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包點頭,重重的應了一聲,然後看着魏和,“魏大人,請問你是哪一邊的呢?”
“嗯?”魏和不明白,只是怔怔的看着小奶包盡。
小奶包抱着團團,鼓起嘴巴,“你若是蕭墨那一邊的,爲什麼要瞞着蕭墨,影子的存在呢?”
他疑惑的看着他,繼續道,“你若不是蕭墨那一邊,爲什麼要力諫蕭遇退位呢?”
“這,這……”魏和吶吶的,看着小奶包豐。
這孩子,他是哪一邊的,又有什麼關係?他只是爲了蛇屆好。
影子殿下答應他,只要他們父子相認,他一定勸服小奶包,用妖心祭奠,然後喚醒饕餮神獸。
不過這麼看來,那位蕭影,似乎根本不靠譜,竟然想騙小奶包毀了饕餮的神像。
“孩子,我告訴你,饕餮的神像,不能毀!”魏和語重心長的道。
小奶包點頭,“你當我跟你一樣傻?”
魏和一怔,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小奶包則是在心裡鄙夷,被人賣了,還要替人數錢的笨蛋,他纔不要跟他一樣呢。
還好他心底不壞,也算半個蕭墨的人,不然,他現在就放小妖獸咬死他。
出了天牢,整個蛇宮都已經被蕭墨控制。
不得不說,蕭墨雖然在柳清清面前,笨了一些,可是在外人面前,卻一點都不傻。
他很快的清理出了蕭遇的餘黨,這一場不費吹灰之力的政、變,似乎在他預料之中。
蕭遇本事稀疏,在朝中又不懂籠絡人心。再加上他這些年和魔界有染,很多人已經對他不滿。蕭墨這一次的政變,可以說,大快人心。
金甲軍和銀甲軍,原本就掌握在蕭墨手中。
他當年將王位讓給他,卻並沒有將虎符讓給他,沒有虎符,金甲軍和銀甲軍都只能當做擺設。
現在他回來了,這些金甲和銀甲軍,是他找姬風報仇的很好武器。
他檢閱着軍隊,儼然已經有了王的氣勢。
另外一邊城牆上,紫薰遠遠的站着,她攏着雙手對着蕭墨喊道,“蕭墨,蕭墨——”
現在整個皇宮,敢直呼他名字的人,也只有紫薰了。
蕭墨回頭,看着城樓上的紫薰,紫薰站在那裡,身體搖搖欲墜。
“蕭墨,三百年前,我離開你,我整整後悔了三百年,現在,我再也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了……”紫薰對着蕭墨大聲喊着。
所有人都朝着她的方向看去。
蕭遇戰敗,已經逃出了蛇屆,而她,只是尷尬的呆在王宮,並沒有離開。
蕭墨皺眉,上前輕飄飄的落在她的身邊,“你幹嘛?”
“你喜不喜歡我?”紫薰輕聲,小臉通紅的問道。
“不喜歡!”蕭墨一口拒絕。
“爲什麼?”紫薰難以置信的問道。
“因爲他不敢!”冰冷的聲音,從蕭墨的身後響起,紫薰臉色微變。
蕭墨回頭,神色詫異,在他看見柳清清清冷絕美的小臉的時候,頓時張大嘴巴。
清清,竟然是清清的魂魄。
清清的魂魄在黑泥潭中沒有化爲灰燼,竟然修成了實體,這,這究竟是怎樣逆天的造化?
柳清清站着,臉上浮起一抹冷厲的笑,“怎麼?見我沒死,你遺憾是不是?”
“清清——”聽見這毒舌的話,蕭墨幾乎可以肯定,這確實是柳清清無疑。
他上前,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柳清清笑着,任由他抱着自己。
紫薰則是紅了眼睛,看着兩人,站在城樓上,泫然欲泣。
柳清清用下巴示意,站在一邊的紫薰,蕭墨回頭,神色喜悅的看着紫薰。
“紫薰,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娘子大人,她叫柳清清,她很兇的,所以你以後離我遠一點,不要再問我喜不喜歡你的話,因爲——”蕭墨笑着低頭,狠狠的親了柳清清的臉頰一下,
“因爲我只喜歡她一個人!”
“嘴巴真甜!”柳清清冷笑,捏了捏蕭墨俊美的臉頰。
蕭墨抱着柳清清,膩膩歪歪,“清清,你快告訴我,後來你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被白落救了,這個人渣,竟然騙我說我是傾城!”柳清清想起前幾日的事情,就憤憤不平的說道。
她忽然站住,冷冷的凝視着蕭墨,“你應該可以感應到我沒死,爲什麼沒有來找我?”
