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晴心中恨葉文霽的頂撞,出手就用了狠招,一式“天落神雨”玉如意灑下無數如雨如絲的迷濛光華,向葉文霽的頭上落來。葉文霽腳下雲卷紋一動,避開了這一擊。而張薇的竟是一支似筆的花柳,迎風一漲化作千絲萬縷的絲網罩下。張薇這花柳出自花絲雨露,是張家一位早年侍奉在主洞時在洞窟中所得,可作花柳用,也可化作絲網困住敵人。
葉文霽腳下一動。圖騰步展開,與雲卷紋配合,一張一鬆,緊堪堪躲過兩人的攻擊。葉文霽知道自己氣力不足,而且也沒有好的招式,武器也沒有,打長了,自己會吃虧,若在平時,他是絕對不會和二人起衝突的,但她們辱罵母親,他是決不允許的。他寧可死,也要維護母親的尊嚴。母親常說我們是窮,但無論何時不能失了尊嚴。
他一咬牙,手中的樹枝立在身前,兩臂微張,食指微伸,姆指向下,其他三指自然垂下,這正是他在泉洞壁上所學的《千手觀音坐蓮》的第一式。他用了一年才免強學會這第一式,一片祥和瑞雲出現在何晴近前,擋住了她的“天落神雨”瑞雲震盪神光萬千,玉如意化作一道光,飛回何晴身上,一口鮮血而出,何晴從空中墜落。而葉文霽擋住了何晴的攻勢,卻躲不過,張薇的花柳絲網,葉文霽拼盡全力運轉《清心咒》和雲卷紋騰步法,向側急躲,但張薇的絲網還是抓住了他的一條手臂。而葉雯霽口中梵文默詠,這梵文她一個也不認識,但自幼對書法,繪畫天賦稟異,他所臨的書法,繪畫,幾近亂真,自從進入到那個泉
洞中,曾無數次臨摹梵文。他以樹枝開始不斷的在空中臨寫“梵文”中的前兩字,但見樹枝似有生命中在空中形成了一個繁索的圖案,這種梵文似書似畫。在空中浮現出一片神華五彩閃動,將花柳絲網震開。張薇的臉色蒼白,這花柳她還不能駕馭,只能免強摧動一小部分神力。她伸手收回絲網,落在地面。
葉文霽的一條手臂,鮮血流淌,血肉翻動,已露出了白骨,有的地方肉已被絲網吸食,只有一層皮履在白骨上。有的地方則只留有白骨。殘破的衣裳成了破穗,變成了一條條的,隨風輕輕的搖擺。
三個人呆呆的看着葉文霽,這就是那個長不大不男不女的小妖精,這就是平日裡不曾言語的葉文霽?他一個人竟然擋住了何晴和張薇的聯手攻擊,雖然受了重傷,但她們畢竟是二人,而且功力又高過他很多,他竟然以傷了一臂的代價,打成平手。
他不是比女孩子還體弱多病嗎?他不是她們平時欺負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葉雯霽嗎?什麼時候,他這麼歷害了。
葉文霽平靜的看着她們,鮮血不停的滴落,他的臉色白如紙張。何家英的目光更是複雜,他沒想到平時這個安靜的少年會露出這一手。他更沒想到,他傷的那麼重,一條手臂幾近廢掉,他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就和平時一樣。這讓他覺得那麼的不一樣。
“以後不要再罵我媽媽”葉文霽扔下手中的樹枝,轉身向泉邊走去。幾個人石化了一樣,沒人出聲。
這傷要是放在幾人身上,沒有人會象他那樣若無其事的離開,臉上還那麼的平靜,這是人嗎,太可怕了。剛纔的那個真的是葉文霽嗎?幾個人面面相覷。
何晴走到葉文霽扔下的樹枝前,低身拾起了樹枝,竟是完好的,和原來的一樣。
“哥,你看”何家英看着樹枝,目光無比的深沉。
“張薇,今天的事,不許和別人說
,聽到沒”何晴恨恨的威脅着張薇,二人同歲,但何晴卻是以大姐自居。她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和張薇兩人沒打過葉文霽這個“女病央子”。
“是啊,不要告訴別人”何家英總覺得葉文霽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他似乎有很多別人不知的秘密。也不知出於何種原因,他竟然不想別人知道葉文霽的情況。至於原因,他自己也說不清爲什麼。
葉文霽離開樹林,向泉邊走來,他不能回家,他不想讓媽媽看到他受傷。他不想媽媽爲了他而流眼淚,父親不在了,媽媽的眼淚已經流了很多了,媽媽爲了他已經受了不少苦了。不能回家,去找小青。
因爲大量的失血,他的身體本來就比常人弱很多,此是臉色慘白,血染紅的他一側的衣裳,他平時也沒什麼朋友,只有小青和他最親近。
葉文霽腳下不穩被一石頭絆倒,雙腿磕在地上,裹褲破了,膝蓋有了兩處擦傷。失血過多,他頭昏眼花,眼前全是金星串動。堅難的起身,又一次跌倒,“滋”的抽了一口氣,腿上,臂上,痛疼難忍。他知道他的傷,不會令他死亡,最多就是一條手臂廢掉的下場,就是殘廢了,他也會打這一場,沒人能辱沒他的母親。
爲了守護母親,他寧願死,也要保護母親,他現在已經大了,已經有能力保護母親了。
不能起身,他以沒受傷的手臂拄地,腳下不停的蹬地,一寸一寸的挪着。身後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線,彎延伸向泉邊。
望着泉水,他口中低低的詠出梵文。
清澈見底的泉水,急然銀浪翻騰,有如水開了一樣,一個青色的如龍似蛇的碩大頭顱伸出水面,一雙銅鈴般的青色眼眸看着葉文霽,眼到葉文身上的鮮血,碩大的頭顱貼向了葉文霽,那大大的銅鈴眼中的有一對大大的珍珠滾落下來。
“小青救我”眼前一黑,頭一歪,葉文霽什麼都不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