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有一聲轟鳴,似乎孫悟空對這婆娑世界,有着天生的厭惡,剛剛一棒子揮了過去,令婆娑世界出現了絲絲裂痕,可是這般的結果,並不能令他滿意。
雖然他舍道如佛,但並非是以佛力爲本,不似那唐僧,不似那八戒,不似那沙僧,更非白龍馬,他依舊選擇了以力證道。
這一棒子揮了過去,令幽熒與燭照皆爲心中一緊,他們是多麼希望這隻臭猴子,站在他們的陣營之中,能夠幫助他們扛敵,而非與他們爲敵。
‘轟’
接連一棒子一棒子的摔了過去,此時的悟空便如同打樁一般,狠狠的把金箍棒夯入婆娑世界之中,似乎不把金箍棒插進這方世界,孫悟空絕對不會停手。
而無論是幽熒施展其力,還是燭照施展大道,皆被女媧與接引聯手,乃至那個名不見經傳的金蟬子所阻,這三人所站的爲之,化爲三才大陣,雖然簡單,卻十分的做效,不斷的把兩人施展的大道之力,得以分化從而泯滅。
而隨着孫悟空的出手,處於幽冥域的古佛、古仙,紛紛口中吐出一口口鮮血,他們驚恐的看向虛空之中,那隻巨大猿猴,眼中恨不得當即斬殺對方,更是希冀的看向幽熒與燭照,希望他們能夠出手。
不過時間,並沒有給他們太多的期望,蚩尤也好,寒玲也罷,冥河老祖等人,又怎能放棄眼下的時機?衆人的紛紛出手,快速衝向了前方的敵人。
顯然蚩尤等古魔的殺傷力,遠遠要高於其他衆人,只見那蚩尤手持戰刀,每每駕馭魔獸而過之處,盡是頭顱鋪地,鮮血匯聚如河。
刑天所過之處,盡是身軀粉碎,只剩下片片殘缺的屍體,靜靜的浮在一方世界上空,鮮血如同雨水一般,自天空落入這方世界的地表,滋養了這方土地的肥沃,衍生更多的生靈。
寒玲看着這一幕微微的有些皺眉,對於羣魔殺敵的手段,隱隱有些排斥,而身旁的冥河老祖見此,微微遲疑之後,卻緩緩的開口道:“洪荒之時,神靈遍地,那些神魔即使被斬殺透頭顱,依舊能夠不死,從而利用殘破的身軀,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便如同那刑天。”
“不錯,當日人族興起之後,對於這些神靈恭敬無比,可惜有些道德敗壞,心中只有私慾的神魔,卻視之人族爲螻蟻,可以隨意吞食的獵物,不,連獵物都不如。”
“便如同盤古?亦或是道德,以及咱們眼前這兩位原始神?”
說到這裡,寒玲嘴角流露一絲嘲諷,內心對於這些神靈感到由衷的不屑。
“是,當時人族便是弱者,不過人族的繁衍能力,乃是各種生靈得以嫉妒的天賜之福,人族終於興盛,開始反抗奴役他們的神靈,可是當初的燧人也好,還是古人也罷,都被那些神魔斬殺,後來他們發現神魔不是不滅,而是未曾徹底破壞他們的身軀,泯滅他們的魂魄。”
“所以蚩尤他們纔會如此?”
“是啊,戰鬥習慣,只有這樣才能徹底令神魔泯滅,他們無愧於人族的戰神,他們每一位都是人族的勇士。可惜道不同,他們的選擇不同,軒轅選擇了追隨大道,從而令其下的人族,得以修行道法。而蚩尤則是選擇逆天,不破大道,誓不爲人,這也是他們爲何以獸形,顯露於世的緣故,因爲他們不被盤古的大道所容。”
對於人族興起的那段歷史,冥河老祖比誰都清楚,也正是那個時候,通天立下截教,本就是以無爲變有爲之想,可惜最終並未能如願,卻被人誤以爲截取之道,貼上了邪魔外道的標籤。
豈不知,通天與蚩尤一樣,都想要截取大道,使得生靈皆是大道,大道故此獨立所行,不爲各人所契,不爲各人所謀,這便是大道。
“你師父走的便是這條路,不過他比通天走的更遠,竟然令生靈人人可以證道,只不過看他們的努力如何?天機如何?抓住了就抓住了,抓不住,也莫要強求。”
到了最後冥河老祖的一席話,令寒玲對於魏央的道,更有了深層次的理解,如此一來,倒是能夠體悟師尊所謀所想,也理解了蚩尤等古魔,所施展的暴戾手段。
更是想起師尊當年的話語,想要看清一件事,最好不要以個人的眼光看待,要真正的站在中立點,放眼整個全局,站在兩方的位置上,看待整個事情的經過,這樣纔不會被眼前的表象。所矇蔽內心真正的感知。
‘轟’
就在寒玲站在原地,內心有所領悟之時,道道流光匯聚在她的身軀之上,如同魏央一般,又與魏央決然不同的光芒,緩緩籠罩在她的身畔,這一刻,她不在以個人的眼光,看待任何的生靈,而是以對方的身份,看待整個事情的起始,故此瞭解對方真正的道法。
傳承之法,並非是傳承一己的道法之術,而是衆生,眼下的寒玲才真正的踏足傳承道規之中,若說之前的寒玲,只算是踏足傳承道規的門檻,眼下的寒玲已經真正的明白了,什麼纔是真正的傳承,這或許是她獨特的使命。
看着身邊的寒玲,冥河老祖微微搖首,他也沒有想到,便是因爲他的寥寥幾句,便讓對方徹底領悟了道規之力,眼下的境界竟然反超他與地藏王等人。而令冥河老祖感到苦澀,並非是因爲對方的天賦,而是因爲魏央的緣故。
可以說寒玲在魏央衆徒之中,天賦並非是最高的那位,甚至可以說排在末尾。可是就是這樣一位,在外人眼中來看,根本不可能證道成果,連神人都難以踏足之衆,眼下竟然與他們的實力齊平,的確令人感到震撼。
對方的天賦不行,能夠走到今天的地步,那隻能證明一個結果,那便對方的師尊魏央,所傳道的方法太過玄妙,教導徒弟的方法太過優良.
可是魏央做了什麼?什麼都沒做。寒玲在踏足仙界之後,即使是在凡界之中,魏央也只是傳道而已,並非有親力親爲,把對方放在身邊,如同尋常師尊一般,傾盡一切心血與努力,教導自己所看重的佳徒,以求傳承衣鉢。
而正是這樣的放羊式教育,卻令寒玲走到了今日,這不得不令衆人,對於傳統的教育方法感到質疑,對比自己傳道之法,尋找對方的優良之處,得以借鑑融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