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武侯晉升機緣，靈力守恆定律！
“等身上傷勢養好，就可鼓足血氣，昇華命格！”
姜塵心中愉悅，只覺前途一片光明。
周身青紫皮膚，已經漸漸恢復如初；原本塌陷的肌肉，也亦漸漸蘊着些許生機；臉色雖暗沉，也有了一絲血色。
四肢百骸亦傳來酥酥麻麻的感受，體癢難耐，但這是好事，乃是身體復甦過程中的必然現象。
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狀態，猶在眼前……
於是。
姜塵艱難撐開嘴皮，先是向在場衆人感謝，隨後鄭重感謝了老屯長與洪將軍，表示定當銘記昨夜恩情。
反正不花錢，多少謝一謝！
一通嘴炮下來，在場衆人亦心情愉悅了起來，張山與張寺，更是拍着胸脯承諾：
養傷期間，他們一定會照顧好姜塵。
衛安國亦笑着說道：
“待會兒，本將軍就派遣傳令兵，前往玉門關採購藥材，如果能弄到一些高階藥物，你小子痊癒的速度，也能快一些。”
姜塵亦主動表示，他同玉門關“太平紳士”-酈鹹，有過溝通，可減少溝通採購的時間。
衛安國頷首，語氣溫和：
“嗯，你安心養傷便可，其餘的，自有他人處理。”
力量即地位，這是永恆不變的真理。
在昨夜血戰之中，姜塵展現出抗住“疑似武聖者”一擊的實力，自然也收穫了衆人的尊重，乃至於……討好。
而單人營帳外，整處軍營，數千士卒，亦帶着不可思議的口氣，熱烈地討論着洪武與姜塵二人：
“古樹巨人，恐怖如斯，我們洪武將軍真是太厲害了！”
“洪武將軍打遍青州無敵手，擊敗柳賊，也算情理之中，但你們聽說了嗎？校尉大人們私下說，天穹之上的垂釣者，就是那個長鬚老頭兒，是他孃的羅教之主！”
“是的，極少有人見到羅教之主出手，有人說，他是武聖，也有人說，他是武聖之下的最強者。”
“姜校尉揮刀逆伐天穹，一擊轟出，似驚天地泣鬼神，百里雲海皆散，就連那個長鬚老頭兒，都被打跑了……”
萬類生靈，皆有崇尚強者的本能，所以，往往也會衍生出“比拼戰力”的熱鬧，俗稱：
“論戰！”
十八營老糧臺汪峰宰，也就是汪汪隊二兄弟的親戚，便是論戰的愛好者，且消息極爲靈通，從張山、張寺二兄弟口中，獲得了不少機密消息。
在不考慮是否有假死武侯的情況下，推出了青州天榜。
…………
【第一名：洪武】
【綽號：擎天柱】
【實力：擎天青侯，持有準神器烈弓】
【近期戰績：將柳傳智所持有未知準神器，生生擊至休眠；擊殺擎天青侯-柳傳智，戰後，方圓十里地表，俱碎。】
…………
【第二名：馮龍道】
【綽號：五龍將軍】
【實力：未知，疑似徐州五行武途，武侯級】
【近期戰績：無。馮氏前任家主，曾於渤海深處，迎戰徐州武侯聶五仙，取得大勝，激戰過程中，意外摧毀千丈島嶼一座。但從渤海歸來後，馮龍道自稱身受重傷，無力爲國征戰，五十餘年不曾出手。】
…………
【第三名：張文淵】
【綽號：雷霆將軍】
【實力：青州鬥將，疑似持有準神器，某本呼喚雷霆的書籍】
【近期戰績：無。張氏當代家主，張龍象之父，五十餘年前，曾迎戰草原大當戶宇文屠漢，平手，方圓十里，皆化作雷霆焦土。此後，張文淵自稱年老體衰，力量廢去大半，後續數十年皆無戰績，一意培育嫡子張龍象。】
…………
【第四名：衛安國】
【綽號：武夫子、龜卜將軍】
【實力：蕩妖中郎將】
【近期戰績：斬殺蠻荒獸將兀突骨，晉升武侯，曾參與對抗羅教之主。】
【汪峰宰特別批註：雖說衛安國並非青州本地人士，但畢竟加入青州軍數月，姑且也算半個自己人，故納入統計。】
…………
【第五名：姜塵】
【綽號：燒餅百將、才思之士、殺弓校尉、青州將星】
【實力：荒野校尉，疑似擁有多種強力外援。】
【近期戰績：滅樓蘭；疑似於孔雀河畔同未知強者戰鬥，未死；遭羅教之主襲擊，未死。】
…………
從榜單排行便可看出，以汪峰宰爲代表的青州將士卒眼中，姜塵的個人實力，已經達到了青州排行第五的程度。
並且，不少士卒偷偷押注，認爲姜將軍十年之內，就可成爲青州強者前三的存在。
“你們信不信，至多七八年，姜校尉，就能成爲姜將軍？”
“我賭六年！”
“我賭四……”
衆多青州兵卒相互攀談着，紛紛擡首望向病房：
“也不知姜校尉的身體，可好些了？是否脫離了危險？”
…………
病房營帳內。
洪武緩緩開口道：
“既然姜校尉已經恢復清醒，諸位也都在此，那麼，今日最要緊的事，也該議一議了！”
