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擡不起來，她感覺她的頭彷彿有千斤重……
阮天凌站在門口，他本以爲他能做到冷漠淡然。
然而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眼眸終究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江雨菲知道他來了，她坐直身體，手擱在桌上，就是不敢看他。
“我以爲你一輩子都不會再見我。”阮天凌在她的對面坐下，冰冷的開口。
江雨菲鼓起勇氣擡頭——
她瞬間對上他黑冷的眼睛。
他的眼神冰冷沒有一絲溫度，不復往日的深情和溫柔。
他銳利寒冷的眸光刺痛了她的心，江雨菲的眸光顫抖一下，很快又恢復平靜。
“你一點都沒變。”她輕聲開口。
阮天凌的確一點變化都沒有。
他沒有被剃掉頭髮，也沒有換上囚服。
他的身上穿着灰色線衫和黑色大衣，一點都不像一個服刑的人。
有錢能使鬼推磨，他除了不能出去，其實其他事情都能解決掉。
要說他變了什麼，那就是他對她的態度改變了……
“你認爲我會變成什麼樣子？”阮天凌盯着她，淡淡的問。
“你沒變，這樣很好……”江雨菲答非所問。
阮天凌的眸光更加寒冷：“你真的沒看出我的變化？”
“……”
“爲什麼不敢看我，是因爲心虛，還是愧疚？”
他犀利的眸光，幾乎要將她戳出一個洞。
江雨菲拿出離婚協議書，推給他：“簽字吧，我們的婚姻無法繼續了。”
阮天凌看都不看，直接把協議書撕掉。
江雨菲看向他，淡淡道：“何必呢？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就算你能原諒我，我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哈——”阮天凌笑着丟開碎紙，他冷酷無情道，“我原諒你？你爲了蕭琅那樣對我，你以爲我會原諒你嗎？！”
江雨菲微微抿脣，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諒。但是我一定要和你離婚，不管你同意還是不同意，我都要離婚。”
阮天凌死死的盯着她道：“離了婚，你好和蕭琅在一起？！”
“我不會再和任何男人在一起，我發誓。”
阮天凌勾脣冷笑一聲：“離婚了，我如何報仇，如何繼續折磨你？”
江雨菲的眸光顫抖了一下。
“阮天凌，放過我吧……我們之間已經夠了，繼續下去，我會崩潰的！”
阮天凌又是一聲冷笑，只是他的笑容苦澀了很多。
“江雨菲，你有我崩潰嗎？”
“……”
“被最愛的女人陷害，你TMD有我崩潰嗎？！”他低吼一聲，眼眸赤紅。
江雨菲低下頭，淚水簌簌滑落。
“對不起……”
阮天凌緊緊按着桌面，他努力剋制着，纔不讓自己說出更殘忍的話。
“既然對不起我，就用你的一輩子來贖罪！”
江雨菲驚訝的擡頭：“你不離婚？”
阮天凌紅着眼睛冷笑：“離婚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不，我要離婚！”江雨菲脫口而出。
阮天凌眸色陰森的看着她。
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都不同意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