“清清……”蕭墨皺起眉頭,他怎麼可能感應的到?黑泥潭那種地方,縱使是他,也有命去,無命回,他怎麼會想到,清清在黑泥潭中都能安然無恙。
“你的妖丹在我身體裡面,你個笨蛇,我有沒有出事,你的妖丹反應不出來嗎?”柳清清咬牙,終於忍不住叫罵。
蕭墨茅舍頓覺,狠狠跺腳,“是啊,我妖丹還在你的身體裡,我怎麼一遇見你的事情,全部都慌了……”
驟然,他像想起什麼一般,上上下下打量着柳清清,“清清,你的身體呢?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在白落的法王宮,乘着白落沒有回來,我們趕緊去將我的身體偷回來!”柳清清拉着蕭墨,朝前走着道。
蕭墨點頭,“這個渣師叔,他好好的去懷念他的傾城,沒事總是惦記着你幹嘛?”
兩人一路走着,一路說個不停。前一刻的惆悵別離,在兩人的臉上,消失不見。
紫薰看着兩人的背影,愣愣的站在那裡。
原本她打算威脅蕭墨,若是他回答不喜歡她,她就跳樓死給他看。
可是現在……
二十一世紀,夜色酒吧中,震耳欲聾的音樂吵的人腦袋嗡嗡作響。
白落坐在吧檯上,只點了一杯雞尾酒,靜靜的坐着,眯眼看着舞池中瘋狂扭動的人羣。
他真想不通,爲什麼獵豔一定要來這裡。他們那個時代,獵豔的時候,去遊坊,去河邊,多好……
可是這裡,空氣污濁,氣氛吵鬧,坐在這裡都感覺到了難受。
他靜靜的,用手沾了一滴酒,在桌子上寫着。
旁邊第三十二個搭訕的女人上前,“喂,靚仔,一個人嗎?”
白落擡起頭來,只見是一位青春靚麗的女生,只是裙子短到屁股那裡,她微微彎腰,就可以看見黑色的三角底、褲。
他緩慢搖頭,將酒一口喝下。
女子不依不饒,坐在他的身邊,纖細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肩膀,“靚仔,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跟姐姐說說嘛……”
“滾!”白落冷聲,薄脣迸發出冷冽的聲音,眼眸更是森氣逼人。
那女人被嚇一跳,趕緊縮回手臂走到一邊,跟一羣嘰嘰喳喳的女人坐在一起,埋怨的說着什麼。
接着是第三十三個。
這是一位穿着白色衣裙的少女,清湯掛麪的頭髮,姣好的容貌,大學生般的乾淨。
“哥哥,能請我喝杯酒嗎?”女生坐在白落的對面,甜美的笑着。
剛好調酒師遞上來了一杯酒,白落伸手接過,然後手一揚,整杯酒就灑在了女生的臉上。
女生哭了起來,坐在那裡委屈萬分。
“酒你已經喝了,還不趕緊滾?”白落冷聲,威脅的道。
女生站起身,捂着臉朝着外面跑去,白落卻眼睛都不眨一下。
接着是另外一個妖嬈的女子,“能借個火給我嗎?”
她叼着一個眼,眼神魅惑,風情無限。
白落的手一揮,彷彿魔術一般,女子的煙不僅點着了,她的頭髮全部燃燒了起來。
她尖叫着去滅火,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所有人都詫異的看着這位豔福不淺的好看男子。
他一身黑衣,酷的恍若跟黑暗融爲一體,那雙眼睛在幽暗的光線下,格外璀璨森冷。
所有人都在揣測着這男子的身份,卻沒有一個人敢靠近他。
終於
,來了第三十四位。
一位長相普通,卻身材火辣的女子上前,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帥哥,需不需要我陪陪你?”
白落微笑,握着女子的手,“當然,這裡太吵,我們出去聊聊吧……”
他拉着她走了出去,女子則是得意洋洋。
剛剛她注意他已經很久了,並且跟同伴打賭,若是她能搞定他,她們就請她吃一個月的工作餐。
沒有想到,竟然不費吹灰之力。
只是剛剛走出酒吧的門,女子就神識一昏,暈了過去。
她的身體軟塌塌的倒下,魂魄被白落拘禁了起來。
回到了酒店,白落拿出了女子的魂魄,這女子魂魄雖然可以融入傾城身體,但是太脆弱,可塑性很差。
他捏着她的魂魄,小心翼翼的念着安魂咒。只是在將她的魂魄飛入傾城身體的時候,那脆弱的魂魄依舊裂開了,然後化爲飛灰。
又死了一個……
這個世界,真的再也找不到一個適合傾城身體的魂魄了嗎?
