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得到回答,雲鹿揚眸,“怎麼?難道連你也不知道?”
之前叔存紫說出她是水闕仙子的轉世時他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震驚,幸而她沒有再被欺騙一次,不然……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汀墨嘆了口氣,痛苦自眸中褪去慢慢變得平靜,“可是我不能欺騙小鹿,也不得不回答。”
“那就說啊。”雲鹿催促,黑斑遍佈的臉上幾乎看不出表情。
汀墨應了一聲,轉眸望向叔存紫的方向,道,“小鹿一定很好奇他現在在做什麼吧。他是在將分離的一魂一魄歸位,爲了陪在小鹿身邊如若常人他使用了禁忌的分魄離魂之術。只要將魂魄俯身在載有本體的介質上便能幻化如同常人,可飲茶食物可觸碰擁抱,幾乎與常人無異,且能與本體獲得同樣的信息,感同身受。但這樣的禁忌之術太過危險,一旦出事付出的代價不可估量,鮮少有人使用。而他……爲了能隨時得到小鹿的行蹤,又爲了不破壞之前的協定做了此法。”
雲鹿瞪大了眼,一時怔住,嘴脣動了動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他……
分魂離魄?灰飛煙滅?竟然還有這樣逆天的東西存在,可他爲了陪在她身邊竟然做了這樣可怕的事。
他可是魔界主宰,擁有天上地下或人或仙或妖魔都難以企及的權勢地位高深修爲,爲了這樣的一件可以有一萬種變通之法的小事他竟甘願至此,這份付出了無上載重的心還真是讓人動容呢。
可惜卻不是爲她,他爲的是水闕仙子,因爲她是水闕仙子的轉世,如果她不是又該如何呢。
他肯定看都不會看她一樣吧,原本他就是那樣目無天下的人,何況她這樣的一個小小凡人,可笑她之前竟以爲他爲了與汀墨爭奪至少是對她有那麼一絲喜歡,不,應該說是佔有慾更爲貼切。
雖然雲鹿垂着長睫不言不語,汀墨還是感受到了雲鹿身上散發出來的哀慼,不覺疑惑,“小鹿?你……這是?”
她爲什麼是這樣的反應?聽到叔存紫如此爲她難道不應該高興嗎?爲什麼她非但沒有任何開心的樣子,反而如此悲傷,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雲鹿一怔回過神來,擡頭望向面前的人,“你還沒告訴他要救我的方法是什麼,我想知道他究竟能做到什麼樣的地步。”
那樣她也能死心了。
對上那雙沉寂冷靜的眸子,汀墨蹙眉,“小鹿?”
她到底怎麼了?
“說啊。”雲鹿催促,一動氣立即嗆咳起來。
汀墨忙的開口,“好!我說我說,你別動氣!”
雲鹿還捂着嘴在咳,卻揚起另一隻手示意汀墨繼續。
汀墨無法,“唯一的解救之法便是換血,用靈術將小鹿體內的毒血全部調換出來。”
換血?雲鹿聞言一頓,連咳嗽也停了下來,“調換到哪兒?”
這是什麼可怕的辦法,那狐妖的毒竟然嚴重到了這樣的程度。
汀墨咬脣,須臾才低聲開口,“調換到……施法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