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青萸當先下了樓來,對自己隨從又道:“我特意拖延了一個時辰,就是故意讓這個女人追也追不上林琪瑢。要是早早讓她找上林琪瑢的麻煩,林琪瑢用屁股想,也知道是我將他賣了。以後與他再想交好也就不能了。
可是晚這麼一個時辰,這女人肯定不捨得不追,但還絕對追不上了。咱們既甩了這個麻煩,又不得罪林琪瑢,不是更兩全其美麼?”
“少爺!您算計得真是神了!!”錢青萸的四個隨從聽後,才恍然大悟,對自家少爺更是佩服至極!一個個可惜,少爺爲什麼不參加歷練也弄個大公子來噹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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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城所在被包圍在甘凰國鵬州的中南部,而靖泉就在鵬州西鄰的靖泉州中心。
靖泉州再西就是大荒州,大荒州直臨無底海。
大荒州比凰城還要著名;最主的原因就是大荒州沿海上空,聞名遐邇的荒空星界就在這裡。
商樑聖星目前存有九條星界。其中八條還繁盛空前,分別通往除商樑聖宗以外,其它八大宗所在主星與一些次要分支;第九條就是這條獨立通往荒空星域的荒空星界。
荒空星域就是修者口中常說起的大荒。當初王守直說的要受罰的玄冥苦海就位於這條星界直通的荒空星域;
荒空星界之下當然也少不了聖星城,這處聖星城名叫:大荒城。飛渡不多,只有少數幾條航線,多數是將人送到較爲安全的一處駐點,放下去,各人按能力各奔東西。已經沒有了可以隨便飛渡目的地的選擇了。平常修者並不多,但是敢到這裡進入大荒的,無一庸手。
那些天宗、地宗內實力高強的弟子或者出名散修,幾乎都進大荒歷練過。
七大世商各負責一條星界所連通地域中的商線秘地。就如林家全權負責,最北的神王星界所連通星域中的商路;
鍾家負責極一星界;夏家負責無崖星界;齊家負責玉侶星界;敫家負責青俞星界;錢家負責大王星界;高家負責萬法星界;
七家所有的最短線商路,都是商樑聖星之上的本星商路。
除去七家負責的這七條星界,就剩下小王星界與這條大荒星界沒有世商單獨負責。兩星界上也有少量商路。因爲大荒太險,道祖們也常常力有未逮,七家更是無力可支。上面零星的幾條世商可負擔的商路,均被列入最兇險之處。都是各大太爺與實力最卓越的老爺們負責。
而小王星界所連的廣大星域則是左界最後未被開拓之地。有無數修者常年在這一區域內的星域來回奔波,爲宗門、爲自己等等各種不同的目的而採集寶物,獲取資源。每年在這一片區域中殞亡的修者數量極大。
而小王宗在這一大環境下,門下弟子個個都極擅鬥法,戰力不俗。
總的說來,大荒與小王星界所通星域,是狩獵者的天下。沒有實力與膽量,不要進去。但只要出來,無一不是大有斬獲;
靖泉就在荒空星界的腳下。林琪瑢出來之時也打過去看看荒空星界的主意。但現在看來,他能在初六之前從靖泉出來就不錯了,至於去大荒城根本就不能了。
騎在斑光馬上,他心中還概嘆了一番。
靖泉線九個分堂,最後一個分堂就在距離靖泉二十里的地方。這個地方早爲世商入靖泉而肅清,只一個靖泉小鎮,裡面的所有產業全是靖泉分堂的。所有居民也是靖泉線上人員的家屬。
靖泉鎮遠遠在望。靖泉分堂派出來接引大公子的十多人,早就與林琪瑢他們會合。
所有人匯聚成了百多人的馬隊,以林琪瑢爲首,向着這處分堂外早就大開的法陣奔去!
離入陣不足一里,後面竟然傳來了高亢妖媚的呼喊之聲。
“瑢大公子——瑢大公子——”
衆人俱是驚愕,長安、雙陽幾人,就連林琪瑢和王守直也在馬上向後看了一眼。塵土飛揚中,衆人視線模糊看到了十幾匹棗紅駿馬撒開了蹄子朝他們追來,上面人,鮮衣怒馬,斗笠紗巾掩面,看得並不真切。
只王守直看得最清,就是那些紗巾之下的芙蓉面,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是在酒樓上的那個女人。”
“啊——”
一聽是傾日公主,林琪瑢莫名其妙,衆人更不願意與這個女人扯上關係。在林琪瑢帶頭之下,跑得更快了。
斑光馬速度優越出衆至極,得了林琪瑢的催促,一躍就躥出去多遠,不多時便遙遙領先後馬,甚是醒目的飛奔入了法陣。王守直所騎得了他的元氣支持,第二個進去;
剩下這些人跑得爭先恐後,就如後面有老虎追趕一樣。本應幾十息趕到的距離,所有人愣是在十息就跑了過去。
傾日離法陣還有一里多地,見林琪瑢所有人進了明晃晃的法陣,法陣更是在他們進去後一下就合上了,絲毫沒有等她的意思。
她停下馬匹,香汗淋漓,臉色鐵青,貝齒緊咬,朝着靖泉鎮撕心裂肺般高叫一聲:“林琪瑢!你等着——”
王守直一聽這般怨婦咒語,替林琪瑢一哆嗦。他看林琪瑢臉色也不好看。
“你惹到她了?”
