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鍾傢俬衛個個拿出利器,在外周的分散隱藏起來。就等外面幾人進來,要全部殺了。
可是等了一會,外面幾人就不進來,更因爲一個女子說什麼不吉利,約定回去找多了人手再來。不一會兒,外面人聲再無。
幾個暗處的鐘慕名私衛,竄上一溜樹冠,向外飛掠而去。顯然是追這幾人去了……
同樣藏在上面的林琪瑢衆人,身形俱縮小數倍,衣裳莫名其妙的變爲周圍一樣的混合顏色,一個個身體微側如蜂巢一樣,輕巧的釣附在樹冠中層樹枝的下面。
上面有鍾傢俬衛的腳板踩過,下面隔着幾層枝葉與十幾丈距離,斜着和鍾慕名還可遙遙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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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的就是膽顫!林琪瑢心底卻莫名的冰冷一片!
他此時正夾在長遠與重興之間,儘量縮成最小。但實在力有未逮,功力欠佳,上面人影剛過,他就想大口喘氣,剛欲動就被重興將頭重重按在他的胸口打斷。鼻樑好險要斷掉,氣雖沒吸到大口,總算是緩和了。
當所有人再次恢復原來位置,底下兩人也已經有了爭吵的苗頭。
只聽那鍾慕名有些惱火的道:
“我沒有林琪環的地位,但你跟我走也同樣錦衣玉食,不會委屈於你!”
“我知道你現在今時不同往日。但一切都不同往日了。我有了兩個孩子,就是小幽現在也是林琪環妾室,有了兩個子女,再不是當初我身邊那個俏麗的小丫頭了。
而你現在也有妻妾數人,子女五人。你夫人還是我姑婆婆的嫡出女兒。
你我一動就會牽連林、鍾、高、齊四家,甚至七家也都連着。你艱難成爲大公子,更要好好珍惜羽毛纔是。不能再這樣草率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早想好了。
我將你藏到安全的地方,決不會泄露出去。我名大公子照樣還是名大公子,就是林琪環也懷疑不到我頭上……”
“呸!好你個鐘慕名!我真是高看你了,原來你就是想着霸佔我,跟你做小,偷偷摸摸過一輩子?!!”
顯然高薈爲鍾慕名的無恥之言徹底激怒了。
“你我心心相印,在一起不就是應當嗎?難道你爲了我這點苦都不願意忍耐?”
“你想魚與熊掌兼得,卻要讓我忍耐?”
高薈這時憤怒的指着鍾慕名,“你沒有魄力,沒有能力,就不要想幹你做不到的事!這隻會讓我瞧不起你!”
說着高薈轉身就向出口提裙跑去,鍾慕名拉住她,
“你上哪?”
“我要回去了。你好好做夢吧!”
高薈猛然甩開了鍾慕名,剛跑出去沒三步,就被一名鍾慕名私衛在後頸一擊,軟軟的倒了下去。
那私衛俯身就要將高薈抱起。但見一條藍赤長鞭將高薈腰身一卷,一繃就將人拉向高處!
此事突兀,但鍾慕名私衛卻應對極爲迅速。
藍赤長鞭離地尚不足兩尺就被三刀、四劍還有九枚暗器擊重,中間處一下出現一道裂口,立即拉長,眼看斷裂。幾個鍾傢俬衛上來就要扯住高薈……
衆多的鐘傢俬衛竄上樹冠,雖然有十幾個在上躍過程中被擊落,但還有近三十人成功上去了,刀劍碰撞聲不絕於耳。
但甫一交手,雙方高下立判!
蘇勇他們這些由林家主親自爲兒子調教出來的私衛,身手與悍勇程度,明顯要高出鍾慕名身邊,由鍾家分配給他的私衛,其中雖然也不乏親信與好手,但在如此羣戰之中,實在是螢火起不了大用,只能儘量保重自家大公子。
鍾慕名親自出手剛扯了高薈的一隻袖子,四個死衛也要抓住高薈的腰帶,高薈的身上瞬間出現了一條銅鏈;
鍾慕名與周邊四個死衛則因同時重了一記掌風,後退了半步。四個死衛“哇”吐了一口血沫子。
而攻擊鐘慕人的力道,卻被突然在他身外顯現出來的一層指厚的天地元氣護住了,但鍾慕名在內還是受了不小的力道,被震得內腑彷彿移了位般。待他站穩,高薈早被這條銅鏈拉了上去!
“好膽!”
重山悶哼一聲,被憑空出現的風刀斬中了一記。而鍾慕名在一道藍光注入之後,傷勢卻立時好轉大半。顯然是隨護鍾家的修者出手了。
“快!一個也不能跑了!”鍾慕名知已敗露。氣急敗壞!
鍾慕名雖知道自己生命十之**無憂,但是還是膽怯的。
一方面現在他想將對方全留在這裡,不然他與高薈私會必然成爲他的把柄,爲他帶來不可預知的後果;
另一方面祖祖輩輩都有大公子,即便在有山海真人和六禁封印保護下被殺死的前例。他咆哮的同時忙吩咐身邊死衛,牢牢守好自己的身邊。
林琪瑢很想站出去對喊:“你奶奶的,我還不想讓你跑了!”
