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陌揚並不想承認這些事情,但是實際上的情況就是這樣,江于謙無疑就是戳中了他所以的缺點,所有的爲難,那種感覺就像是你一直都戴着面具。
然後你很合羣的和別人在一起,但是江于謙的話無異於直接把陌揚所有的僞裝都撕開,直截了當的拿開了陌揚的面具。
陌揚支支吾吾了半天,然後很是難堪的對着江于謙說話。
“這些東西我確實就是這樣想的,我放不下自己的自尊心,也很自負的輕敵,還違背了自己的誓言。”
“主子,我願意受罰,我現在已經很受不了現在的自己了,要是繼續這樣下去我都會噁心我自己了。因爲有的時候爲了掩飾自己在說謊就必須編制不同的謊言去圓謊,我現在已經編不下去了。”
江于謙看着陌揚已經認識到自己不對的地方了,至於懲罰還是等陌揚回到百苑的時候再細說吧,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安排好如櫻想好的事情。
“陌揚,那你現在有什麼樣的打算,我現在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你覺得可不可以。”
陌揚當然是受寵若驚了,他本來是以爲江于謙一定不會放過他的,現在居然還會和他商量,不過江于謙可沒有讓他懈怠的意思,還是很嚴厲的對着陌揚說。
“我不是說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我的意思是說至於你的懲罰還是回到百苑再說吧。不過你要是配合的好,也是可能將功折罪的。”
江于謙說完所有的計劃就回去了,陌揚仔細想想江于謙的話,覺得自己其實也真的像江于謙說的那樣。
越是想就越是覺得羞愧難當,如果不是自己顧慮的多又太自傲,也不會到現在這樣的地步,至於江于謙的提議他心底也是挺贊成的。
陌揚自己也有被聲名所累的感覺,如果不是他太注重自己的成功,又害怕失敗,所以君主纔會花了那麼大的心力來威脅自己出戰。
弦紫還是對炎墨愛理不理的樣子,炎墨雖然一直樂顛顛的跟着,但是心裡還是有點不是滋味,眼看着弦紫的肚子都越來越大了,他們的關係也不能一直僵持下去了啊。
只是炎墨覺得自己已經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而且弦紫已經慢慢的接受自己了,至於時間,炎墨覺得自己還是等得起的。
弦紫的心情就更復雜了,她在心底確實是原諒了炎墨,但是弦紫就是在面子上過不去。再加上炎墨那次和小寧哲合手騙自己也實在把自己給嚇到了,所以弦紫就是過不去。
只是南宮揚和絃紫的孃親就有點急了,而且炎墨的爹孃也急着去南宮家拜訪南宮揚他們,最重要的就是去看看自己還沒有出生的寶貝孫子。
炎墨覺得自己的壓力也實在是驟增了,他也試探性的問了弦紫,如果自己的爹孃過來她會不會覺得反感。弦紫被炎墨說的越緊張就越不滿意,所以就很是強硬的說自己肯定會介意。
而南宮揚就急着和炎墨說話。
“你這樣就是沒有誠意啊,你是不知道我女兒的脾氣,你要是不低頭低到她心軟,她也不會理你的。”炎墨很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伯父,我也是盡力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弦紫纔會對我心軟啊。我是不可能再花什麼心思去計劃什麼了,上次的事情已經讓弦紫深惡痛絕了,我估計再有什麼事情,弦紫真的不會再理會我了。”
南宮揚還是很着急。
“但是我現在就是急着給你們籌備婚禮啊,不然那個孩子在外人看來就是名不正言不順了。”
炎墨猶疑的說。
“這個,伯父,你就不能再寬限幾個月嘛,這樣我也好去勸勸弦紫。”
