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瑟銀兄弟會駐樓蘭本部中一片的寂靜,不少面露菜色的會員都擡頭打量着門口的這一幕,多少年了,能夠讓本部金鋤頭震驚的人似乎根本就不存在,哪怕是屠戮者協會的屢屢強劫。而新會員看了一眼,發現門口的兩個人自己並不認識,便繼續低下頭去。而老會員此時瞧着門口的情景,卻都宛如門口幾位一般,極其震驚的定格在了原地!
“老大…真的是你嗎?”那金鋤頭的眼淚都止不住嘩嘩淌下來:“是我要死了的幻覺嗎?二十二年前您就已經被害而蒼老的不成樣子,現在您如此年輕健壯!是夢吧,是夢吧…老大不可能回來了,我們回不到過去了,就是夢吧,不要醒啊!”
“老段,是我…真的是我!”卡梅倫也抑制不住情緒一把上去:“爲何會是你在這裡?二十二年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此時秦默陽看到了這種場景不由得唏噓不已,這站在卡梅倫面前的人,只有中年卻佝僂了腰,花白了頭的人,這駐守在樓蘭的瑟銀兄弟會本部的人,竟然就是恩師口中那一位曾經的兄弟:段萬河!
可二十多年前的段萬河是活潑的,是沒長心的,是快樂而跋扈的,但是在這個衰老的靈魂中,秦默陽一點都看不到當年的影子,若不是卡梅倫親口喊出老段兩個字,陽少根本不會去往一起聯想!
“老大,真的是你嗎?”段萬河走上前來,哆哆嗦嗦的伸着手:“你的生命力回來了?你的雙目也回來了?這都是真的嗎?”
“是真的,老段。”卡梅倫把住段萬河的雙肩,情緒也非常激動:“你怎麼老成了這個樣子?你怎麼還在樓蘭地區?西門雪寒那個毒婦沒有加害於你嗎?”
“我…我…”段萬河忽然失聲痛哭:“我居然等到了這一天,老大你再不來,我們都要餓死了!”
“默陽,食物!”看到了曾經最最牢固的老友如今落到了這步田地,而且這步田地完全都是因爲自己,卡梅倫也有些亂了方寸,其他也不問了,連忙讓陽少準備食物。
陽少二話不說,馬上從次元手鐲中拽出大量的桌椅板凳和各地的美食。大燕王國的金玉糰子,鐵鷹王國的烤全羊,媧人領地特色的漿果,和卡魯斯星城的全桌大菜。食品放在異空間不會過期,陽少手底下可不含糊,不一會兒破敗清冷的本部立刻佈滿了各種各樣的美食。
陽少手中火系鬥氣微微翻騰,美食上立刻帶着熱氣兒,而那枯焦的壁爐也重新燃起了熊熊大火,讓這座又潮又冷的地方頓時暖和起來。
“好吃,好吃!”一干會員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長時間沒看到正經的食物,如果揀其他惡徒的殘羹冷炙算作正經食物的話…段剛此時可顧不得什麼形象,馬上撲倒桌邊大吃起來。
卡梅倫拍了拍老兄弟段萬河,給段萬河塞了一壺酒,段萬河一揚脖半壺酒下了肚,似乎有着說不出的鬱結,而畢竟是餓的盡了,也立刻大吃起來。
陽少在一旁攙着自己的恩師坐下來,可以看得出鐵骨錚錚的漢子看到了段萬河之後思維波動非常大,秦默陽知道卡梅倫心中的內疚,如果當年不是自己被西門雪寒給控制,現在自己的這羣兄弟們如何也不會落到這樣落魄的一步田地!
“孃的,味道不錯啊!”而瑟銀兄弟會這些慘淡人士正在大吃,外面卻傳來了叫罵聲:“有TMD銀子大吃大喝,沒有上好的礦交給老子?就知道你們這羣雜碎就是欠抽,一個個抓出來扒了皮也才老實!”
“他們…他們又來了…”段剛聽了那聲音都簌簌發抖:“我們有好酒好菜…這下被抓住了把柄,怎麼辦…怎麼辦!”
“陽兒,出去看看!”卡梅倫給段萬河倒着酒,段萬河也不客氣的大吃着。秦默陽抽出月靈斬刀徑直出門去,那破敗的門板已經在剛纔被卡梅倫踹了個粉碎,現在出入倒也方便。
“哎呦?來了一個不認識的生面孔!”那外面領頭的叫囂着對着秦默陽狂噴到:“這裡的兄弟會已經沒前途啦,你小子真是瞎了眼還往裡面鑽!讓段萬河那個老王八蛋出來見我,把所有的礦藏交出來!否則我們屠戮者協會踏平他的狗窩!”
“屠戮者協會…”陽少抱着月靈斬刀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幾百人:“老是覺得碰到了故人…你們這羣宵小還不配與我交手,讓你們會長親自來問我說話!”
