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各扎絲，特各啊方普，普啊林，丫同爾答呼……”
卡古雅用於吟唱的是一種非常奇異的語言，像是一股從史前吹來的微風，帶着無盡的古老和蒼涼，每一個音節都引起了周圍的元素震盪。最奇異的是，這種語音傳入職業者們的耳中之後，雖然一個音節都聽不懂，但是卻能夠清楚的理解它的含義。
但是在常人聽來，非但完全不能聽懂其中哪怕一個字詞，反而像是被人用包了棉花的木槌打頭的暈眩感，一個音節就是一記重錘。沒聽幾個字，那些普通士兵就有些受不了啦，急忙捂着耳朵後退了。
“呼……這……這難道是自然聖言，元素語言的前身……”依修塔爾大吃一驚，阿佳妮和另外幾位高階法爺也是臉色大變。
很顯然，他們都認出了這種語言的來歷。
“什麼是自然聖言？”蒙德好奇的問道。
“自然聖言是上古真言的一種，被認爲是精靈語和木族語的前身。完整的自然聖言現在已經失傳了，只有很少的詞語和遺存片段流傳了下來。這種語言極爲難以掌握，它們的力量極爲強大，如果是沒有開啓源種的普通人，最多能夠理解三至四個字詞，再多就會頭疼了……”
依修塔爾指了指那些捧着腦袋的士兵說道，她的表情有些嚴肅，板着小臉。卡古雅居然掌握了自然聖言，這對她刺激很大。
“我聽說，自然聖言沒有書寫型式，若被轉譯成文字便會失去所有的力量和意義。”阿佳妮也在旁邊補充。
不過看卡古雅的樣子，在念誦這種語言的時候也不輕鬆，她每吐出一個音節，都好像是用上了全身力氣，俏臉憋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突。當這一句話說完之後，她就臉色慘白，身體就已經搖搖欲倒了。
蒙德連忙衝過去，一把扶住她。
“卡古雅，上古真言是凡物難以駕馭的，如果強行使用，會對自己造成永久損傷……”依修塔爾在旁邊故作關心的勸說，雖然她掩飾得很好，但是細心的人還是能聞出其中的酸味。
卡古雅卻這會兒沒接招，只是笑而不語。土豪妹一拳打在空氣裡，把自己憋得眼角直抽抽。
對於真言，蒙德倒是不陌生，律令系法術就要用到奧秘真言，這是元素語言的前身。此外還有泰坦真言、真龍之語、創生聖言和黑暗聖言等幾種上古真言。每一種真言都具有極爲可怕的力量，每一個音節都帶有力量。任何一種真言都無法使用文字進行體現。
卡古雅的那一句話剛剛說完，那些種子就有了反應。
“呼呼呼……”只見血肉堆裡鑽出了幾根嫩芽，它們看起來晶瑩剔透，蒼翠欲滴，充滿勃勃生機，就好像是用最美好的翡翠雕琢而成的頂級藝術品。
不過在這美麗的外表下，卻掩藏着極度的危險。破空藤可不是什麼無害的東西，它們是一種極其危險的食肉植物，一片百年以上的破空藤甚至能絞殺古龍。
在正常情況下，破空藤的生長期是比較長的，至少要十幾年才能成氣候。不過眼下這些破空藤是天人聖殿修改過的，只要有充足的養分就能快速生長。
“嗖嗖嗖……”果不其然，這些破空藤的生長速度就像是快鏡頭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着，僅僅幾分鐘，那一大堆魔鬼血肉就被一片翠綠色的藤蔓遮蓋了。
不到半小時，這些破空藤已經長到了酒杯粗細，藤條最短都有４０米長，最長的甚至超過了１００米。當它們變成鴨蛋粗細後，藤條的顏色已經變成了綠棕色，並出現了銀色的斑紋。這些藤條的外形看起來像是柔軟的竹節，每個節點上都伸出了幾根尖刺。
隨後，力場屏障似乎對這些藤蔓有着極大的吸引力，它們就好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食人魚一樣，朝着城堡的方向蜂擁而去。不一會兒，這些藤蔓就將城堡的力場層層環繞起來。這時的藤蔓已經長到了碗口粗細，每一根都超過五百米。
“啪啪啪……”當藤蔓和力場接觸後，立刻爆發出一陣陣電光，火星四濺，空氣中頓時瀰漫着一股臭氧味。那道光幕開始搖曳不定，就像風中之燭。
“該死，那是什麼鬼東西？我們的力場屏障在快速消減！”一名主持力場法陣的法師驚恐的尖叫起來。
法陣裡的魔晶石一明一暗的快速閃爍着，就好像是電壓不穩的燈泡一樣。
“呯……”一顆魔晶石終於堅持不住，就像燈泡短路一樣呯然炸響了，冒出一股青煙之後就變得光澤全無。
“砰砰砰……”隨後，法陣裡的魔晶石發出一連串炸響，又有幾顆魔晶石失去了作用。
“混蛋，快，快阻止它們！”中控室的法師們都慌了。這樣速度消耗下去，他們的力場可就堅持不住了。
“轟轟轟……”守軍中的施法者連忙出手，一連串的火球和閃電在肆虐的破空藤上炸開。同時，守軍的戰士也出手了，箭矢如雨點般落下。
破空藤的防禦力並不算太高，被這一串法術炸得汁液橫流，枝葉亂飛，無數藤條被炸斷。但是它們的再生能力太強了，被炸斷一根，但是很快又長出一根。至於箭矢的效果就更差了，最多就是在藤條上開一個小洞。
“呵呵，我們改造過的破空藤雖然沒有原版的戰鬥力，但是它們的再生速度卻是遠遠超過。除非他們肯出城，用刀斧砍斷主幹，否則只是這種程度的攻擊是無法制止破空藤的……”
卡古雅輕笑着，帶着一絲嘲諷。
在這個力場屏障岌岌可危的時候，地下的祭祀大廳裡卻在舉行一場可怕的血跡。
一個個身上遍佈咒文的祭品被送上祭壇，如豬羊一般被屠宰。
隨着祭品一個個被宰殺，整個祭壇已經被鮮血鋪滿，而這些鮮血並沒有流散，而是凝聚在了祭壇上。現在整個祭壇都變得像一個碩大的雞血石。其上有灰白的半透明人影在盤旋，這是哀嚎的靈魂。
“偉大的阿加雷斯！我們的主！九獄之中僅次於深紅暴君的高貴存在啊！請賜予您忠誠的僕人對抗僞神的力量吧……”
莫貝爾跪在祭壇中間，虔誠的祈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