“再說伯父可以說我來提親的時候,我和絃紫已經兩情相悅了,這樣應該會好的,再說會有幾個不識相的敢亂說南宮家的閒話啊。”南宮揚揮揮手,有些無奈的樣子。
“沒有時間了,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們兩個就要在最近成婚。我能想過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皇上賜婚了,這樣弦紫多少會顧忌整個南宮家的利益。”
炎墨眼前一亮,只是想想又蔫了下去。
“這樣弦紫不情不願是不是會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我的身上啊。”南宮揚撇了一眼炎墨,炎墨立馬就不敢出聲了,然後南宮揚就繼續的往下面說話。
“雖然說我們南宮家的地位比較高,但是求婚這些事情還是要由你們家提及的,要不你和江于謙提提,讓他在中間幫幫忙,因爲怎麼說弦紫也是女孩子啊。”
“你提過親應該也不介意挑明,再加上皇上一定會顧及南宮家,事情一定順利的很,你不需要太擔心的。至於弦紫那裡,你要是解決不好的話,我也不知道要你這個女婿有什麼用處了。”
炎墨被南宮揚說的一個激靈就清醒了,當時就唯唯諾諾的點頭迎合。
“伯父你放心好了,我現在就回家,這件事情肯定萬無
一失。”
南宮揚看着炎墨急匆匆的趕回去的樣子很是老謀深算的樣子,自己的女兒自己還摸不清秉性啊,如果由着弦紫這樣下去,估計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下去了。
只有把炎墨支走一陣子,弦紫纔會認識到自己的問題,南宮揚是偏頗自己的女兒,但是這樣下去弦紫真正的開心有多少,南宮揚這樣以後就摸摸自己的鬍子,樂滋滋的去找自己的嬌妻領賞了。
弦紫最近的心情簡直就是降到了極點了,她原來沒有想到炎墨的突然不在會這麼影響她的情緒,越是這麼想弦紫就越懊惱,弦紫狠狠的手上的刺繡放下來了。
弦紫本來是打算自己學刺繡給自己的孩子做第一套衣服的,開始的時候都蠻順利,就連弦紫的丫鬟都覺得自己的主子真聰明,學什麼東西都是可以直接上手了。
但是隻是炎墨不在的第一天,弦紫纖細的雙手上已經多了那麼多的針眼了,也許是那個時候弦紫太心不在焉,所以一點都沒有察覺的繼續繡。
弦紫的丫鬟也是實在看不下去自己的主子把針對着自己的手指戳了,就把弦紫的手腕捉住了,弦紫如夢初醒的擡頭,帶了一點疑惑的詢問自己的丫鬟。
“怎麼了,我不是繡的好好的嘛,還是有什麼事情啊。”
那個丫鬟帶着指責的眼光看着弦紫,從她的手裡搶過那個刺繡。
“哪裡好了,主子你都不看看,這裡都繡錯了啊,而且下針的地方也不對。”
弦紫順着那個丫鬟的目光看了一會,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就自己伸手把那個刺繡拿過來準備修改修改的,只是也許是因爲是從出神的狀態中清醒。
所以弦紫碰到那個刺繡的邊框就覺得自己的手疼的很,一下子就順其自然的鬆了手。
那個丫鬟也沒有顧及那個刺繡,只是很快的從旁邊翻找出來藥膏小心翼翼的給弦紫的手指上藥,弦紫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都是我不好,才麻煩你的,那個繡錯的地方,我等一會就來修改。”那個丫鬟嘆了一口氣。
“主子,你這樣還改什麼刺繡啊,沒有心思去繡就休息休息,等心情好一點再動手也不遲啊。”弦紫眼神閃爍了一下。
“可能是我沒有休息好吧,你給我收拾收拾牀鋪,我馬上就去補個覺。”
那個丫鬟也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因爲什麼走神,心裡也有點喟嘆,自己的主子就是太倔了,而且就是不肯承認自己對炎墨也有感覺。
