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就好。你想得很周到。”華薄義滿意地點點頭,站了起來拍了拍斯蒂芬的肩膀,“時間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那我走了。”斯蒂芬轉身向門口走來。
肖小茹一驚,急忙快速地閃進了臥室,一溜煙地衝上牀躺下,拉起被子將自己整個人從頭到腳都蓋嚴實了。
氣息還未喘平,就聽到了華薄義捱近的腳步聲,聽着那步步靠近的腳步聲,她的心緊張得揪成了一團。
華薄義的口是心非,讓她感覺到害怕和心寒。
華薄義哪裡知道她偷聽到了一切,走到前,藉着月光看到她將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不由疼惜地搖了搖頭,“傻丫頭,怎麼把自己捂得這麼嚴實,也不怕喘不過氣來麼?”
伸手將被子扯了扯,露出她在月光下顯得特別安寧美麗的臉,禁不住低頭輕輕地吻了一下,柔情似水地輕語,“晚安,寶貝兒。”
說完之後,他疲憊地打了個呵欠,然後緊挨着她了下來,將她摟入懷裡,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肖小茹聽着他輕微的鼾聲,想着方纔他與斯蒂芬的對話,便怎麼也睡不着了。
他說替布蘭特另外安排了職位,說要聽她的話寬待出逃的人,當時她聽得感動得不行,只覺得他待自己真的如珠如寶,心裡不禁暗暗地心存感激。
可是,她卻萬萬沒想到,他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欺騙了她!
他不僅沒有寬待布蘭特,更將布蘭特關了起來,並且嚴刑拷打!
最重要的是,他還想將布蘭特收入已用!
他對自己說過,給他一年的時間,他會在一年的時間內結束掉這裡,然後和她找個地方隱姓埋名地定居下來,過着平常卻快樂的生活。
可現在,他所做的點點滴滴,哪裡有一點像要收手的樣子?
他那樣說,不過是哄騙自己,一時的緩兵之計而已,而她竟然傻傻地相信了!
她該怎麼辦?要聽之任之嗎?
布蘭特的下場只有兩個,一是被他們嚴刑拷打致死,二是被他們收入麾下,做他們的走狗!
這兩條路,無論是哪一條,她都不願意。
她真的真的不想看到華薄義越來越陷下去!
她不能就此認輸,她得有所作爲纔是!
這天晚上,肖小茹一夜再沒闔上眼。
但是第二天清晨,還是像往常一樣開開心心地面對華薄義,和他一起吃早餐,然後把他送到門口看他匆匆遠去。
然後她便騎着馬朝着小島馳騁而去。
小島矗立在一個碩大的湖泊中央,湖的四周是鬱鬱蔥蔥的樹林,湖邊停着兩艘小船,想來是供島上的守衛輪流換班之用。
肖小茹縱馬奔到湖邊,躍下馬,任由馬兒在湖邊吃草飲水,自己則悠閒自在地在棵參天大樹下坐了下來。
“是誰?!”突然一聲厲喝,自頭頂處傳來。
她擡頭,對着那幾名凶神惡煞的持槍男人笑道:“是我!肖小茹!你們不會連我都不認識吧?”
男人對視一眼,收起了槍支,其中一人生硬而又不失禮貌地對她說:“肖小姐,這裡是禁地,無論是誰,沒有少爺的手令都不能踏入這裡一步。所以,請您速度離去吧,不要讓我們爲難。”
肖小茹愕然地問:“這裡也是禁地?什麼禁地?我看這裡風景如此好,正打算一會坐小船到島上去遊玩一番呢!”
“萬萬不能。這島上關押着的都是窮兇極惡的兇徒,稍不注意,可能就會被他們傷害。這種地方實在不適合您,請快回去吧!”男人催促着。
“唉!好吧!反正這莊園裡也不只有這個地方風景好!這裡不歡迎我,我去別地!”肖小茹假裝生氣地一跺腳,躍上馬背便快速地穿林而出。
回去的路上,她想起男人說的話,便一揚馬鞭狠狠地抽在了馬臀上,馬兒揚蹄長嘶,馱着她風馳電掣般奔騰了起來。
回到家,管家看她一頭大汗,便笑着問道:“小姐,怎麼熱成這樣?我去給你端冰鎮的橙汁吧!”
“不用了。我不渴。我渾身出了一身大汗,得上樓洗個澡才行!”肖小茹笑着擺了擺手,快步地衝上了樓。
回到臥室,她立即便鎖上了房門,然後直奔衣櫃,推開一扇隱秘的門,便赫然露出了一個灰色的保險櫃。
她的護照和金卡便都鎖在這裡,華薄義曾經告訴過她密碼,她卻一次都沒有開過。
按着華薄義告訴她的密碼摁了幾下,便打開了保險櫃,只見裡面壘着不少現金,還有一大撂厚厚的文件袋,她也沒仔細看,只顧着尋找那些有可能是那男人口裡所說的手令一類的東西。
按照規律,一般應該是令牌之類的東西,華薄義那麼有錢,應該有黃金打造了不少小小的令牌般。
可是反覆尋找了幾遍,都沒有將找到她心目中的令牌。
一時之間,她沮喪莫名,正欲關上保險櫃,打算去書房再找找時,手不小心撞到一個文件袋。
文件袋‘叭’地一聲掉在地上,一條細細的白金鍊子露出了一截。
她激動莫名,心想,放得那麼隱秘,那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手令呢?
急忙拿出來一看,整個人便呆若木雞地愣在那裡了,身體和心顫個不停。
這是一條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金項鍊,隨處可見,可是不普通的是那串在上面的一塊玉墜。
墜子上用篆文刻着幾個細細的字,自己小時候曾經坐在母親的懷裡,好奇地追問過這上面刻的字是什麼意思。
母親笑着告訴她,這是祖輩流傳下來的寶貝,這塊玉墜是一個愛情信物,有一個很美麗的愛情故事。
說的是連家的不知哪個朝代的一對夫婦至死不渝,相濡以沫的愛情。
爲了讓後代都像他們一樣擁有這樣的愛情,他們特地把它當作傳家寶一代一代地傳了下去。
這玉墜原本是給長房的,可是自從伯父伯母死去之後,她的爺爺便將這玉墜給了她的母親。
她母親一直視如珍寶,貼身配戴着。
可是這樣的貼身之物,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華薄義從始至終都沒有跟她說過一句真話?
他告訴她的一切全是謊言?
她的父親確實是家滅門的罪魁禍首之一?
所以,他殺了她的父母親,奪了這條項鍊作爲紀念物,每當他看到,是不是就會有一種復仇的快感?!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所以,他纔會出現在那條路上,纔會如此巧合地救了她!
可笑她對他付出了所有的真情,他卻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真的愛她嗎?
幾乎天天糾纏她,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真的只是像他嘴裡所說的,是因爲癡迷她的身體?
不!不是的。
他根本一開始就知道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