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也輕鬆的聊着天的顧伊辰腳步一頓,停了下來,望着喬綰,問道:“做他的側妃?”
喬綰起初沒發現,轉頭看顧伊辰的表情時才發現他是想多了,便道:“這只是合作而已,我幫他奪取皇位,他助我們復國。”
顧伊辰說道:“與虎謀皮,小心爲上。”
喬綰點點頭,又說道:“這一次回來,一是看看你們,二,就是爲了要有一個新的身份。”
顧伊辰想了想,說:“小綰,你這樣一說,我想到了一個西遙的舊部,他的夫人便是炎靈國的人,而且是在縣中頗有名望的家族,或許可以……”
喬綰就知道自己問顧伊辰,一定能有辦法的,心裡頓時輕鬆不少,說:“那我們先回去吧。”
第二天,顧伊辰通過之前設計的特有暗號,把那一個西遙的舊部叫了過來宅子中。
來的男人身高八尺,長得儒雅之氣十足,喬綰一看覺得應該是之前在軍中做軍師之類的人物。
果然,顧伊辰介紹道:“小綰,這便是在前些年隨軍戍守北邊的軍師閔之然。”
閔之然見到喬綰,立刻跪下來,行禮道:“草民參見喬綰公主。”
喬綰把他虛扶起來,說道:“如今西遙國不成國,我們都是平民而已,無需多禮了。”
閔之然憤然說道:“草民之前幾年戍守北邊,退下來了四五年,卻不想西遙遭厄,竟被齊佑滅國!在草民心中,草民的國家只有西遙,喬綰公主,永遠是草民心中的公主!”
喬綰見閔之然如此愛國,心裡也是一嘆,她說道:“如今我們正爲復國做着準備,閔軍師可願助我們一臂之力?”
閔之然道:“萬死不辭!”
“倒也不用這麼誇張。”喬綰輕笑,緩和一下如今有些緊張的氣氛,“聽說閔軍師的夫人是炎靈國有名望家族的女子,我想在這家族裡面借一身份一用。”
閔之然想不到是這樣的事,他有些驚訝的擡頭,正對上喬綰篤定的眼神。
炎靈國最繁華的城有兩座,一個當然就是炎靈國的京城了,第二個則是在炎靈國東邊的綿城。
綿城之中,百姓們走街串巷,在暖春之中忙碌着各自的生活。
一架馬車在城中大路中緩緩駛來,這馬車裝飾得頗爲華貴,但是不會是暴發戶的感覺,而是有別樣的儒雅在裡面。
馬車來到了一家大戶人家的家門前,停下來,在街上百姓們的矚目之下,馬車中一隻素手掀起了車簾。
裡面的人出來以後,衆人發現這纖纖玉手的主人是一個長着柔弱的美貌女子。
單單看這樣子,就能讓人感覺到了淡淡墨香,一看便知是一個知書達理的人。
殷家的家丁爲女子打開了大門,女子慢移蓮步,走了進去。
殷家的主母已經在大堂上等着了,見到女子進來,一臉欣喜的說道:“絲寒,你總算來了,我這嬸嬸都要想死你了。”
喬綰端着柔弱嬌嫩的笑容,道:“絲寒見過嬸嬸。”心裡卻想道,根據閔軍師所說,殷絲寒一直養在鄉間,而且早年就夭折了,這殷家的主母一次都沒見過她,哪來的很想?
不過也正是殷家主家對這個孩子的疏遠,纔會讓她能夠有機會頂替殷絲寒的身份,用這個假身份來到殷家。
殷家主母之前收到鄉下寄來的信,說這殷絲寒到了成婚的年紀了,所以就送來主家,讓主家爲她找戶好人家。
殷家家大業大,難免會有各種各樣的親戚,所以殷家主母也沒有太留意。至於找一個好人家嘛,鄉下來的人,找一家家境殷實的給她,也就行了。
但是表面上殷家主母還是要擺出一副很親切的模樣,要不讓旁人看到她冷麪的樣子,隔日她對殷家人尖酸刻薄的流言就得傳遍整個綿城。
“絲寒,我配了一個婢女給你,叫小環,讓她帶你去房間裡,你好好休息一下。等到晚上,你的甜兒表姐回來了,你們兩個人見一見。第二天,我就帶你去參加一個宴會,好好的見見人。”
喬綰點點頭,謝過殷家主母,她心裡對見不見人一點都不爲意,只是想着易玄熙那邊什麼時候能搞定而已。
可是當喬綰見到殷家裡她那個所謂的甜兒表姐時,她已經在思考自己當初決定借用殷絲寒身份的正確性了。
“絲寒表妹,表姐今天去了一個遊船宴會,沒有能夠來接你,真是表姐的不對,你可不要怪表姐纔好。”
喬綰聽着殷甜兒矯揉做作的聲調和語氣,心裡已經是反感至極,可還是要耐着性子,說道:“絲寒不會怪甜兒表姐的。”
殷甜兒見到喬綰表現出來的有些病弱的樣子,想到孃親和她說的,這殷絲寒一直養在鄉下,身體不太好。心裡不禁鄙視的想道,就是一個藥罐子,養在那種窮地方,過來我們主家就是要蹭我們主家東西的。
殷甜兒以爲自己把厭惡的情緒掩藏得很好,其實喬綰早就從她那眼神裡面看穿她內心所想了,對殷甜兒更加沒有好感,坐下來以後,就自顧自的吃菜,完全沒有殷甜兒想象中的,去巴結她什麼的。
殷甜兒心裡也不滿意啊,你這鄉下來的土丫頭,竟然也不巴結自己這貨真價實的千金大小姐一下,真是夠沒眼色的!
所以兩人一餐飯下來,都沒有幾句交流。
第二天,喬綰換上衣服,繼續調整內息裝出一副病弱的樣子,來到了大廳,因爲殷家的主母說過,要帶她去見人。
喬綰看到那殷家的主母正和殷甜兒站在一起,忽然想到自己來了這裡一天都沒有見過殷家的老爺,看來這殷老爺是個大忙人。
“絲寒,來,咱們去宴會吧,是劉家設的宴,他們的園林重新裝修了一遍,現在就請綿城的大戶人家都去看一看,也順便玩玩。”殷家主母道。
“絲寒表妹,你應該沒有參加過這些宴會吧?到時候可得跟緊了表姐我。”殷甜兒帶着幾分不屑的說道。
喬綰不置可否,和她們一起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