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29米她怎來了
吳昕睜開眼睛,發現天已經大亮,這也是十幾日以來,她睡得最踏實、最沉的一次。
看看身邊早已經沒有人,也沒有溫度,西陵殤似乎已經起去了多時。
外面有人走動的聲音和練劍的聲音,吳昕呼出一口氣,坐起,哎,還是他回來,有些人氣兒。懶
剛準備穿起衣衫,視線卻是被案桌上的一盤菜和兩個高粱饅頭吸了過去。
原來他昨夜還真的去幫她弄了吃的。
雖然只是這兩樣再尋常不過的東西,卻已經讓她的心裡,掀起陣陣漣漪。
不知道是現在的西陵殤變得太多,還是她以前根本就沒有了解過他。
她從來沒想到過,有一天,那個雙手不沾陽春水的男人會爲去她做這一些。
曾經以爲自己肯定是穿越女裡面最倒黴的一個,所有的不幸都發生在她的身上,現在想來,上天對她是不薄的,真的不薄,有這樣一個男人,又夫復何求呢?
穿上衣衫、拔上軟履,顧不上梳妝,她有些雀躍地步走了出去。
院子裡,西陵殤一襲紫袍,手持銀劍、身形如燕,他不斷變換着招式,衣袂和墨發一起飛舞,絕豔得讓人移不開目。
雪兒娉婷地站在一棵樹下,視線始終一瞬不瞬地追隨着那抹上下翻飛的身影,美眸中流轉着無限風情和萬般情緒。蟲
曼霜在不遠處的井邊洗着衣服,不時擡起頭看看西陵殤,又看看雪兒,眉心蹙起。
吳昕一出門,就猛地看到樹下那美得如同天仙一般的女子,腳步一滯,就停在了門檻邊。
她怎麼來了?
見到雪兒,她是有一些尷尬的,畢竟曾經她承諾過雪兒,要徹底的離開。
如今沒有做到的是她。
但是,經歷了這麼多,她已經深深地懂得,愛不是可以拿來隨便交換的東西。
只是,西陵殤昨夜爲何也沒有跟她說他將雪兒帶了回來?
抿了抿脣,她拾步走了過去,“雪兒,好久不見了。”
雪兒一怔,轉過頭來看着她,視線在她的臉上稍稍停留,就落在她攏起的小腹上,眸光微斂,倏爾便彎起脣角淡淡一笑:“無心!”
西陵殤也已經停了下來,將手中的銀劍插於劍鞘,笑着朝吳昕走了過來,“起來了?怎麼不多睡會兒?”
吳昕擡頭看了他一眼,有些幽怨地應了一聲“好吧!”,就拾步朝屋裡走去。
西陵殤一怔,好吧?是什麼意思?
一時反應不過來,想了想還是不明白其意,就連忙跟了過去。
吳昕徑直進了屋,脫掉軟履,上牀,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生氣?
她原本不是這樣一個矯情、小氣的女人,但此刻明明就覺得心裡面悶悶的、堵堵的,說不出的不舒服。
西陵殤走了進來,看到她又背脊朝外蜷在那裡,眸光一閃,似乎有些明白了過來。
他笑着搖了搖頭,將銀劍放在桌上,坐到牀邊,扳過她的肩膀,黑眸興味地看着她:“無心怎麼了?”
原本她是想一個人沉澱一下,卻終是被他的樣子激怒,她冷冷地看着他:“你不是說我應該多睡會兒,聽你的話,我來睡了。”
其實她很清楚,他當時的那句話並沒有什麼意思,但是不知爲何,她就是想曲解爲,他嫌她起得太早,打擾了他和雪兒。
西陵殤黑眸深深地睨着她,片刻,倏爾就低低地笑了起來,聲音中透着愉悅,“我喜歡你這個樣子。”
啊?
什麼意思?
敢情看她生氣是一種人生樂趣?
吳昕氣結,咬着牙看着他那張笑得迷人、魅惑衆生的俊臉,卻一時找不到可以泄憤的語言。
“知道爲什麼嗎?”西陵殤伸出手臂,想將她攬進懷裡。
她沒有回答,而是掙扎地往牀裡面挪了挪身子。
他就乾脆雙手一撈,將她從牀上抱起,強行禁錮在懷裡,“因爲這樣的你,遠比你什麼都不說、面上平淡無波,心裡卻盤算着要怎樣離我而去要讓我安心得多。”
她心頭微微一滯,擡起眼,有些怔忡地看着他。
他低下頭,讓下顎抵着她的發頂,接着說道:“以前,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說,面上也總是清冷的、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而心裡面卻總是將我往最壞的那面去想,然後不是逃離,就是傷害。現在的你遠比那時的你真實,最起碼我知道你是怎樣想的,最起碼我還有解釋的機會。”
解釋?他會解釋?他本就不是一個會解釋的人,從來不是!
吳昕心裡頭有些懊惱地想着,雙手抵在他的胸口,稍稍掙脫了一點距離,“那你就解釋來聽聽!”
聞言,西陵殤先是一怔,旋即又是輕笑了起來,擡手緩緩撫上她絕美的容顏,低聲問道:“無心是說雪兒嗎?”
她垂下眸子,抿脣不語。
西陵殤長嘆了一口氣,再次伸手將她按進了懷裡,緊緊抱住:“無心,雪兒她爲了幫我拿到玉,受了很多的屈辱,而且她也沒地方可去了……”
“所以你現在要報答她是嗎?”沒等他說完,吳昕卻已是幽幽地開口,不知爲何,這不解釋還好點,越解釋,這心裡面反倒越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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