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劍宮山門所在,在門派之中最大的一個大殿之中,平時空無一人的議事大廳之上,正聚集了一大羣人,在中間的高臺之上,除了有職責在身或者是修煉到了關鍵時刻的,其餘的長老都悉數到場,讓平時空曠的高臺,顯得有些擁擠和雜『亂』,再沒有了平時的那種威嚴和氣勢。
而在高臺之下,二十餘人正跪在地上,都深深地低了下去,正在聆聽高臺之上的咆哮聲,而在周圍,整齊的站着的百餘人,也恭恭敬敬的站在大殿之上,沒有任何人發出一個聲音,整個大殿之上,就只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回『蕩』。
“瘋魔劍”燕雲天站在高臺之上,臉『色』鐵青的指着下面跪着的這些人,神情憤怒的叫道:“你們這羣混蛋,雜碎,有什麼資格說自己是神劍宮的弟子?還是名門大派的弟子那,被那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散修給『逼』的要結陣自保,你們知不知道,整個豫州都在看我們的笑話,我們神劍宮的臉,都要被你們給丟盡了,
說完,他似乎還不解氣,再一次的叫道:“聽說,你們就在原地,傻傻的呆了足足半天的時間,都不敢離開陣法的保護?你們很有出息啊,真是太有出息了,你們怎麼不呆在那個狗屁陣法中,帶上個三年五載的,也好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們神劍宮,都些些什麼貨『色』!”
聽到這些夾槍帶棍的話,跪在最前面的王朗覺得自己的臉上已經是一片的通紅,現在想來,自己當時的表現實在是有些不堪,只是他還是想要試圖挽回什麼,忍不住低聲說道:“大長老,對方的實力實在是超乎我們的語氣,當時的情況……”
“超出你們的預期?”燕雲天眼睛一下子瞪了起來,踱着步子來到王朗的面前,冷冷的笑道:“原來,我神劍宮的弟子,就只能夠去欺負一下那些層次遠低於自己的傢伙,面對着比自己強的修士,就只能像個縮頭烏龜一樣,呆呆的躲在陣法之中等着別人上來宰殺?”
聽到燕雲天的話,面對着身上不斷涌現的強烈氣勢,王朗根本再說什麼,只能是將自己的腦袋死死地低了下去,可這樣的神態卻讓燕雲天更是憤怒,一把將他給提了起來,緊緊地盯着他喝道:“告訴我,當時,你的手中有劍嗎?”
看着憤怒到極限的大長老,那懾人的氣勢不斷地衝擊着王朗的心靈,面對着這個問話,他近乎本能的點了點頭,看到這裡,燕雲天將王朗拽到他的眼前,冷冷的說道:“你爲什麼不出劍?你爲什麼不用盡你的全力,刺向對方,你以爲,你手中的長劍,就是爲了喝酒作樂,就是爲了欺負晚輩用的嗎?”
聽到這話,王朗的心神已經完全被嚇住,只能是快速的搖着頭,卻沒有換來對方的理解,燕雲天手掌按在了他的胸口,冷冷的說道:“面對敵人,身爲劍修,就要有與敵攜亡的膽氣,如果你連出劍都不敢,你還配做什麼劍修,你還配拿你手中的長劍嗎?既然不配,你就別拿了。”
隨着他的話的說完,一柄長劍突然從王朗的身上浮現,並迅速圍着王朗旋轉起來,只是還沒有來得及移動,就已經被燕雲天拿在了手中,他雙手一握,掌中閃過一道光芒,數十年精煉的長劍,竟然被他生生的折斷了!
