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燃,嚐嚐這個落風果。”
安棣言遞給她一隻水晶碟,碟子中是一個肉肉的插着銀籤的黃色果子。
拿着銀籤,另一手微撩起頭紗,欣賞起半透明凝脂般的果子,一股清香撲鼻而來,未曾放入脣中,已覺得雙頰生津,輕咬一口,爽脆香甜,還帶着些糯滑,比起她平常最愛吃的香檸果另有一種別樣的美味。
“怎麼樣?”他帶着點期待問。
“唔……”她正把整個果子塞入脣中,嘴裡鼓鼓的,只好微側着頭向他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安棣言在街頭喂她吃烤肉串時,她聽到的那首她自小熟悉的樂曲,腦中瞬間被一束光點亮,是他――那個在市政廣場白色浮屠式建築上吹笛的藝人!
怎可能?難道是自己看錯了嗎?一個民間賣藝人有可能出現在宮廷舞會中嗎?可那雙冷淡得彷彿沒有熱氣的眼睛卻和記憶中的影像完全重疊……
腰脅驟然間被猛掐了一把,她疼得嘴裡的果子差點噴出。
急急地吞下果肉,仰起臉,作惡者卻是一臉的調笑意味:
“又發呆,發呆就和我去跳舞。”
“我……不會。”
想到他跳舞時有把女伴甩出去摔斷肋骨的前科,她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心驚,跟他跳舞真的要鐵臂銅身才行,說不定什麼時候舞步不對惹惱他,就來上這麼一下,那她的小命可真的只剩半條了。
他伸手撩起她頭上的金色紗網,她慌忙輕叫道:
“你說過今晚不允許我跳舞。”
“我有拉你去跳舞嗎?如果我要邀請你跳舞,也不會坐着撩起你頭上的紗網,息蒂是怎麼教你舞會規矩的?回去我得好好訓她一頓。”
他手中拿着一個用銀籤插着的落風果往她的嘴裡塞來。
她發現他的指甲縫裡有一抹金黃色,而身旁的桌子上是一堆金黃色的果皮和一把散亂的銀籤。
這麼說幾個落風果是他剝完再插上銀籤的?難怪急着要往她嘴裡塞來,就像小孩子難得做了件好事,就迫切地向大人邀功,他看起來還真有這種意味,她不迎合他一下,說不定惱得他會把她拖進舞池,然後再丟出去。
她張開嘴咬住落風果,吃下香甜味美的果子後,覺得已有些上癮,等着他把下一個果子塞到她嘴邊來,她這兩天被他寵得有點飯來張嘴,衣來伸手,沒想到他將拿起的這個落風果塞進自己嘴裡,她只得自己從果盤中挑了個大的,正想剝皮,一隻大手落下來,他竟然從她手心搜走了果子。
小氣!雪燃只覺得火冒了上來,不管了,她可要怒了!
“落風果易飽,對胃也不是很好,你身體還有點虛,兩個夠了。我母后也愛吃落風果,但每次不會超過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