全場皆靜。
姜塵心中一緊，隨後就立刻猜到，所謂“最要緊的事”究竟是什麼？毋庸置疑，是柳傳智。
賊死，屍猶在。
果不其然。
洪武伸手拍了拍掌，二名親兵得令，立刻將一具被冰封的死屍，像是拖拽死豬一般，吃力地拖入營帳內。
姜塵凝視着這一具屍骸，也不由有些恍惚。
遙想十數日前，此人還是地位崇高的偏將軍。
轉眼之間，他就被二名尋常青州兵，像是拉來一頭剛剛屠宰好的死豬，即將分而食之。
“俺曾見金陵玉殿鶯啼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姜塵更喜歡後半句：“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無論柳傳智生前何等榮耀，但背棄了天地，轉而襄助羅教，便註定落得死狗一般的下場，樓，終究是塌了。
見全場安靜，洪武緩緩開口：
“這具屍骸內蘊藏的豐沛血氣，皆被某家鎖住，若是揮發在涼州，那可是大大蝕本。”
見衆人不明所以，洪武猶豫半息，道出了武侯之間的常識：
“天下分九州，若是某州境內，有武侯因自刎以外的緣故，老死、戰死、病死等，其一身氣血靈力，就將在九鼎的引導下，漸漸融入天地靈力大循環中。”
“待數年，或十幾年後，天地必將在該州，降下晉升武侯的機緣，引領某位本州將階，更進一步……”
“所以，我們必須想方設法，將柳傳智的屍骸，儘快運回青州，否則，我們青州人的靈力，很有可能會落到西涼佬手裡。”
一言以蔽之：
“趕屍，回鄉！”
姜塵先是一驚，隨後若有所悟，從洪武將軍的講述中，他決定將這一現象，總結爲【靈力守恆定律】：
在一個孤立封閉的天地中，靈力既不會憑空消失，也不會憑空增長，它只會從一種形式轉化成另一種形式，或者從一個物體，轉移至其他物體，而靈力的總量保持不變。
“難怪天地會那麼渴望……增量，開源！”
姜塵凝視着柳傳智的屍骸，心中頓時有所明悟，自己【太歲蒼侯】的位格，就落在此屍之中。
當內裡氣血靈力，盡數散入天地的那一刻，要不了多久，屬於他的機緣，就將問世。
並且。
其他人極難搶奪。
舉個例子來說，昔日建木神樹顯現人間，誰能隻手撐住雲海一刻光陰，誰就有可能晉升擎天青侯。
這是屬於洪武將軍的機緣。
所以，張百歲轉途徑，試圖爭取晉升擎天武侯，結果在半路上，意外跌落懸崖。
他既沒有撿到寶物，也不曾發現秘籍，就是單純倒黴蛋而已，身受重傷，錯過了隻手撐雲海的機會。
當然，那時候的張百歲，若能以雷霆手段，強勢撞天地設下的衆多阻塞，亦能奪走洪武將軍的機緣。
天下皆爭，從無定數！
縱使是十死無生的絕境，往往也暗藏着一線生機，按照道門的說法，這便是“遁去的一”。
一念及此。
姜塵艱難撐開嘴皮，出聲支持道：
“洪將軍，無論如何，應當將這些靈力，儘快送回青州。”
張山、張寺與衛安國，亦表示認可。
洪武點了點頭，沉聲道：“既然你們都支持，那麼本將軍決定親自護送柳傳智的屍骸，折返青州。”
“你們便留守於玉門關外，待本將軍歸來，再聚集兵力，平叛涼州。”
衛安國皺起眉頭，提出異議，語氣頗爲遲疑：
“玉門關與青州相隔萬里，縱使洪將軍你身爲擎天武侯，星夜奔馳，也需二十餘日光陰，若涼州糜爛……”
“不如，讓我……”
洪武哈哈一笑：
“衛老將軍，您忘了嗎？”
“青州軍折返至玉門關外，並未得到陛下的正式諭旨，只是探得了風聲，先行一步罷了。”
“天使從京城奔至白龍堆荒漠，也需耗費至少十日以上的光陰，屆時，你們拖延一二，便可等到某家歸來。”
衛安國點頭，默默放棄了剛剛的建議。
他畢竟是玉京城出身，不適合護送此屍。
若偷偷運至中州解凍，雖有利於強幹弱枝，但也會大大激化中央與地方的矛盾。
但是，衛安國心中仍有憂慮：
“羅教方面，該如何是好？”
洪武淡然一笑：
“諸位放心，根據過往青州史書記載，羅教之主似乎受到某種限制，鮮少顯聖人間，最短間隔，也長達半年。”
“而人間方面，僅有二名副教主，達到武侯層次，若還敢觸青州軍的黴頭，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最後，洪武望向姜塵，朗聲笑道：
“姜校尉好好養傷，待青州軍平叛迴歸故里，也許這份武侯機緣，就將問世，依某家看，你最有可能……”
姜塵笑而不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