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暉現在知道爲何只是接一個人,要分成如此多的步驟。只怕是這藍械師兄身上有什麼值錢的好東西讓人眼紅了,引的人緊咬不放。
如此一來……
青暉看着那漸行漸遠的二人,小心動身,動作輕靈敏捷的跟上去。
這次青暉只需要跟着,不需要費力尋找。他打的好算盤,只要跟着他們到了地方,然後將他們解決掉便是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青暉動身跟上又開始前進的二人,忽然一陣夜風吹過,讓青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裡忽然蒙上一層不安:“這是……還有人在黃雀背後?!”
青暉警惕往後看,什麼也沒發現,但是整個人卻不如之前輕鬆了,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來應對有可能發生的一切事故。
詭異的平靜在看見一間亮着暖黃的屋子時,被打破了。
青暉突然發難,拿起劍直接襲擊那二人。他這次也未出鞘,只因爲在這一路跟蹤下來後發現這二人並不是什麼武功高強之人,便並未下殺手,只想將他們放倒便是。
戰鬥很快結束,那二人全然不知爲何突然被偷襲了就暈了過去,躺在冰冷的夜裡。
“藍械師兄!快開門,我是來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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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處看了看,青暉確定無人後才小心靠近那屋子,輕聲說話,手扶着劍柄一點沒有放鬆。
既然有人來找藍械,那麼就不排除會有人比他還要早。所以,他行事必須小心爲上!
“吱呀”一聲輕響,木質的門被打開。它有些老久了,似乎承受不起這開門的力量,發出令人不舒服的呻.吟。
“師父?!”
青暉擡頭,沒見到敵人或者是藍械,反而是看見了一張他一路都在想着的臉!
“師父!你你你你……你怎麼在這兒?!”青暉後退幾步,看着從暖黃屋子裡出現的人,手指着伽藍半天才說出話。
“怎麼?見到爲師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清冷的眸子瞥了眼外頭一身寒意的青暉,伽藍側身讓開一縷暖意投到青暉身上:“進來吧。”
早就做好不會遇見師父的青暉,突然從伽藍要他接的藍械屋裡看見伽藍,心中驚訝的不行。但是他還是很快跟了進去,看着伽藍的背影挪不開視線。
“坐。”
彷彿當青暉的視線爲空氣,伽藍看也沒看青暉一眼,簡單一個字,青暉立刻一屁股坐下。
“師父……那個,師父,藍械師兄呢?怎麼沒見到?”
巴掌大的地方,青暉連桌子底下都沒放過,一一看過去都沒有看見人影,只能問給他開門,看來一早就在這兒的伽藍。
“不見了。”
“不見了?!”
“嗯。”
伽藍看了眼四周,神色大不如青暉那般驚訝,彷彿一早就知道藍械會不在這裡。
“爲什麼?”身體向前傾了傾,這是青暉第二次下山,第一次單獨做任務,卻沒有接到人,只得到人已經不見了的消息。
他有些不能接受。
“你可知藍械專長爲何?”伽藍捻一把粉末灑進茶杯,並未回答青暉的問題,而是反問他,並將那杯茶遞過去:“驅寒。”
“不知道,我從未見過他……”青暉接過茶搖頭,別說見過,就是聽這個名字也是在接受任務時聽過。
“他專攻機械手工,有‘魯班傳人’的名號。”伽藍說着莫名輕笑了下:“但他不懂武藝,被人盯上也無法反抗。”
“被人盯上?!莫不是師兄是被人劫走?!”訝異出聲,青暉還想不到他要接的人如此厲害。
“寶藏。”伽藍啓脣:“只因江湖上說,‘得寶藏需得藍械’,只有魯班傳人才可開啓寶藏。”
又是寶藏!青暉發現他這一路就沒離開過寶藏!不過……
“師父,你這是承認了這一路帶着面具的是您咯?”
眉開眼笑的,青暉一時間想到這一點立刻就拋了其他的,看着伽藍特別開心。
“你耳朵聽進了我說的話?!”
伽藍冷眼看過去,嗖嗖的冷箭閃着寒光直插青暉心窩,頓時他就明白了他不該在和伽藍談正事的時候說別的。
“聽了,聽了的,那就是又和寶藏有關?那寶藏到底有什麼好?”立刻點頭,青暉是真想不明白,區區一個寶藏,還沒什麼真憑實據的就這樣喊打喊殺的搶着,何必呢?
“得寶藏者,得天下。”輕輕吐出這幾個字,伽藍面上毫無表情,精緻的臉不見對藍械失蹤的焦急,不見對如此誘人的寶藏生嚮往。
“……天下啊!我只要跟着師父就行了,要求那麼多做什麼……”小聲嘀咕着,青暉在伽藍看過來時立刻閉上嘴不說話,像個小孩般乖乖坐好。
“我倒是對那寶藏,頗感興趣。”伽藍微微挑眉,說出的話讓青暉一驚。
“啊?師父你想要寶藏?我怎麼看不出來?!”
“你看不出來的多着。”
“嗯嗯,是。”
在青暉的世界從來只有伽藍說對說錯,他只會無條件相信。他曾思考過很久,爲何他會如此信賴伽藍,但是總得不出個所以然。唯一能說出來的就是,在他即將凍死的那個寒冬,是這個人用他修長的五指把蜷在角落的他給抱起,用溫暖的柔軟的大衣將他裹緊,帶着他到千骨峰,給他食物教他武藝。
他的命是他的,那麼他就有理由用這條命去相信他。
青暉笑了笑,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的髒亂有些不好意思。
伽藍有潔癖,不喜歡髒亂。這一點是青暉一直不明白的一點,那時候的他是那樣的髒,那樣的落魄,身上似乎還沾着不知道是誰濺出來的鮮血,很髒,那時候的伽藍,怎麼會直接將他抱起,帶着回去了呢?
那一年冬天,是青暉失去雙親失去全家上下的冬天,又是他得到一個雖然對他看着冷冰冰卻對他依舊很好的師父。
“師父啊!那我們一起去尋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