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哲予但笑不語,慢慢退到窗前,手突然往下一揚。
蘇末離尖叫一聲,直撲上前,伸手就欲抓去。
連哲予一驚,急忙伸手死死地抱住了她,懊惱地說:“你瘋了!不要命了嗎?”
蘇末離看着那兩張照片隨風飄飄蕩蕩地隨風飄落而下,眼前一黑,人就無力地栽了下去。
連哲予緊緊地抱着她,看着她那蒼白的臉色,還有那緊閉的眸子,臉色有些難看,抿了抿脣,將她抱了起來,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門外,所有的員工在看到他抱着她出來的時候,都不禁驚愕地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嘴巴大得幾乎可以塞個鵝蛋進去。
他冷冷地一笑,說道:“很稀奇麼?沒見過男人抱自己的女人?”
此話一出,一聲聲倒抽氣此起彼伏地響起。
連哲予不再理會他們,自抱着蘇末離快步地走進了自己原來的辦公室。
將她放到臥室的大牀上,他坐在她身邊定定地看了她良久,緩緩地說道:“蘇末離,從現在開始,我不允許你再留有許諾任何東西!我更會一點一點將許諾從你心裡拔出來的!你就等着吧!”
說完之後便站了起來,再也不看她一眼,徑直匆匆地走出了辦公室。
碧昂絲不安地站在門口,看到他出來,便急忙問道:“連先生,蘇小姐沒事吧?”
連哲予淡淡地說:“她不過是幾天沒休息好而已。今天別吵她,讓她好好休息。”
“是。”碧昂絲低低應了,也不再敢多問。
連哲予便又回到了許諾的辦公室,指揮人繼續將臥室裡未搬完的東西繼續搬出去。
這裡剛清空,那裡新的傢俱及辦公用品便陸續不斷地送了進來。
不過短短兩個小時的時間,許諾存在的痕跡便被他抹得乾乾淨淨。
蘇末離醒來的時候,已近中午。
她一動不動地躺在牀上,眼睛空洞無力。
碧昂絲進來送上可口的午餐,她無力地擺了擺手,示意碧昂絲拿出去。
碧昂絲退出去後不久,連哲予又走了進來,他站在牀邊定定地看她,淡淡地說:“蘇末離,如果你生病了,請你回家去休息!這裡是公司,不是醫院!”
蘇末離仍然一動不動,對他說的話只作充耳不聞。
連哲予又說:“我是公司董事長,我絕對不允許你病怏怏地躺在這裡影響士氣!蘇末離,你要不起來好好吃飯,然後認認真真地給我上班!要不就收拾你的東西,給我滾出公司!我可記得很清楚,我還從未開過口,允許你來這裡上班過!千萬別逼我撕破臉皮!”
蘇末離緩緩地坐了起來,看着他冷笑,“連哲予,你除了威脅之外,又有什麼本事征服我?”
連哲予挑眉笑了,“我的手段多得很,只不過我暫時覺得對於你,只需要用上這一種手段而已!把飯給吃了!下午與我一起去機場接客戶。”
蘇末離將臉扭到一邊,不想看他可惡的嘴臉。
連哲予也不介意,再度重複,“我再重複一遍,如果生病就回去休息,最好永遠別進這公司,省得你看着我在這公司裡慪得慌!”
蘇末離恨恨地說:“我知道你不過是想獨霸這家公司,以這種方式羞辱許諾打擊我,可是你不會得逞的!連哲予,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得不得逞,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與體力來跟我鬥下去了!據我目測,如今的你不過是強弩之末了,再也沒有昔日裡的一點點風采!蘇末離,許諾死了,你也跟着他一起死了!不管你否不否認,你都讓許諾帶走你了!這樣的你,根本不配我費心去對付你!”連哲予一臉的蔑視。
“那你等着瞧吧!”蘇末離用力地挺直了腰桿。
“我很期待。”連哲予淡淡一笑,轉身就往門口走去,“希望你別令我失望!”
蘇末離死死地咬住了下脣,忍住了自己向他破口大罵的衝動。
不管怎麼樣,這裡是許諾的公司,她不想把這裡鬧得烏煙瘴氣的。
她下了牀,坐在沙發上,將那豐盛的飯菜一點一點逼着自己全都吃完了。
剛吃完,連哲予便又過來了,看到那空空如也的碗碟,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問道:“現在精神怎麼樣?如果還行的話,我們就出發吧!”
“等我一刻鐘。”蘇末離站了起來,快步走向衛生間。
她用溫水洗了把臉,擡頭看一眼鏡中的自己,果然是一臉憔悴。
她便動作加快起來,十分鐘後,鏡中的女子已經是精神奕奕,美麗動人。
這便是化妝品的效果,能夠遮掩住病態,更能夠把醜人變成美人。
蘇末離對着鏡中美麗的女子冷冷一笑,便轉身走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連哲予很是認真地打量了她幾眼,她也只作不見,淡淡地說:“可以走了。”
連哲予薄脣一勾,正欲說話,她卻舉起手,冷冷地說:“連哲予,這裡是公司,凡是無關工作的話都請不要對我說!希望你有點職業道德。”
說完也不看他表情,便率先走出了辦公室。
連哲予笑笑,無所謂地也隨之走了出去。
坐電梯的時候,兩人之間的氣氛也很沉悶,蘇末離在前,他在後,這樣一前一後的站着。
蘇末離的脊背筆挺,脖子高傲地抻着,就如一隻驕傲的孔雀一般。
連哲予看着她,臉上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仍然是蘇末離充當司機,開着車載着連哲予飛速地往機場駛去。
因爲連哲予說了聲‘開快點,我們趕時間’這樣的一句話,蘇末離一踩油門,幾乎將車開得飛飆了起來。
不禁七拐八拐地見縫插針,超越所有在她前面的車輛,有時看到前方堵車的時候,更是拐向另一個車道,迎着飛馳而來的車輛,也未見有絲毫的減速,就這樣直接衝過去。
一時之間,喇叭聲長鳴,險象環生,好幾次就造成了重大車禍。
連哲予的身子被她甩得撞來撞去,額頭接連撞了好幾下,右額已經腫起一個大包塊,疼痛難忍。
他再鎮定,此時此刻也不得不伸出手抓住了車窗上扶手,幾次三番欲開口提醒蘇末離慢一點,可是從後視鏡裡一看蘇末離那面無表情的臉,便又立即改變了主意。
他想,今天他是真的把她惹急了。
若再一步刺激的話,只怕她會就這樣開着車子衝出護欄墜入河內與他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