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謀殺親夫……太狠了……”
“你還敢不敢說呢?”
馮京將她當朋友跟她說了那麼多事,萬一沈沾還活着的消息被馮京知道了,那馮京跟歐陽珮該怎麼辦……
眼看着兩人戀愛了,修成正果了,可不能毀了。
“你得賄賂我……”辛子默不依不饒。
“我怎麼就說給你聽了呢,無恥無恥無恥!”
“那你倒是賄賂我,不然說不定我哪天就說漏嘴了……”
“你好意思的,你要是說了,我就不理你了!”杜安然佯裝生氣,現在就不理他了。
她轉過臉去背對着他,辛子默這纔好言勸道:“我不說不說,不就是芝麻大點的事嗎?我明天怕是就忘了!”
“反正我警告過你了,你要是敢說,我肯定不理你。”
“知道,知道。老婆說的話一言九鼎……”
辛子默擁着杜安然躺在牀上,以前辛子默很少會跟杜安然說自己的心事,現在自從領了證之後,他也不再對她有任何隱瞞。
她說過,榮辱與共,他的事便是她的事,不管是快樂的還是不快樂的,他都要說給她聽……
辛子默同意了,但大多數時候他還是會講一些好玩的趣事給她聽,他是不想她整日生活在擔憂中。
畢竟他在這個爾虞我詐的商圈裡,太多陰暗的東西,他不能講給她聽,他需要自己去解決。
兩人一直躺在牀上說着悄悄話,不過大多數時候是杜安然在說,辛子默在聽。
講了好一會兒,杜安然道:“你覺不覺得我們又好像回到了兩年前,那個時候我剛認識你不久,你答應我說願意做我男朋友。然後每次我們倆約會的時候,都是我在說個不停,你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那個時候,你一天到晚喋喋不休,奇怪的是,我居然忍下來了。”辛子默笑道。
“你是笑我像個老太婆嗎?還喋喋不休……”
“不,我的意思是,我也早就喜歡你了,只是我不知。直到你離開我……”
說到這裡,辛子默的聲音裡滿含深情。他是有些感慨的,如果不是那些是是非非,他們孩子都會走路了。
他錯過了那麼多,所以上天也懲罰了他很多。
杜安然被他的這句話也打動了,她的眼眶裡頓時就有淚水在打轉。
如果愛情的路可以重走一遍,我們會怎麼走?
惟願此生長伴不離,共執手白頭……
那一晚,他像往常一樣抱着她,直到她在他的懷中安靜睡下。
第二天早上起牀的時候,辛子默就慫恿杜安然戴上他送她的項鍊和耳環。
他送她的這些東西,杜安然早就收進了盒子裡,其實她也沒捨得扔掉。
“我去上班又不是參加選美大賽,穿戴得花枝招展的,不太好吧?”杜安然不從。
“戴個項鍊跟耳環怎麼就花枝招展了,你要漂漂亮亮的才更有韻味。好好去上班吧!”
“你就不怕別人把我給勾搭走,然後我就離你而去了?”杜安然故意道。
“你覺得我像是這麼沒有自信的人?”辛子默道,“就你們中業那塊區域,想找個看得過去的都難。”
“你又自戀……”杜安然笑道。
結果白天上班的時候,杜安然就真得戴着他送的項鍊和耳環去上班了。辛子默想,這樣多好,等會兒又要有人說她風涼話了,等杜安然不想在中業呆了,自然就回來了。
果不其然,等杜安然一到中業,剛關上門進了辦公室,一羣人就開始在背後指手畫腳。
“今天看杜安然好像又不一樣了!”一女同事故意引起話題。
一男同事路過插了一句:“是更漂亮了……”
“滾!”幾個女同事吼道,那男同事連忙嚇得跑了。
幾個女人開始八卦,其中就有昨天晚上跟蹤杜安然的人。
“杜安然今天打扮得確實有點不一樣啊,看來是要出去約會?”
“誰知道呢,不過看她最近都不再早到遲退了,種種跡象表明,她的熱戀中。”
“切,還要你表明,整個中業都知道了。”
“那怎麼就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男朋友是誰呢?”
“不就是昨天那個大叔嘛!”
“那看來就是了,那大叔看上去確實家底殷實。”
“現在年紀大點的老男人不都這樣,喜歡找幾個年輕漂亮的小女生玩玩,等到膩歪了,再丟掉。唉,所以說啊,以色侍人者,能得幾時好。”
“說不定人家是真愛呢……”
“你覺得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對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是真愛?”