“擦得,你丫吃錯藥了?入了最垃圾的兄弟會,還敢和我們樓蘭地區第一大勢力如此說話?”那人一張嘴裡全是黃牙:“兄弟們上,把這小子剁成肉餡,把這狗窩全部踏平!”
“武器技:極限冰凍!”陽少早在圖魯姆地區就知道惡徒的嘴臉,想來都是世界頂級罪犯,一丘之貉並無其他分別,屋裡面恩師在和老友敘話,斷斷不能讓這羣宵小壞了恩師的興致!
陽少一擡手就是最新的武器技,封印在月靈斬刀中的頭髮立刻發出了光亮,而那些法陣裹挾着強大的寒氣瀰漫全場,叫囂着撲上來的幾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凍成了大型的雕像,宛如藝術展覽一般。
“大地咆哮、土爆衝擊波!”陽少把那月靈斬刀狠狠在胸前一揮,數百個冰雕稀里嘩啦碎了一地,唯獨留下來一位,就是那黃牙的叫囂者。
“你…你…”大黃牙一眨呀的功夫丟了幾百弟兄,嚇得差點尿了褲子,口裡面也失去了剛纔的伶牙俐齒。
“我說了,讓你們會長來和我說話。”陽少淡淡的收刀回身:“還不快滾??”
“王級高手…有王級高手!”大黃牙嚇得屁滾尿流,吱哇亂叫的向着樓蘭的另一邊飛奔過去,看樣子是去找他們屠戮者協會的會長了。
“老大,你收了一個好徒兒。”段萬河此時吃飽了,斜靠在椅子上:“我的兒子卻不中用,阿剛,過來見過你大伯!”
“大伯好…”那小青年段剛嘴裡還塞着半個雞腿,聽見段萬河吩咐才慌忙跑過來給卡梅倫行禮。
“兒子都這麼大了?”卡梅倫這才露出些許笑意:“老段,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現在可以慢慢道來了吧?”
段萬河聽見卡梅倫的詢問,不由得長嘆了一聲,而慢慢的說出了這些年的辛酸,原來在卡梅倫被打落神壇,不敵西門雪寒那毒婦而敗走之後,早已經把鑄造師協會清理乾淨的西門雪寒開始對瑟銀兄弟會下了手。兄弟會中的骨幹力量不是被殺死就是慘遭迫害。而段萬河自然是首當其衝的。
西門雪寒命令自己的左右手倫納德來統領瑟銀兄弟會,新生的瑟銀兄弟會第一時間開赴到樓蘭,而採用最暴力的方法及其浪費的用了三年時間把樓蘭地下的九星玄鐵礦全部開採完畢,而剩下一個廢礦坑留給了段萬河。
當年的西門雪寒和段萬河說說笑笑,確實是中意段萬河瀟灑的行爲和帥氣的長相,但是段萬河恨透了這個害了老大的毒婦,自然不會笑臉相迎,西門雪寒爲了讓段萬河屈服,才把段完全圈禁於此,表面上給予自由,但是實際上卻走不出這個樓蘭地區。
原因很簡單,當年段萬河來此開採九星玄鐵礦,打着鑄造師協會的旗號隨意佔地指使此地的惡徒,有礦有兵器是大爺,現在段萬河沒了礦藏,沒了兵刃,惡徒們自然一下子從諂媚奉承變爲了惡意打壓,當年像狗一樣,段萬河說佔地,就佔地,說美食就美食。惡徒們是睚眥必報的,當年段萬河的年少輕狂一件件的返還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如今這一個分部完全脫離了瑟銀兄弟會,宛如一枚棄子一樣在樓蘭地區任由他人欺凌,段萬河同這些兄弟們必須每日在廢礦坑中扣出些許有用的礦星,才能應付源源不斷的勒索者,而這其中最殘酷的勒索者怕就是屠戮者協會了。
“老段,爲何不走?”卡梅倫聽完這些不由得怒髮衝冠:“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孩子他媽在鑄造師協會…在西門雪寒手中…”段萬河萬分頹喪的說道:“更何況西門雪寒等我低頭,我卻娶妻生子,那毒婦勢要折磨我一輩子,我出了樓蘭,立刻就會遭到她手下那個所謂的瑟銀兄弟會的格殺…老大,我還有妻兒,活着總還有那麼一點點希望。”
“老段,希望來了。”卡梅倫拍了拍段萬河的肩膀:“老大當年對不起你,更多不起老辛格,也對不起貝拉,我TMD誰也對不起,二十二年了,我腆着一張老臉回來了,老段,我們要把所有的屈辱都找回來!”
“找你媽啊?找死啊!”而外面卻適時的傳來難聽的聲音:“誰敢殺我們屠戮者協會的小弟?活的不耐煩了?王級高手多個屁啊!都給老子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