他有些頹敗,靜靜的坐在那裡看着傾城的身體。
耳邊忽然飄出一道飄渺的聲音,似乎遠從天邊飄來,近從自己的心裡發出。
那聲音一字一頓的道,“去找柳清清,喜歡的,就佔有,不喜歡,就摧毀——”
這聲音,亦男亦女,飄忽不定。
白落從心裡一顫,是心魔,心魔盡然找上了他。
多少年,沒有魔敢靠近他了?
“我喜歡的,只是傾城,若是你能讓我回到以前的日子,我甘願爲你做一切的事情!”白落咬牙,憤恨的說道。
“自欺欺人,就算傾城醒來,你喜歡的人也不會是傾城,傾城的主魂,爲什麼一直不肯回來,你心裡比誰都清楚!”心魔冷笑,聲音帶着無法抗拒的震撼之力。
白落眯眸冷笑,“你找死!”
沒有人敢揭他的痛處,沒有人,就算是魔也不可以!
他咬牙,元神出竅,手心的黑色妖氣驟然襲向自己身體的心臟。
心魔自然滋生與心臟,他若是想毀了自己的心魔,就必須毀掉自己的心臟。
心魔在他身體中大笑,“殺了我,殺了我你從此以後就再也不會有任何心魔——”
白落的手,在離他心臟的位置,湛湛停住。
他眯眸看着他身體中的心魔,冷酷的臉上,浮起一抹殘獰的笑意。
“我自然不會殺你,殺了你,生活多百無聊賴,我要讓你看着,傾城醒來,然後快樂的跟我生活在一起!”白落冷笑,咬牙道。
他的元神回到自己的身體,眸光深邃,看着那遠古時空的神色,帶着一絲狠歷。
他白落,豈會是接受不了現實的人?
不管事實是怎樣的,不管傾城的主魂爲什麼不肯回來,他都要一個答案。
法王宮中,柳清清在觀星室找到自己的身體,白落那個妖雖然妖品很差,但是不可否認,他對自己的身體,真的很不錯。
觀星室靈氣很重,他將自己的身體擺在以前傾城的身體,經常療養的地方,所以自己的身體,雖然沒有魂魄的滋養,但是復原的也很快。
只是右臉上,那黑色的疤痕,觸目驚心,時刻提醒着主人這具身體曾經經歷過什麼。
柳清清回到自己的身體,捂着自己的右臉,神情冷漠。
蕭墨眉頭緊皺,一步一步上前,握住了柳清清的手。
他拉下她捂着自己臉頰的小手,俊美的臉上,滿滿的都是心疼之色。
他的清清,原本是傾國傾城的容顏,可是現在……
“我沒事,只是右臉毀了,還好身體沒有死去,不然,我就只能做一個遊魂野鬼了!”柳清清漫不經心的道。
“清清——”蕭墨一把將柳清清抱在懷中,深深的喘息,他用的力氣之大,似乎想要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之中,溶於自己的血肉。
柳清清咳嗽起來,掙扎着推開他,“你做什麼?想勒死我嗎?”
“清清,你答應我,若是以後遇見危險,不要再犧牲自己!”蕭墨握着她的手,輕聲叮囑。
“以後儘量不要遇見危險!”柳清清斬釘截鐵的道。
她牽着蕭墨朝着外面走去,卻赫然發現,白落雙手環胸站在外面。
她眉頭蹙起,看來,她跟白落的實力,真的差的太遠太遠。
她連他什麼時候回來,站在外面,聽了他們多久的對話都不知道。
蕭墨也皺起眉頭,對這個師叔,並沒有好感。
“我一直以爲,這三界之中,根本沒有人敢擅闖我的法王宮,所以法王宮沒有任何守衛,可是現在看來,我似乎太小瞧你們了!”白落冷聲,嘲諷的開口道。
“你想怎樣?”蕭墨眯起眼睛上前,將柳清清護在身後。
“若是我說,想殺了你,你會不勞我動手,自己自盡麼?”白落放下手,緩慢上前,漫不經心的看着蕭墨。
蕭墨冷笑,“當然不會!”
“所以我得自己動手!”白落說完,手中的妖氣已經恍若一團黑霧,緊緊的將蕭墨籠罩。
蕭墨渾身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正統玄氣,整個人恍若鍍上了一層金色,像一道金色旋風,朝着白落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