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突發讓勞情陣中的季青林始料未及。
如果是在往常,以自己的謹慎程度,肯定會意識到這裡的問題。
多出來的守衛人員陌生的副島主額外準備的美味湯汁.而這一切都發生在張懷素沒有功法的特殊時刻。
但凡有自己有以往那麼小心,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答應進入勞情陣和讓徒兒們喝那奇怪的東西!
一方面是確實大意了,另一方面也有很多巧合的緣故。
昨天累了半晚,大早上起來就說準備好了陣法,接着半推半就的入了勞情陣,對外面的情況確實還沒了解透徹。
最主要的還是相信南陽島的安全,畢竟張懷素可是書聖。
都已經統治南陽島這麼長時間了,什麼場面沒見過,總不可能在這種小問題上翻船吧?
然而當看到衆人吐血,季青林心頭還是不免驚慌起來。
見潘柳抽刀準備對張懷素下手,季青林急忙伸手摸向旁邊的黑刀,接着憤然起身一刀斬向潘柳。
錚——
隨着一聲巨響,裹挾着火勁的刀氣並沒有傷及潘柳,而是砍在了神火罩上。
刀氣連帶火勁立時消散,只留下一聲巨響。
而同時,潘柳的刀也已經從張懷素的脖頸劃過。
噗——
鮮血從張懷素脖頸的斷口處噴出,同時還有火花閃過。
雖然中了這七蛇七花的毒已經無解,但畢竟對手是書聖,所以潘柳不敢抱有絲毫的幻想。
暗中下毒加背後偷襲一條也不能少,而且絕對不能給對方任何反應甚至說話的機會。
爲了這一刀,潘柳私下裡演練過太多次。
雖然季青林等人的出現增添了一些不確定因素,但對自己來說結果是一樣的。
上前檢查一番後,確認這位相處了七年的島主書聖張懷素已經死去,潘柳才終於鬆了口氣。
同時身後自己招上找來的那幾十名護衛也都散開將玉夜等人包圍。
潘柳自然也注意到了剛剛張麻子在陣中砍出那一刀。
從殺了張懷素的狂喜中緩過神來,潘柳回身輕蔑的看了張麻子一眼道:
“雖然勞情陣這東西,我的確沒有聽說過,但這神火罩我可是非常清楚,這東西扣下了,除非有人救你,否則你就別想出來了。”
季青林沒有心情聽這孫子瞎胡說,轉而擔憂的看向中毒的徒兒們,然而那邊除了沒有喝湯的赤夜,其他人都已經口吐鮮血栽倒在地。
對於這些張懷素的好友,潘柳自然也不敢留下隱患。
朝着手下面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數十名煉氣士剛準備動手,見劫火似乎無法幫助玉夜等人解毒的的赤夜直接抽出腰間九龍扇。
朝頭頂猛的一扇,澎湃火勁噴薄而出,將圍上來的煉氣士們直接衝散。
張懷素已死,潘柳也淡定了不少,擡手道:
“那些傢伙都已經中毒了,不用着急補刀,先把這個沒中毒的解決掉。”
“島主,這裡面有四海商貿的人,南陽島素來與他們有合作關係,您看是否救治?”
潘柳可不想給自己留下什麼隱患,搖頭道:
“就說是老島主走火入魔殺死的,一個活口也別留!”
季青林見外面形勢已經如此嚴峻,剛剛那一刀甚至沒有在神火罩上留下痕跡,知道短時間很難破開防禦的季青林趕忙利用別的手段救人。
“等一下!潘柳,懷素可是書聖,她被你殺死,伱有她的本事守住這座島嗎?外面的幾人都能幫的上忙!把她們殺了得罪各方勢力,你在島上長久不了!”
潘柳頗爲淡然的坐到了張懷素的椅子上道:
“我也沒打算在島上長久,你以爲所有人都和張懷素這榆木腦袋一樣,守着這麼大一片地方帶着那麼多人,又擁有那麼多絕版功法,結果卻在這兒建了個墳,把功法全部存放起來,帶着所有人隱居。這些人這些功法這些書籍,用來幹什麼都沒問題,我纔不會像她一樣像個瘋子在這孤島上了卻殘生呢。”
說着還用腳踢開了張懷素的屍體道:
“知道在她面前演戲有多難嗎?得假裝成一個愛書的人,一個爲了書可以拋棄一切的人,我他媽受夠這種無聊透頂的生活了,這地方一天我都不想多待。”
好歹拖延了幾句話的時間,季青林雙掌運勁的同時繼續胡扯道:
“我們身上可都安裝了暗警總部的定位器與生命探測裝置,一旦丟掉性命,你們馬上就會被通緝,你也不想惹上這些麻煩吧?”
然而已經殺死張懷素的潘柳此時有些亢奮,他根本不想考慮這麼多,殺死眼前的這些人,霸佔南陽島榨取最大價值就足夠過想過的日子了。
到時候管他追捕不追捕,誰知道是自己做的?
