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姨聽得簡潯果然是崇安侯府的小姐,關鍵崇安侯世子爺還十分疼愛這個女兒,心下喜之不迭。
潯姐兒一看就是個再聰明沉穩不過的,遠不若尋常四五歲大的孩子,只要她肯在崇安侯世子爺,乃至崇安侯跟前兒替修哥兒說項幾句,讓後者去王府當面向王爺道謝時,將修哥兒的處境簡要提提,王爺又是個好面子的,事後少不得會親自過問此事,那修哥兒的處境要改變豈非指日可待?
面上卻不表露出來,只嘆道:“按說聽潯姐兒……哦不,聽簡小姐說了自己姓簡後,我們就該打發個人去貴府打聽一下,貴府是不是丟了小姐,若是,便立刻告知,若不是,再往別家姓簡的人家繼續打聽的,誰家丟了孩子都得急瘋,何況是簡小姐這樣玉娃娃般的可人兒?只可惜我們主僕的處境,何姐姐您也看見了,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得虧您這麼快便找來了,不然還不知道簡小姐要跟着我們主僕再委屈多長時間呢!”
簡簡單單兩個回合,便既確定了自己的來歷,又誇了自己,還點明瞭他們主僕的處境……簡潯不由暗暗歎服,想不到月姨還挺有兩把刷子,難怪能在如此艱難的處境下,還護得宇文修平安長到這麼大。
不過她想知道的早都知道了,現下可不想再浪費時間,遂在宇文修又小聲問自己:“潯姐兒,你真的不去盪鞦韆嗎,可好玩兒了,就讓月姨陪着何媽媽說話兒罷。”時,有意以月姨和何媽媽聽得見的聲音答道:“我要去啊,不過我想先去那個……淨房一下。”
宇文修聞言,想也不想便道:“那我這就陪你去,等去完了淨房,我們直接去院子裡。”
他自己倒是沒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對的,何媽媽卻是一下子綠了臉,難道,這兩日,都是這小哥兒陪她家小姐去的淨房不成?這叫什麼事兒啊!
何媽媽這是還不知道這兩夜簡潯都是跟宇文修睡的,若是知道了,只怕就不只是臉綠,還得立刻暈過去了,她忙趕在宇文修拉住簡潯之前,一把拉住了簡潯,皮笑肉不笑道:“不敢有勞哥兒大駕,我帶我們小姐去即可。”
又看了月姨一眼,兩個孩子還小什麼都不懂也就罷了,你一個大人,也什麼都不懂嗎,就任由你家哥兒敗壞我家姐兒的清白,實在過分!
月姨被看得紅了臉,她當然知道修哥兒的行爲不妥,可她不是病得牀都下不來,連自己和修哥兒都照管不過來了麼,哪還有餘力去管潯姐兒啊?再說了,不是有句話叫什麼‘君子坦蕩蕩,小人藏七七’麼?
當然,除此之外,月姨心裡還暗抱着什麼樣不可宣諸於口的小心思,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簡潯故意裝作沒看見宇文修還想跟上來,卻被月姨拉住了,任何媽媽拉着她出了月姨的房門。
就見院子裡不知何時已多出了幾個丫頭婆子來,一見她和何媽媽出來,就遠遠的行禮賠笑道:“簡小姐,何媽媽,王嬤嬤讓奴婢們來服侍您二位。”
說完其中一個打頭兒的婆子還賠笑道:“王嬤嬤已經讓人另外收拾了屋子,給簡小姐和何媽媽暫住,您二位是這會兒就過去,還是再等等?”
簡潯實在懶得理她們,可也不能讓何媽媽與她們對着來,總歸這會兒她們還“寄人籬下”,於是只能搶在何媽媽開口之前,不高興的嚷嚷了幾句:“我就要跟哥哥住一起,除了這裡,哪裡也不去,媽媽,我們走!”
便牽着何媽媽自顧走了,連何媽媽一臉尷尬的向她們賠不是:“對不住啊幾位,我家小姐年紀還小……”都不讓她說完,反正她如今是小孩子,小孩子不任性不驕縱的本來就沒幾個,尤其還是她這個身份地位的。
很快到了淨房,何媽媽不由皺起了眉頭,這樣的髒亂差,連她家裡的茅房都比不上,小姐這兩日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到底又是因爲什麼,小姐纔會這樣委屈自己的,睿郡王家的那個哥兒不是出了名的不祥嗎,小姐不怕晦氣的變着法兒與他交好,到底是爲的什麼?!
簡潯倒是對淨房的髒亂差視若無睹,直接壓低聲音問起何大有的去向來,“……這會兒人在哪裡?這兩日你們又在哪裡落腳?你們既找了來,定是確信府裡的人快找來了,知道是誰帶頭嗎?”
希望不是簡君平纔好,若是其他人,她都可撒潑也好擺主子的款也好,死活將宇文修一併帶回去,等將人帶回去後,後面的事就要容易得多了。
可若來的是簡君平,既同是主子還是她的長輩,下人們自然不會再聽她的,她再想將宇文修也帶回去,就難得多了。
何媽媽見問,也壓低聲音一一回答起她來:“我當家的這會兒就在這莊子的外院,由一個小管事陪着,我們這兩日落腳在湯山入口必經之路的一戶農家裡,給了他們些碎銀子,讓他們儘量替我們瞞着行蹤。昨兒入夜後,那戶人家的男人出去幹活兒回來,說起了盛京有一戶大戶人家似是在尋人,尋的還是個幾歲的小女孩兒,我們一聽,便知道定是府裡派人尋小姐來了,待今兒天一亮,便立刻動身尋小姐來了。”
頓了頓,赧然道:“就是來得有些急,且也怕不慎泄露了行蹤,惹人動疑,所以不知道是誰領頭來尋小姐的,想來……應當不會是二爺親自帶人來罷,畢竟府裡也離不得他。”
說到最後,赧然又被擔憂所取代了,與簡潯想到了一塊兒去,若真是二爺領頭尋了來,小姐真能護得住他們夫婦嗎,還有小有,這兩日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簡潯卻是很快把擔憂拋到了腦後去,車到山前必有路,且待府裡的人真找來了,再隨機應變也不遲。
倒是王管事,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何媽媽是由王嬤嬤親自接見的,照理何大有也該由王管事親自接待纔是,怎麼會是個小管事陪着呢,那王管事去了哪裡?
莫不是,他已回京告狀去了?
這倒真是極有可能的,就像昨兒他臨走前放的狠話‘我們不敢治你,王爺與王妃娘娘卻治得了你’,那將宇文修帶走,就更得宜早不宜遲,怎麼也得趕在王管事帶着救兵回來以前了,不然兩邊都反對,她就真是休想將宇文修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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