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點!這是別人家,旁邊還有傭人呢!”蘇末離紅着臉推他。
誰知他不由分說地撲了上去,抱着她的頭不讓她動,硬是生生地將嘴裡的葡萄送進了她的嘴裡,這才鬆開了她,朝着窘迫得不行的蘇末離得意洋洋地嘿嘿笑。
“壞死了!”蘇末離紅着臉打他。
他握她的手在手裡送到嘴邊輕吻,眼睛裡的柔情蜜意就像火焰瞬間讓整個大廳都充滿了曖昧的溫度。
看着他們倆這般的深情厚意,肖小茹簡直不敢相信一個多月前,連哲予當衆對蘇末離的殘忍傷害。
那樣一個卑劣的男人,蘇末離竟然能夠原諒他,而且像個沒事人兒一樣仍然待他如此好,若不是從蘇末離的眼裡看得出那滿滿的全是愛的溫暖,她真的會懷疑蘇末離是在演戲給他看。
愛情到底是什麼?
爲什麼可以讓一個女人退讓到這種程度?
這種卑微到塵土裡的愛情,真的會有開花結果的那一天嗎?
“小茹?!”蘇末離轉眼間,無意中瞥到了肖小茹的影子,不由臉紅着急忙將連哲予推開,站起來匆匆向她迎去,握住了她的手,關心地小聲問道,“你們怎麼樣了?”
“好了。”肖小茹感激地衝她一笑。
若不是蘇末離出現,將她帶進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最後能不能鼓足勇氣踏進這裡。
若是以後她知道自己回到華薄義身邊,帶來的不是幸福,而是地獄時,她會不會後悔當初把自己帶進來呢?
“啊!這就好了!”蘇末離長鬆了口氣,笑着拉她在沙發上坐下,“華薄義那人吧,平時看着冷冷的,話也不多說,可是人其實挺不錯。尤其對你,我看得出,他是真心愛着你,真心想娶你爲妻的。”
肖小茹心裡苦澀無比,可是表面上卻笑嘻嘻地說:“我也是真心喜歡他的啊!不過,我現在覺得自己還小,所以一時害怕,這才一時糊塗跑了出去。出去了四處流浪,原本是想着好好地獨自一個人看看這個世界,多長點見識,誰知每走一個地方,便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會想這樣一個美麗浪漫的地方,如果沒有他在身邊的話,再美麗再浪漫也少了些色彩,多了幾分寂寞。所以,你瞧,我就又厚着臉皮跑回來了。幸虧他沒怎麼爲難我。”
“他歡喜都來不及,哪裡會爲難你?”蘇末離笑道。
連哲予冷冷地說:“肖小茹,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你這個女人敢如此囂張地對他了。可是愛情經不起折騰,你若再有下次,只怕就沒今天這麼好運了!”
肖小茹嘻嘻笑道:“是。我知道了。放心吧!我纔不會走了呢!他答應我,等我玩幾年再跟我提結婚的事情。”
連哲予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蘇末離見連哲予臉上冷冷的,擔心肖小茹心裡不舒服,便拉着肖小茹隨意地問她這段時間去過哪些地方。
肖小茹便把自己過去去的地方的所見所聞給蘇末離講了。
沒多久,華薄義便下樓了,正好管家請他們入席,幾個人便一起坐了,宴席上氣氛倒很融洽。
吃過飯後,連哲予便摟着蘇末離告別了,看着他們的背影,肖小茹禁不住問道:“我走的時候,他們不是還鬧得不可開交麼?怎麼現在又好了?”
“唉!那就是一對冤家!”華薄義嘆了口氣,便將那天婚禮之後的事情細細地給肖小茹講了。
肖小茹聽了,禁不住皺着眉頭不滿地說:“還是末離大氣,心胸開闊,不像連哲予,小氣得很。當時不過是末離小孩子般的任性而爲,也值得他計較那麼多年,還回去用那麼噁心的方式尋仇!我討厭他!華薄義,你別學他!要不然,我不喜歡你!”
華薄義笑着溫柔地摟她入懷,“我哪裡學他了?你這次不聲不響地失蹤了,我不就連句重話都沒捨得說嗎?再說了,哲予的情況和我的不同,如果她是直接傷害他的話,他是無所謂的。只是她傷害的是他的母親,這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底線,這纔會氣極了。再加上,後來認親的路很不順,不禁被自己的爺爺和親生父親質疑他的身份,最後好不容易進去了吧,他爺爺還不准他母親進門,更不准他們母子見面。表面上看來,這是連家瞧不起他母親,可實質上卻是對他的鄙視。後來還經歷過很多你無法想像的事,這些都直接加深了他對蘇末離的恨。因爲他那時已經走進死衚衕了,一根筯地認爲如果不是蘇末離,他和他母親是絕對不會主動回連家,任連家的人羞辱他們陷害他們的。”
說到這裡,華薄義的心情便有些沉重,“末離確實挺可憐的,可是相信我,連哲予每傷害她一分,便傷害了他自己十分。這一次,蘇末離能夠如此寬容大度地重回他身邊,我想一是的確深愛他,其二便是因爲曾經親自與他一起親歷過手足、父子相殘的不堪親歷,也覺得是由於自己的原因引起的,所以也算是想彌補曾經的無心之失吧!兩人是真的彼此相愛的,但願這一次再也不要出什麼意外了。他們折騰了這麼久,我這個旁人看了都如此揪心,更別提他們當事人有多麼的痛苦了!相比起他們來,我倒覺得我真的很幸福很幸運。與你認識的情景,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很是奇異、甜蜜和浪漫呢!”
肖小茹嘆了口氣,“如此說來,連哲予也是個可憐人!算了,看在他可憐的份上,我就勉強喜歡一下他吧!不過,最好不要再讓我聽到他虐待蘇末離,不然我絕對不准你和他做朋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你聽說過吧?我可不希望他把你帶得像他那般冷酷無情!”
華薄義搖頭輕嘆,“你若不把我傷到極致,我又怎麼可能對你冷酷無情?”
肖小茹聽了,一時之間便說不出話來。
華薄義見她突然沉默,便以爲她生氣了,不安地問道:“你生氣了?”
肖小茹搖頭,“沒有。我只是突然覺得你說的話很對。連哲予如此這般地對蘇末離,或許真的不是心甘情願的。只因愛得越深,恨得也越深。情這一字,向來是相互的。傷害一個人的同時,自己也會遍體鱗傷,沒有人能夠全身而退。”
“你懂便好了。”華薄義點頭,低頭在她耳邊輕語,“記住,千萬不要傷害我,我會瘋的。瘋到什麼程度,會不會比連哲予還瘋狂,我可不知道。”
肖小茹聽得膽戰心驚,只覺得一股寒意自脊樑骨處悄悄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