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濼王府的圍牆外,洛洛卻停下了腳步。
她眼眸靜靜地看着鳳天,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應該以怎麼樣的態度來面對他。
彷彿,有很多很多話裝在心裡,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也不知道從何問起。
而對於她,鳳天也是有着同樣的心情。懶
兩人就這樣相對了好一會兒,沒有人先開口說話。
末了,洛洛心掛着濼王府裡面也許即將會發生的事,便勉強將內心裡的所有疑問跟話語通通壓下去。
“鳳天,我要進去了,你……”
爲了他們兩人都自在,身爲日月教的教主,他……不適宜再在濼王府出現。
鳳天豈會不明白她沒有說出來的話。
輕輕嘆息,他擡頭,望了望蒼茫的黑夜,心裡,似有一股猶如黑夜那般的暗沉在籠罩着。
分別,總是如此措手不及……
他閉了閉眼,將所有對她的不捨都深深掩藏起來。
隨之,他低下頭,黑眸依舊洋溢着淡淡的柔看着她。
“洛洛,以後,一切小心……保重。”
艱澀的嗓音,從喉嚨裡好不容易纔擠出來。
怕自己捨不得離開,怕自己被心裡那股想要守護她一直到她的人生完全安全的衝動給留下,他不給自己任何機會地立即飛身離開。蟲
洛洛擡眸,看着他的身影瞬間便消失在濃濃的黑暗裡。
無法控制地,她的心裡溢出淡淡的傷感。
嚥了咽喉嚨,她強行將那即將漫出脣邊的沉重嘆息吞回去。
深深吸一口氣,她轉身,足尖輕點,以輕功悄然進入濼王府,朝着怡和郡主所住的院落飛去。
……
怡和郡主回到房間,躡手躡腳地趕緊關上門。
誰知,門還沒有關上,一隻手便伸來抵住了門板,阻止了她的關門的動作。
“啊!”怡和郡主被這突然的手嚇到發出驚叫聲。
她驚叫聲才落,只覺得臉頰邊一道風颳過,屋裡面的燭火突然亮了起來。
燭光照射出來,讓她看清楚了阻擋她關門的人是誰。
“無澈哥哥?!”她又是一驚,神色有些慌張地看着眼前站立的人。
隨之,她反應過來地立即放開關門的手,將他拉進來。
努力將心裡的慌張掩飾起來,怡和郡主將一言不發的無澈拉到座椅上坐下,爲他倒一杯熱茶。
“無澈哥哥,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休息?是不是跟我一樣睡不着所以起來走走?”
怡和在慌張之際想到了這個藉口,於是便率先說了出來,間接地向他解釋自己這麼晚不睡覺的原因。
聽着她的話,無澈的薄脣輕輕一抿。
轉眸,看向桌上那杯還在晃盪的茶水,他的眉心冷凝地蹙緊。
他沒有伸手拿茶,俊臉更是氣勢逼人地緊繃着。
“怡和妹妹,你今晚去璟王府做什麼?”
他直截了當地戳穿了她睡不着到處走走的謊言,深邃的黑眸銳利地直直瞅住她不放。
怡和郡主提着的茶壺還沒有來得及放下,手便顫得讓茶壺掉了下來,茶水灑在桌面上,立即往桌邊流淌,滴下地面,落在她的腳背上,燙得她有點疼。
“啊!”怡和郡主後知覺腳背燙痛地跳了一下腳,終於從震鄂之中回過神來。
她眸光顫抖地看着無澈,他銳利的目光幾乎要讓她的腳發軟。
無法自控的緊張讓她的喉嚨一陣緊縮着,幹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嘴巴張張合合好幾回,她沒能說出一個字。
不可以讓無澈哥哥知道她下情蠱的事,絕對不可以!
強烈的信念驟然間爆發出來,將她的顫抖稍稍穩住。
怡和郡主暗暗喘着氣,鼓起所有的勇氣,她眼眸頃刻間流露出委屈地與他銳利的眼眸相對。
“無澈哥哥都知道了。那無澈哥哥知不知道洛洛姐姐今晚威脅我的事?”
她的腦子開始轉動着,心裡盤算着最好的說辭。
無澈哥哥會這麼問,那一定是無澈哥哥已經知道她今晚去了璟王府的事情,聰明的做法就是承認,但是,承認也是有技巧的。
她的反問,讓無澈銳利的黑眸掠過一絲動盪的波痕。
他黑眸流轉過睿智的鋒芒,直盯着她不放,不錯過她臉上任何的表情,嚴肅地說道——
“我問的是你跟流雲之間的事情,不要把洛洛的事情牽扯進來,我要聽的是你跟流雲之間的!”
說到最後,他的嗓音有些凌厲,表明他此刻想要的答案不容轉移。
怡和郡主傷心地閉了閉眼,眼眶泛紅地退後幾步,傷心地瞅着他。
“無澈哥哥,你總是這樣,只要事情牽扯到洛洛姐姐,你就心軟,你就下不了手!”
她的話帶着尖銳的指責。
看着她傷心的表情,委屈的指責,無澈的心裡彷彿被什麼東西嗜咬,撕裂般的疼痛起來,那疼痛,瘋狂地在對他咆哮着不要問讓她傷心的事。
只是,那股疼痛,卻也沒有讓他失去理智,他的腦子清醒得猶如跟心分開了一般。
璟王府跟濼王府之間的敵對……他必須弄清楚今晚的事!
他會質問洛洛跟鳳天的事,自然也要質問怡和跟流雲的事。
即使……對方是他的心裡最疼愛的女人。
“怡和!我說了現在只想知道你爲什麼會跟流雲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