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公主靜靜地看着萱寧,似乎想要看進她的眼底一般。
好一會兒,她有些悶悶地開口:“可是,你跟黑王已經是夫妻了,他怎麼可能還會接受我。”
萱寧淡淡地笑了:“只要你不放棄,就有機會贏得自己的幸福,如果你現在就發放棄了,他就真的不可能接受你了。”
鼓勵着別人去追求自己的丈夫,心裡,在刺刺地疼,但是,她選擇忽略。
聞言,凌月公主掙扎地看着萱寧,良心驅使她追問:“你……真的不愛他了嗎?”
萱寧垂下眼眸,然後很快地又平靜地看着凌月公主,話語有點玄:“我不愛現在的他,他現在也不是我的丈夫,只是一個跟我丈夫長得一樣的人罷了。”
“啊?”凌月公主感到一頭霧水。
“算了,有些事情都過去了,就算我跟他真的有過什麼也都是過去式了,你放心吧,我很快就會離開的,不會造成你的困擾。”
凌月公主沉默着,眸光滿是掙扎。
許久,她有些混亂地起身:“你身子需要休養,我就不再打擾你休息了。”
說完,她沒等萱寧說些什麼便匆匆地離開。
……
不知不覺,夜色已經降臨,宮外,華燈初上。
寢宮裡,一片昏暗的安靜。
萱寧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睜開眼睛,看着眼前黑暗一片,她輕輕嘆氣。
時間過得真快,她好像才睡着,便已經入夜了。
忽然,帳幔被人掀開,黑崎風擔憂的嗓音傳來:“你感到不舒服嗎?”
見他突然出現,萱寧愣一下:“你怎麼在這裡?”
“我……我剛纔聽到你在嘆氣,你是不是不舒服?”
黑崎風很關切地上下打量着她的身子,儘管隔着被子他什麼也看不到探不清。
萱寧掙扎着從牀上起身,他立即傾身扶她。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在這裡多久了?”
她眼眸直直地看着他,不是質問,只是一般地感到疑惑。
黑崎風有些不自在地轉移目光:“我……我來了有一會兒了,看見你在睡,所以……所以就不出聲,怕吵醒你。”
隨之,他好像有很多話說一般有些焦急地鎖住她的眼眸。
“萱兒,我……我想了一個下午,我……”
他坐到牀沿上,大手包裹住她的手,握着她的手,他空空的心就像得到了所有一般地竟然感到非常滿足,他深深地凝望她。
“萱兒,我們可不可以……再在一起?”
他的話,很輕,很輕,卻狠狠地撞擊了她的腦門。
再在一起……
心頭,不斷徘徊着這一句話,心跳,揪得很緊,很緊。
沉默着,凝望着彼此……
最後,她慢慢地抽出手,視線,也轉移了。
見狀,黑崎風急了,慌了。
“萱兒,我們再在一起好不好?我知道你還是在乎我的,不然你不會爲了救我而不顧自己的生命,你還是在乎我的,對不對?”
手心,被她深握的指尖刺痛,她逼自己揚起淡淡的笑。
“在我最後一次離開這裡之前,我曾經深深覺得,以爲沒有你,世界就再也不會有光明,我也不會再看到幸福,但是……後來,慢慢地發現,其實……愛情不一定是幸福的核心,換一種方式,也可以活得很精彩,我現在覺得的幸福,是回到我的故鄉,跟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一起生活,那纔是最幸福,最溫馨的。”
畢竟,愛,是雙向的。
這句話,她深埋在心底,沒有說出來,也沒有必要說了。
渾身的細胞在喊痛,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他只能呆滯地望着她柔和的側臉。
“萱兒,你……能不能再試着繼續愛我?”他突然這麼問,心,翻滾着強烈的情感。
他不想讓她離開他,一點都不想。
不想聽,因爲他的嗓音太過哀求,可是那聲音,那話語,還是鑽進了耳膜,蕩進了她的心。
只是,她卻有點悲哀地笑了,爲什麼他不說,他愛她。
還是,他說不出口。
轉首,她讓自己勇敢地面對:“你……我曾經已經愛過了。”
說着,她突然側過身看向牀的立面,不想面對他。
她怕,怕自己再繼續面對他……會心軟。
噼啪……他的心臟轟然破碎了,她說……曾經愛過他了,所以,現在不可能……再愛了。
將她的背影深深烙上心頭,他知道,從此,又會有一道背影,讓他的回憶變得破碎。
“萱兒,等你的傷好回到赤焰國以後,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嗎?”
最終,還是不捨得永別,他帶着渴望貪婪地望着她柔美的側臉。
她的身子僵了一下,沉默了許久,她不得不逼自己狠心:“如果……我們還有緣再見的話,那就是朋友。”
說完,她緊緊地閉上眼睛,將眼淚逼回眼底。
即使,逼回去的眼淚,是如此地灼痛她的眼眸,灼痛她的心,灼痛她渾身的細胞。
“好,我們……有緣就做朋友,萱兒,我一定會治好你的!”他很堅定地說。
萱寧只是輕輕點頭不再作聲。
只要她的傷好了,回到赤焰國了,那麼……從此以後,他們不會再有緣見面。
因爲,她將會竭盡全力斬斷一切的可能,她不要他們再有緣,不要再心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