“呸!”林琪瑢一副“恐懼”之色,“我就和她說過一句話……”
王守直抖了抖,“只是這樣,她就一副你移情別戀,忘恩負義的樣子?”
“十四師兄難道不清楚?”
王守直是親眼目睹林琪瑢被這個公主一頓臭罵的,他厭惡的對林琪瑢道:“這也太誇張了!看來真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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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一早,林琪瑢帶着人來到靖泉。
只見,席天幕地的法幕,裡面好大的一汪碧水連天!
沒有水霧,沒有飛鳥,青天白日,法光倒扣之下,遠近三道沖天巨水直追日月。
三道水柱互相相距不知多遠。遠處二泉噴出的水柱,一條已經變得只有手臂粗,另一條比筷子還要細小。
林琪瑢知道靖泉有三泉,彼此之間還有廣大的陸地相隔。但是眼前哪看得到一點土地的影子。
最近一泉就無邊無垠。他聚焦面前這道不知多粗的擎天水柱,頭顱幾乎水平也望不到頂。極高極高的頂上,層層疊疊的七彩霓虹在烈日下競相閃耀,無盡光華流轉,一方天宇竟然瑰麗如幻!
“這是第一泉:小花!”靖泉分堂的主事,爲林琪瑢解說道:“小花是三泉中最小的一泉,方圓七十一萬里。”
林琪瑢神爲之奪,訥訥道:“只是最小一泉啊——”
看來,兩天時間,他最多隻能從入口進去看幾眼便不錯了。
長安上前提醒林琪瑢道:“少爺,咱們還是先到墓地去祭拜吧?”
林琪瑢方纔醒悟,帶人向左手邊,靖泉外設置的墓園而去。王守直沒興趣,並沒有進去。
錢國昆的衣冠冢修得很是氣派,一色的黑色玉石砌成。向着錢家祖宅方向,立有一塊十多丈高的巨碑遙望故居。上面銘刻有:錢府大公子錢國昆之墓,生年生月,卒年卒月,立碑人;碑後一應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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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瑢知道,錢國昆身下只有一個女兒錢莊莊,在七家宗祠如此強盛之際,她是沒有資格爲孃家父母立碑的。
這個碑只能由錢家宗祠羣正館主立。錢莊莊做爲嫡長女、唯一的骨血,在墓碑背面只有銘刻一篇祭文的權力,寫得詞真意切,讓人看之潸然落淚。
衆人拿出紙錢,香燭,林琪瑢在此一番祭禱。
回到小花泉前,林琪瑢拿出大公子玉圭向着眼前,罩在靖泉三泉外的巨**幕上一按!
巨大光罩被玉圭嵌入之處,金銀光一陣劇烈波動,慢慢的,以玉圭爲中心,一丈高寬之地法光消失,現出一道直通靖泉內的入口,玉圭懸浮在中間。
林琪瑢邁腳首先進入,輕鬆的就踩到了裡面的地上。等到所有手下私衛都進來了,他正想收回玉圭,閉合法幕,卻發現王守直還在外面猶猶豫豫;
“十四師兄?”
“算了!就陪你一回!”王守直毅然向內一跨!
“轟隆隆”!驚天巨響傳來!
所人大驚失色,一齊轉頭看向靖泉中心。從水面之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拱了出來,越來越高越來越大,甚至即便遠遠的,也高出小花泉的這道沖天水柱!
那是一片如山一般高曠的虛影,到了高處突然截斷一般平齊,整個山體細節影跡朦朧,其實看得並不真切,只是在最上面山體上出現了兩個字,兩個讓他們由然不覺就要跪伏膜拜的上古豎刻字!
既——川!
兩字龐然大物般,從最初的虛無,到模糊,終於銀光沸騰,炙人眼球的光越來越盛!
“哼!”王守直一聲痛呼傳來。
“十四師兄?你怎麼了?”
林琪瑢上前扶住王守直有些搖晃的身形,“難道,師兄你不能進來?”
“不是不能進來,而是如靖泉這類的上古秘地,有天然壓制後世修者的威能存在。一入這裡,只要是修者,就會有上古的異象自主出現。後世的修者均會被打落一個境界!除了道祖之外,以下無人可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