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從四個變成兩個的時候雖然也很痛苦,但他很開心,因爲他的付出有了收穫,他能幫到她。
但是現在,看着她痛苦,他很想跟她說,要不你就留下吧,我不會再碰你了,你就算一直是兩個,也挺好的。
可他到底沒說,他開不了這個口。
他就這麼靜靜坐着看她,什麼也沒說。
張啓平不說,小白更不會說。
那天他說下去買菸,後來,卻一夜都沒回來。
回來之後渾身都是酒氣,再加上他同事說他買了很多——他有別的女人,只不過,瞞着她。
其實有的時候,被瞞着也挺好的。
至少那個人,還願意顧及你的感受,他還願意……瞞着你。
小白不敢想象開口說留下來會遇到什麼。
他會不會直接帶那個女人來見她?好讓她徹底死心呢?
所以,既然對方給她面子,顧及她的感受,她又何必給臉不要臉,非要自取其辱呢?
想到這裡,小白緊緊攥住拳頭,“啊啊啊啊啊!”
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像被拆了又重裝一樣,小白有氣無力睜眼,擡起手掌看了看,確認自己變成一個了。
接着,雜亂的記憶涌入腦海,她虛弱看了張啓平一眼,徹底消失不見了。
消失之前,小白看了豆豆一眼,張張口,說了句話。
她說,“我叫蘇聽雨。”
豆豆一臉懵逼,伸手想抓住小白,最後卻只撲了個空。
小白走了,沒有黑白無常,沒有亡靈社,小白她……消失了!
豆豆不能接受這個結果,她根本就沒碰到過這種情況!
到底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沒有黑白無常,小白還是消失了?
等等,她說她叫蘇聽雨。
對,她要算算,她要算一下。
想到這裡,豆豆慌忙伸手捏訣掐算。
不料妖孽卻握住她的手,什麼都沒說,只是搖了搖頭。
豆豆沒聽明白妖孽什麼意思,張啓平卻突然站起來,“對不起,能請你們先出去嗎?我想一個人靜靜。”
豆豆生氣,“張啓平,你什麼意思!小白對你那麼好你都不留她一下嗎?你不知道她喜歡你嗎!”
張啓平沉默,許久,聲音酸澀,“我什麼都給不了她,她應該去投胎。”
“所以,你覺得她現在是去投胎了?”
張啓平大驚,“你什麼意思?難道她不是——不!她去哪兒了?她是去哪兒了?”
豆豆咬牙切齒,“不知道!”
“不知道?不可能!你是捉妖師,你怎麼會不知道?”
張啓平很激動,激動之後,就是失魂落魄。
如果小白沒有去投胎,那她是去哪兒了?
她消失了,她不會再喊他老公了,也不會給他做飯,更不會擔心他是不是餓肚子了……
“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小白了對嗎?”
豆豆被妖孽攬住肩膀,剛要走,就聽張啓平這麼問。
可以聽出來,張啓平對小白不是沒有感覺的。
那爲什麼還要眼睜睜的看着小白走?
讓她留下來不好嗎?
說什麼他什麼都給不了,說什麼投胎對小白好?
難道他不知道,對於小白來說,能留在他身邊就是最好的嗎!
所以,豆豆不知道怎麼回答張啓平的問題。
因爲,她也不知道小白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