所以沒等季青林說完就直接打斷道:
“好了張先生,現在省點兒力氣,也許你餓死的還能慢點兒,好好欣賞你朋友們最後的畫面吧。”
眼看沒有辦法出去,手掐劍訣擡頭指天,再度運使蒼穹寶鑑引雷訣。
然而奇怪的是,這一次頭頂的雲氣沒有像往常那樣凝聚。
“怎麼回事?引雷訣用不出來?”
季青林內心疑惑,心中暗道難不成這神火罩還能隔絕內外功法?
潘柳沒有看懂季青林那奇怪的動作是要幹什麼,原本還想防備一下,可是看什麼也沒有發生,也就沒有繼續搭理。
呼——
可潘柳才一轉身,赤夜就已經揮動九龍扇殺向潘柳。
眼看這黑衣女子身上盤踞的三條火龍攻向自己,潘柳當即也不敢大意,提刀擋住熾熱氣浪後一掌轟出。
轟——
火光四射,氣勁橫飛,潘柳心中暗暗吃驚。 沒想到這小姑娘功力如此深厚,想必應該是對方這羣人中最強的了。
當即不敢大意,手中長刀向外一翻,化作片片書頁紛飛出去,赤夜爆發火勁將其盡數彈開。
雖然只交手了兩招,但季青林看得出來對方一時間拿不下赤夜,自己也得儘快想着破開就該死罩子的方法。
匯聚雙掌的雷勁灌入黑刀之中,飛身躍起,雷霆萬鈞的一刀再次砍在神火罩上。
呲轟——
強大的反震力讓季青林手中的黑刀險些脫手。
若真是某種器物那還好說,關鍵這玩意是陣法,而且還畫的這麼大。
即便是集中於一點攻擊力量也會迅速被分割消散開來,陣法佈置的越大防禦嗯的強度自然就越高。
張懷素這大書呆子畫這麼大的陣法都能困得住一支部隊了。
但不管怎樣自己都得衝出去,用自己的劫火解毒還有的救,或者只要能出去之後抓住這個潘柳,也能威脅他交出解藥。
想着季青林將手往黑刀上一劃,鮮血浸透刀刃。
血霧也跟着瀰漫開來,伴隨着怒火纏繞全身。
而就在季青林蓄勢最強一擊之時,外面卻突發變故。
原本赤夜和潘柳打的不相伯仲有來有回。
可就在赤夜以九龍扇架住潘柳刀鋒之刻,潘柳的蒙面下屬中突然無聲無息的飛出一人。
手提一柄灰白長劍,猶如疾風一般到了赤夜身後。
“背後!”
季青林蓄勢的同時還不忘關注外面的戰局。
見此情形,高聲提醒。
然而卻爲時已晚,可能是全神貫注對付眼前的潘柳,赤夜並沒有注意到背後的偷襲。
噗——
長劍直接從背部灌入,從左心口刺出,鮮血噴了正前方的潘柳一身。
被一劍貫穿的赤夜動作也跟着停了下來,吐了口血,深情不捨的扭頭看向了神火罩中的師父。
掙扎着擡起滿是鮮血的左手,似乎還想觸碰一下罩子裡面的師父。
“師”
可緊接着身後那人便拔劍回身一腳,將奄奄一息的赤夜直接踢了出去。
倒在血泊之中的赤夜頓時沒了動靜。
偷襲的人也跟着再度退回到人羣之中,似乎很懂得屬下的身份,不敢和潘柳爭輝。
這突然的變故也就發生在三四秒內,神火罩中的季青林提刀的手都跟着顫抖起來。
原本只是血霧籠罩全身,此時就連雙瞳也都是一片鮮紅。
不再像之前保有任何理智,任憑怒火與氣勁一同灌入黑刀之中。
季青林盛怒之下再墜修羅,同時神火罩內的藍色火焰也跟着燃燒起來。
凡火和浴火之中的怒火一同燃燒到了頂點。
接着如同變魔術一般,血紅色的劫火將兩種火焰盡數熄滅。
正如張懷素所說,身體和身體的雙重破壞,讓季青林體內的劫火轉入完全治癒的狀態。
之前那股一直壓抑在心頭折磨着身體的火勁此刻也終於消散。
以劫火不滅功復活的身體隱患終於拔除。
可對於這些,季青林此刻根本不在意。
雖然隔着神火罩,但潘柳依舊能感受到旁邊的凜冽殺意。
季青林大喝一聲高高躍起,接着一刀劈下。
泰山壓頂一般的威勢驚的潘柳即便在神火罩外都不由自主的提刀格擋。
同時心中祈禱神火罩別出什麼問題。
而季青林哪管這些,別說什麼神火罩,就是放一座山,也是連山一起劈開再宰了你。
然而一刀劈下,剛剛還能起到防禦作用的神火罩卻完全消失不見了。
季青林的刀刃氣勁直接劈向了潘柳。
好在潘柳適才已經下意識的提刀防備。
這才得以身中兩刀。
第一刀是潘柳自己的刀被季青林直接劈斷後嵌入了肩膀;第二刀是斬斷刀後順勢而下,劈掉了潘柳的左半拉身子。
對於潘柳,壞消息是第一刀讓自己的斷刀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好消息是第二刀之後肩膀沒了。
感謝您的閱讀與支持!(赤夜:這地好涼啊,這血好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