但是重興囑咐一聲,“少爺不要出聲!”
就將他交給了受傷的重山。而順手一提,高薈也落到他的手裡,接着他一推又交給了長安。
長安也知機,轉身揹着高薈遠走,高薈那身淺色的襦裙很是顯眼,鍾家隨後上來的私衛立即有十幾人追去,但皆被桂明羚率人給攔了回去。
鍾慕名帶來的人不少,但上樹時一下子就折損了十多人,戰力出現不足。
林琪瑢這邊近六十人,對上鍾家的剩餘的四十多人,一番上下較量,林傢俬衛明顯技高不止一籌,遠不是鍾慕名私衛這種大公子統一配發的貨色可比。
後來蘇勇竟然下令四周十六個早站了位的私衛,各甩出一張帶有無數倒鉤的大網。
十六張精鋼大網在中間互相一咬,絆在一起重疊幾層,一下就將七八個正在惡戰的鐘傢俬衛東,倒西歪網了進去,並且十六人將網甩得起勁,向着對手最多的一邊就又兜了過去。
林家這邊的人均習過對應之法,早就即早躍了出去。就是有掛到的,幾個執網私衛手勁一抖就給解了開去,放自家人出來。
兩個來回,大網中就網了二十一個鐘傢俬衛。
這麼多人重疊在有許多倒鉤的網裡,早進去的那七八個已然沒命了。
衆人無暇管它,只將大網一收一卷,將這些死的活的放在了一旁。留了三四人看管,其它人則上前收拾鍾家其它爲數不多的漏網之魚。
事態發展到如此,林琪瑢這邊已是勝券在握。
*——*——*
鍾慕名私衛長是個矬子,先前也被網中,但手中一柄長劍也不知是什麼材質,居然將精鋼網一劃就是一道大口子,逃了出來。
這時被他得到機會擡手兩劍將十六名執網私衛中的兩人兵器與頭顱都削飛了起來,兩股血柱沖天而起!
“大公子!速走!”
他一人漫天飛躍東擋西迎,居然帶着剩下的不過十人將林琪瑢手下私衛糾纏住了幾息。
底下鍾慕名身邊無論何時都有四個不動的死衛,聽了這話,一人將還在大喊大叫的鐘慕名挾在身下,飛輪一般卷出了醉鳳溝。
到了溝外四處一瞧,自家馬匹早就死去多時,悲催的只能用雙腳來跑路!
*——*——*
“少爺?”桂明羚立在林琪瑢身側。
林琪瑢看到他拿出了一大把灰色蠶豆大小的暗器,長滿了尖刺。
“別打了那鍾慕名,不然修者該出手了。”
“打六禁封印可沒興趣,那是走白功!”說完他還打了一個長長的口哨。
然後只見桂明羚長吸一口氣,一躍有竟然近十幾丈高,抖手就飛出了幾十點旋轉得如紛紛雪花一般的暗器。
那斷後的矬子本是驍勇至極,正以一敵四抵擋林傢俬衛。見到幾十銀光飛到,重點招呼他的就有十幾點,那暗器正在勢頭之上,上面的功力還要高他一籌,根本無法強接。
再說他哪有時間和多餘手法抵擋,只左扭右閃閃了兩次,就被林傢俬衛抽空一刀斬斷了腰。
“啊!”的一聲慘叫,屍身掉到了溝水裡。
鍾慕名正惡狠狠的指揮手下,不要忘了殺人,正巧看到矬子身斷兩處的慘樣,
“誰!是誰?給老子報上名來,我鍾慕名一定要讓你挫骨揚灰!啊!——”
卻是那挾着鍾慕名的死衛後腦,正中一枚暗器身死,身子早早被一圈風團保護在內裡的鐘慕名,掉到了地上!
六禁封印他都沒能開啓,虧得有那天上的山海真人出手,只摔個跟頭,不然一口牙齒也將不保。
鍾慕名擡頭一看,四個死衛死了三,最後一個竟然頗有些意外倖免於難一樣左看右看,不明白爲什麼就自己躲了過去。
他自是不知,這是林琪瑢囑咐給鍾慕名逃命用的,桂明羚當然照辦。
“還愣着幹什麼!!!”鍾慕名起來就給了那死衛一腳。那死衛急忙拉了鍾慕名就跑。
這讓要將他拉上高空的修者停下了手。
這個距離,名大公子已經無性命之憂。瑢大公子擺明了不想殺他,就是這名大公子還不知所以而已。
“好!好!”鍾慕名被氣得吐血。遠遠的轉回身,他從懷裡一下摸出了一張靈光閃耀的巴掌大小的符籙。
“我讓你們藏,都去死吧!!!”
隨着他這一聲怒吼,雙手一撕那符籙,天地間一寂,馬上憑空出現無數的火焰匯聚在鍾慕名身前,剛一蓄勢就如箭矢一般向着醉鳳溝蜿蜒濃密的樹林飛去。
剎那就到了林琪瑢最外圍私衛面前,火舌一捲就將幾人吞沒成爲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