“你們在討論什麼呢?”馮京往這邊走過來。
“BOSS來了,快走,快走……”站在外面的衆女人立馬就散了,像被老鷹追着的兔子一樣,跑得比什麼都快。
馮京沒有聽到幾句,不過一看又是在議論杜安然的。
他聽說有人給杜安然送了一盒鑽石,什麼人這麼高調,他送歐陽珮也不過就是一顆鑽石而已。
但他更多的是擔心杜安然,小女孩年紀輕輕不懂事,說不定就被金錢利益給誘惑了。
但杜安然什麼都不肯跟他透露,他就是想幫忙也幫不上。他只得搖搖頭,不再理會這些事。
可是到了吃飯、開會的時候,杜安然總覺得公司的人在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着她。
怕是又在背後說她風涼話了,這羣人,就是吃飽了沒事幹。她忽然就想辦婚宴了,等公佈了她的婚訊,他們就不會這麼看她了吧。
只是安園項目還沒有完成,她要不要再等等……
再說看辛子默也是一副不着急的樣子,那就再等等。
到了晚上快下班的時候,杜安然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她看號碼有點眼熟,又不確定是誰,便半信半疑接了起來。
“你好。”杜安然道。
“杜小姐,我……我知道我不該再麻煩您了,您能不能跟辛總說說,我們等過完年再搬走好不好?”
杜安然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誰了,崔浩……
等過完年再搬走,也就是說還有至少四個月。
杜安然的眉頭皺了起來,誰知道這四個月會發生什麼。
“杜小姐,我也是沒有辦法才向您開口的,辛總那邊我是實在不敢說。您看行嗎?池雪現在情緒很不穩定,我怕搬出國內後,她的情緒會更糟糕。”崔浩道。
“崔浩,我真怕你過完年後又說,再通融通融。”
“不會,一定不會。這段時間池雪情緒真得很差,再過幾個月,差不多就能有好轉了。”
“那好,這是最後的期限,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杜安然又一次退讓了,不知爲何,她聽到崔浩哽咽的聲音,心裡還是有幾分動容的。
她知道是自己將池雪從鬼門關救回來的,如果這個時候將崔浩一家推出國外,池雪跟她的孩子一定適應不了。
算了,既然已經救了人,那就讓他們再在國內呆四個月。
杜安然沒有再說什麼,崔浩也不敢再打擾杜安然了,他知道這是杜安然最後的退讓。
崔浩掛上電話後就去病房看池雪了,按理說這麼長時間,池雪早就該出院了。但她因爲不肯好好休息,又不肯好好吃飯,身體異常得差。
孩子都從保溫箱出來了,她還是不太能下牀走動。稍微走一點路,一不留神,她就會大出血。
崔浩只得先讓她住在醫院病房裡,再等等看,等她身體調養好了,抑鬱症能恢復了,他就帶她回家。
他的父母還是沒有來看池雪一眼,只是看了看他們的孫子後就又走了。
他們對池雪已是失望透了,在他們的心目中,跟池雪少說幾句話,就能少生一點氣。
崔浩是沒有辦法,他只能陪着池雪。
還好這幾天池雪沒有太多的狂躁,只是偶爾會自言自語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
崔浩心裡清楚的很,池雪還是放不下辛子默。
她自己的孩子出生後,她統共看了也就兩三眼,還是匆匆忙忙又讓崔浩給抱走了,臉上沒有一點當母親的喜悅。
崔浩有時候想不明白,自己懷胎十月的孩子,爲什麼一點感情都沒有呢!
他這個做父親的,看到孩子笑了哭了,神經都能被牽動,池雪竟是無動於衷。
“今天有沒有覺得舒服點?”崔浩走到池雪的病牀邊問道。
池雪前幾日發燒,整個人都有氣無力的,這會兒也是。崔浩碰了碰她的額頭,燒已經退了。
池雪身體動了動,崔浩知道,她是不允許他碰的。可她現在這會兒也沒有力氣反抗,便瞪着眼睛看向崔浩。
“好了點,按時吃藥。”崔浩道。
池雪也不接話,只是看着他,一雙空洞的大眼睛此刻顯得格外無神。
“等過幾天你有點精神,我帶你去醫院下面走走。”崔浩邊說邊幫她蓋好被子。
仍舊是沒有半點回應,崔浩也沒有辦法,做好一切後就自覺地出去了。
他現在都不敢提出國的事情,生怕又把池雪給刺激到了。眼看着她這兩天才正常了一點,他還不想又恢復到從前。
但這段時間崔浩他是真累了,所有的事情只有他都在親力親爲。偏偏池雪還是不肯給他好臉色看,他有點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