看着隨手被扔在地上的飛劍,王朗的臉『色』一白,一口鮮血已經忍不住吐了出來,只是也是他倒黴,鮮血剛好是向着燕雲天衝了過去,這個時候,高臺之上的一人趕緊站起來,高聲叫道:“大長老,手下留情……”
可惜他說的已經太晚了,燕雲天已經一腳踢在了王朗的腹部,將他整個人給踢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身後的牆壁之上,而且這一腳也還有其他的作用,王朗身爲金丹後期修士,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甚至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只能是軟軟的從牆壁之上滑了下來,坐在了地上。
燕雲天冷喝一聲:“連握劍的能力都沒有,還有什麼資格做我神劍宮弟子,從今天起……”
就在這時,剛纔響起的那個聲音已經沉聲說道:“大長老,王朗這孩子雖然有錯,可也是一心爲了門派聲譽着想,纔會如此的熱心。雖然他做的並不好,也對門派的聲譽造成了一定的影響,可看在他一心爲了門派的一番苦心之上,還是希望您能原諒他。”
聽到這話,燕雲天轉過頭來,看着正冷冷的盯着自己看的那人,他知道,身爲二長老,對方的勢力在門中僅次於自己,而這王朗就是他的心愛徒弟,他的出面也是在意料之中,只是這種情況,卻讓燕雲天心中一突,要知道,在過去,即便是有什麼事情,對方也不會在這樣的公開場合反對自己的決定,而現在,顯然對方認爲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了。
就在這時,坐在後面的數名長老也同時站了起來,表達了爲王朗求情的意思,顯然,對方已經是有所準備,燕雲天心中冷笑,怪不得這一次這些平時不管事的傢伙都來了,原來是想給自己一個震懾啊,以爲自己的力量因爲流雲的死去,而發生了變化,認爲自己的威信受到的動搖,哼,想得美,其他書友正在看:無敵七嬰。
他臉上的暴怒神情漸漸地褪去,一臉冷厲的說道:“既然諸位長老求情,那麼,就暫且讓這個不肖弟子留在門中吧,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一次,對於我們神劍宮的聲譽有着極惡劣的影響,如果不對當事人嚴懲,恐怕會讓後來者有恃無恐,我決定,從今以後,王朗被免去一切的職位,對於門中的事物不允許有任何的干涉,同時,關入後山,面壁思過二十年。”
聽到這個處罰,剛纔還平靜的人羣,一下子混『亂』了一下,不過神劍宮的門規一向森嚴,很快就又恢復了安靜,只是一種詭異的氣氛開始在大殿之上瀰漫,畢竟,在流雲死後,實力最強的就是像這四位金丹後期一樣的修士,他們也是最有希望能夠進入到元嬰層次的修士,所以他們纔會如此的積極,就是希望能夠得到足夠的門中威望,同時也能借此進入長輩的法眼之中。
沒想到,這一次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出師不利,被對方連續斬殺了數人,回來還要碰一鼻子灰,更關鍵的是,這樣的一番決定,相當於將王朗徹底的趕出了之後的長老的競選資格,而沒有長老的名頭,那一切都是枉然的,只能將希望寄予練成元嬰了,可惜,想要提升到元嬰層次,談何容易啊。
聽到這話,二長老的眉頭明顯的一皺,卻也知道這是大長老對於自己剛纔行爲的回擊,只是心中有了底氣的他,自然不會再和之前一樣,完全看燕雲天的臉『色』行事了,他當即迴應道:“既然這樣,想來,大長老對於剩下的這些弟子,也會如此處理吧。”
聽到這話,孫立神『色』一變,忍不住擡頭陰狠的看了二長老一眼,他是燕雲天的徒弟,其餘的兩個首腦也都是燕雲天一系的二代弟子,所以剛纔的時候,燕雲天纔會拿王朗這個外人來出氣,只是很顯然,二長老並不像讓這幾人輕鬆過關,在剛纔嚴格的懲罰了王朗之後,在衆目睽睽之下,要『逼』着燕雲天做出艱難的選擇。
如果是選擇去保這些弟子,那麼,在衆人的心中,他的威信就會受到嚴重的打擊,留給人一個任人唯親的印象。而如果是放棄這些弟子,所有人都受到這種嚴厲的懲罰的話,那麼,對於他的勢力來說,就埋下了一個不和諧的音符,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發出來,整個勢力的凝聚力就會減少。
燕雲天冷笑一聲,點點頭,說道:“的確,這一次的事件,鬧得如此的不堪,實在是我的失職,從今以後,對於門下的教導,我會全面的負起責任,再不會讓門中的風氣如此沉『迷』下去,我們劍修的風範,就是一往無前,如果失去了這個立世之本,那麼我們和其他的門派又有什麼區別?”
說完這話,他還特意的看了身後一眼,而就是這個動作,卻讓二長老的神情一下子陰沉了下去,之前的門中的事物,都是由二長老進行管理的,雖然很多事情他並不能決定,可名義上的掌控者就是他,那這個責任就必須要他來承擔,而現在,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可公然將教導門下弟子的責任收回去,就是對於二長老工作失職的明白表現。
聽到這彷彿打臉一般的話語,再看到周圍的那些人異樣的眼神,顯然,對於他的管理能力有了一些不好的想法,這實在是讓他所料未及,本來,他只是想要給燕雲天設一個套,讓他鑽進去,不管是怎樣選擇,都沒有任何的好處,可沒想到,對方根本就不接招,直接跳了過去,反而是將這一次的責任推到了自己的頭上,同時也剝奪了自己的權力。
燕雲天擺了擺手,冷冷的說道:“從今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緊跟着,就會有一整套的改革方案,將對於現在的體制進行全面的改革,對於一些影像門下弟子提升的冗餘內容,我都會一一罷黜……”
聽着他的話,二長老的心開始往下沉了下去,通過這一番的調整,恐怕屬於自己一系的力量會受到嚴重的打壓,所有人都會被架空,甚至會直接派出去駐紮在外,根本就沒有辦法影響門中進程了,想不到對方的反擊來的如此之快,二長老的心思開始快速的動了起來。
神劍宮的內部爭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