只是那個丫鬟知道自己人微言輕,還是少說點比較好,不過那個丫鬟還是覺得自己的主子太多慮了,那個人既然能夠心甘情願的陪在主子身邊那麼多天,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棄呢。
也許真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那個丫鬟也不想多說什麼,也許這樣主子纔會察覺到自己放不下吧。
弦紫在牀上還是輾轉難眠的樣子,這也是她逃避這麼多天來第一次那麼正視自己和炎墨之間的關係,如果炎墨真的放棄了,那麼說明他們之間就是真的是沒有緣分了。
至於炎墨有沒有回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弦紫心底還是心軟的吧,畢竟弦紫還是沒有放下啊,弦紫又看了看自己被針扎的橫七豎八的雙手,默默地談嘆了一口氣,轉過身抱着被子發起呆來。
不過只有一天炎墨就趕了過來,如櫻心裡還是蠻開心的,不過看起來臉上還是冷冷淡淡的,對着炎墨說着話。
“你怎麼又過來了,我還以爲你就和以前那樣,或者說就和你以前說的那樣放棄了呢。”炎墨尷尬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帶着小聲的狡辯了一句。
“我什麼時候說過放棄你了啊,我這不是在爭取嘛。”不過弦紫橫了一眼炎墨,炎墨就立刻噤聲了,也是不敢再多說一句了,那個丫鬟看着自己的主子端架子就和小孩子鬧脾氣一樣就笑出聲來。
不過弦紫快離開的時候,炎墨還是叫住了弦紫。
“弦紫,如果我現在和你提親,你還願意嫁給我嗎?”弦紫被問的站住了,她沒有想到炎墨會這麼認真的和她說,讓她嫁給他,弦紫曾經是想過不少次嫁給炎墨的時候的場景。
雖然弦紫現在已經對炎墨的接納程度高了不少,但是也是不肯定自己願不願意嫁給炎墨的,不過弦紫現在想給炎墨一個機會,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那我可以考慮,如果你做的事情能讓我滿意的話,那我就可以考慮考慮。”
炎墨被弦紫這麼一說當時就激動的不行,甚至有點結巴的對着弦紫求證。
“弦紫你說的是真的嗎,那你乾脆嫁給我得了,我可以用一輩子和你證明這些的,如果我做錯了事情,你就可以直接休了我啊。”弦紫被炎墨說的不好意思起來。
“隨便你,我覺得無所謂的啊,不過你自己說的,你自己可不能做錯事情啊。”炎墨忙不迭的點頭,弦紫看着炎墨沒有再說什麼話,徑
直的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炎墨就簡直是鬆了一口氣,他最怕的就是皇上指婚的時候惹得弦紫不高興。
南宮揚知道自己女兒願意成親,也是蠻高興,只是高興以後就更是憂傷了,自己的一個寶貝女兒,辛辛苦苦的拉扯大,現在居然要嫁到別人家裡,真的讓他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和女兒嫁出去就和潑出去的水一樣的不安糾結在一起。
弦紫的孃親看着南宮揚茶飯不思的樣子上前勸慰起來。
“弦紫也大了,我們總不能綁着她一輩子啊,而且這麼近你擔心個什麼勁啊,弦紫什麼時間都能回來,我們也能過去的。”
如櫻那兒簡直就是快受不住對小寧哲的想念了,小寧哲也是一邊責怪一邊鬱鬱不樂,看的他們又是心疼又是沒有辦法。江于謙知道如櫻擔心什麼,本來他是不想管的。
小寧哲雖然只是一個小男孩,但是如果對自己的孃親太過依賴,對他的獨立也沒有什麼好處。
不過如櫻天天都對吃的喝的沒有什麼興致,整個人都懶的沒有精神,江于謙又怎麼看怎麼心疼,再說戰場不管是快慢都是要拖六七個月的,那樣到時候都不知道如櫻瘦成什麼樣子了。
