能看出那喜形於色的歡喜。不爲其他,只因爲這是其父所用之物。

旗木真看着旗木林的樣子,沒有開口打擾,輕笑一下變轉身離開,但就在離開數步之後卻停下腳步,沒有轉身,就這樣背對着旗木林開口道。

“小林,有一點不論什麼時候你都不要忘記,那就是你姓旗木,當你刀劍所向,整個八大家族,這個永楓都將爲浴血奮戰,哪怕肉骨消融,哪怕生命消散,直到敵人亡盡的那一刻。”

旗木林一怔,旋即整個人都愣在那裡,腦中不斷響起剛剛旗木真的話,思量着其中的含義。待回過神時,旗木真早已離去。

次日,陽光如往常一樣照耀着永楓城,街道上的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不同地域服飾的人在街上來回穿梭,不過並沒有多少人去理會。

旗木林吃過小琪送來的早餐,連忙拉上小琪向上官一族住所行去,想叫上官雅一起去城裡逛逛,當然其目標自然爲了李掌櫃家的桂花糕,不過卻被一位老人擋住了去路。

此人自然是信水,此時的信水於昨天沒有太大區別,不過在看向旗木林的眼神卻有些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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