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末離這天興沖沖地回到家,一推開門,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看到連哲予在廚房裡忙着做晚餐。
寂靜而寂寞的氛圍讓她覺得特別不舒服。
難道他不在?
是耐不住寂寞,終於聽取她的意見去與別的女人約會去了嗎?
雖然早就說過從此以後,他們互不干涉,各交各的朋友,可是當意識到他可能真的走出了那一步時,她的心便滿懷了酸酸的醋意。
她不滿地皺了皺眉頭,扯着嗓子叫道:“連哲予!你在哪?你真的不在嗎?”
沒有人迴應她。
她又氣又急,連鞋都顧不得換,就樓下樓上地四下找尋了起來。
最後,她懊惱地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獨自一個人生了會悶氣。
等到稍稍平靜之後,這纔想起她完全可以給他打電話,確定一下他在哪裡。
不管他是去約會,還是去華薄義那裡了,她都得知道才行!
只是電話打過去,卻顯示無法接通。
蘇末離便又打去給了華薄義,華薄義卻說連哲予根本不曾和聯繫過,也沒有到他那裡去,讓她打回未離山莊問問看。
她便又打去末離山莊,結果得到的答覆也是連哲予並未回來。
她聽了,便想唯一的可能性,那就是他真的去與別的女人約會去了!
可恨的是,他竟然連說都不跟她說一聲!
看來,他似乎真的準備開始過沒有她的生活了!
蘇末離氣不打一處了,拿起手機就朝門狠狠擲去。
而此時恰巧連哲予抱着一大堆的食物開門進來,那從空中飛過來的手機就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胸口上,一陣氣血翻涌,他差點吐出一口血來。
手機最後落在了他懷裡的紙袋裡,連哲予看着那氣呼呼背對他叉腰而站的蘇末離,無可奈何地說:“我的大小姐,今天誰惹你不開心了?”
原本正生悶氣的蘇末離一聽到連哲予的聲音倏地轉身,嘴角便情不自禁地便高高地揚了起來,她快步地跑了過去,喜悅地叫道:“你回來了?!你去哪裡了?”
連哲予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還有那喜悅興奮的笑容,心一動,聲音就溫柔無比地說:“還能去哪?家裡冰箱裡的食物不多了,我去超市補給而已。不然,你以爲我到哪裡去了?”
“嘻嘻。我以爲你連飯都不做給我吃就興沖沖地跑去跟人約會了呢!我想着自己晚上可能要餓肚子便禁不住有些生氣!”蘇末離笑嘻嘻地接了他懷裡的東西,開心地往廚房走去。
連哲予心裡也開心不已,笑道:“你已經有近一星期沒回來吃晚飯了,怎麼會突然間又想回來吃了呢?怎麼?跟湯姆吵架了?”
“跟他吵架?怎麼可能?他是我見過的最最有紳士風度的男孩。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女士優先,要跟他這種人吵架,不要太難哦!更何況,我們只是朋友。”蘇末離笑着搖頭。
跟湯姆相處這段時間來,真的很舒服。
雖然不像情侶,但那種淡如水的君子之交,真的是她目前最享受的狀態。
她需要時間讓自己的心慢慢適應別的男人。
“是嗎?那他今天晚上一定有事吧!”連哲予的心裡暗暗有些失望。
“嗯。聽說他爸媽的一個同事去他們家做客。他也邀請我前去,不過我想那種場合過於沉悶,所以我拒絕了。”蘇末離聳聳肩,“而且,明天我們就要離開這裡了,我不想最後一個晚上吃不到我最最喜歡的中餐!”
“離開這裡?!去哪?!”連哲予聽了,愕然至極地問。
“我們教授有次去埃及的機會,他問我們願不願意跟他一起去見識見識,這個大好的機會誰願意錯過,所以我們都決定跟着教授一起去。這也算提前實習了!”蘇末離拿起一個蘋果幾下洗了,張大嘴巴狠狠地咬了一口。
“那邊聽說最近動盪不安,還是不要去的好!”連哲予皺緊了眉頭,心中隱約不安。
“嘿嘿。做我們這一行的,怕的就是太平。太平盛世,專門寫些貓貓狗狗的軼聞趣事,那有什麼意思?”蘇末離毫不在乎地說。
“可你也不必走極端!你可以做娛記,專門扒明星們的醜聞,既輕鬆又有趣。”連哲予苦口婆心地說。
“哎呀!我最討厭做娛記了!那種八婆工作,我可不要做!”蘇末離想也不想地一口否決了。
“可是……”連哲予還待再說。
蘇末離卻已經走上前從他的後背推他,“別再囉嗦了!再囉嗦下去,你就快成一個讓人討厭的老太婆了!趕緊做幾樣好菜給我吃吧!這幾天天天吃西餐,吃得我都快吐了!今天晚上,你可得好好寵寵我的胃才行!”
連哲予聽她說得可憐,想想反正她離畢業還有幾年的時間,現在跟她爭論這個,也沒多大實際意義.
至於去埃及一事,以她的性格,一旦決定便一定會是要去的,他根本無力阻止,他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悄悄地隨在她身後保護着她。
想到這裡,連哲予便無可奈何地說:“那你先上樓洗澡換衣服吧!等你弄完一切,我這也差不多弄好了!”
“嘻嘻。太棒了!那我上樓去了!”蘇末離開心地笑了,轉身快活地上了樓。
看着她跳躍的背影,連哲予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
他們之間,已經疏遠太多太多。
現在的他,真的有些懷念那些她在他面前撒嬌賣癡,任性胡鬧的日子了。
她總是喜歡趁他做菜的時候,突然從背後抱住他,在他還來不及有所反應的時候,就‘叭’地一聲重重地吻一下他的臉頰,然後得逞地大笑着鬆手離開。
每一次,他都被她弄得心亂如麻,每一次,都想着想制止她,可是現在……
連哲予摸了摸那寂寞太久的臉頰,苦澀地笑了笑,嘆了口氣,自去取了食材開始動手做起晚餐來。
吃晚餐的時候,連哲予假裝隨意地問起她與湯姆之間的事情,她卻並不願意多說,僅以幾句話矇混過關。
連哲予什麼都沒探聽到,心裡很是失落。
這一夜,連哲予心事重重,躺在牀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
直到凌晨三點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誰知這一睡就睡過了頭,等他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高高升在了空中。
明晃晃的太陽照射進房間之內,晃得他眼睛都睜不開,可是他顧不得許多,強睜着眼睛掀開被子就跳下牀,連鞋都顧不上穿,就這樣光着腳衝出了臥室。
他走到蘇末離的臥室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
原本虛掩着的門卻一下就開了一條縫隙,他就此一推,赫然看到牀上已經是空無一人,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