“如櫻,反正現在這裡我們也不要做什麼事情了,要不我們就先回去吧,這麼長時間了,小寧哲肯定想我們了,而且我們這次都沒有和小寧哲說我們去幹嘛了。要是我們再不回去小寧哲肯定以爲我和你私奔了,指不定要多恨我呢。”
江于謙說的煞有其事的樣子,看的如櫻很是無語,哪裡有那麼嚴重啊,還和他私奔,如櫻只是顧及現在的情況。
“我們走了以後南宮軒一個人在這裡可以搞定嗎,我感覺有點擔心啊,要是南宮軒有什麼閃失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交代。”
“哪裡會有什麼事情啊,這裡還有我的人在這裡啊,要不收尾的時候我們再來走一遭就是了。”江于謙勸說着本來就動了心思的如櫻,所以如櫻很快的就倒戈了。
收拾收拾就和江于謙一起去和南宮軒辭行了,南宮軒本來想挽留的都被江于謙給擋了回來,如櫻還跟着後面故作苦口婆心的說着。
“我們這是爲了提高你的應對能力這才留你一個人在這裡的,你看看,現在的情況都這麼好了,你要是再推脫不是很沒有責任感嘛。”
南宮軒哪裡鬥得過那兩個老謀深算的人啊,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然後他們兩個都拍拍南宮軒的肩膀一起跑了。
只是陌揚那裡沒有兩天就有一封江于謙早先寫好的書信,其實就是江于謙不提醒陌揚也不敢有一點懈怠。如櫻想着要回去就連旅途勞累都顧不上了,甚至有一次車速快到江于謙臉色都不好了,如櫻才提出休息休息再出發。
小寧哲還不是天天盼着自己的孃親還有江叔叔回來,心裡是怨念萬分啊,孃親不是說過決定不會因爲有了江叔叔就冷落他的嘛。
現在倒是好,就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和江叔叔跑了,心裡簡直一點他的地位都沒有了啊。
小寧哲的師祖就天天跟前跟後的哄着小寧哲,就連寧峰和丹萍都有想天天陪着的衝動,就是哲兒的師祖看的緊,他們簡直都沒有接近的機會。
如櫻風塵僕僕的回來就直接回了相府,江于謙自然跟在如櫻的後面,當他衝到後院的時候就看到了自己的哲兒坐在石桌的上面。
懶洋洋的吃着石桌上的點心,而自己的師傅就圍在最近的地方一臉笑容的看着哲兒不知道說些什麼。
而自己的爹孃也差不離的在不遠的地方,一個勁的讓哲兒多吃點東西,不夠再去拿點。如櫻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如櫻就猜到自己不在的時候,小寧哲一定會被他們慣壞的。
如櫻直接走了過去,拿過小寧哲手上的糕點,帶了嚴厲的語氣對着小寧哲說話。
“哲兒,孃親都已經和你說了多少遍了,這些點心不能在下午的時候吃。哲兒你說說看你是不是趁着我不在亂吃東西了,別到時候跑過來和我說你肚子不舒服啊。”
小寧哲眨巴着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如櫻,還使勁的眨眨眼睛,發現沒有什麼差錯,真的是自己的孃親了,於是就撲到了如櫻的懷裡,還順便把自己油膩膩的小手擦的乾乾淨淨。
“孃親,哲兒都好想你了,孃親是不是不想要哲兒了啊。”
如櫻摸摸小寧哲的頭,語氣飽含着寵溺和責怪。
“你這是什麼話,孃親就你一個兒子,怎麼可能不喜歡你呢。”小寧哲撅着嘴巴,一個勁的晃着自己的小身子。
“我不管,孃親就是說話不算話,不僅僅是不喜歡哲兒,而且還跑去給和江叔叔遊山玩水都不帶哲兒一起。”江于謙很是護如櫻的插嘴。
“你孃親是去辦正事了,你就不要再責怪你孃親了。而且你江叔叔跟着是爲了保護哲兒的孃親啊,外面壞人那麼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