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臉色極其的難看,見我的魂魄已經開始往外飛便着急的衝着我大師伯喊道:“大師兄,快放我出去!”
大師伯也着急的衝着我這邊就是追過來。
“小土!”
我沒有任何的停留,就這樣悶頭跟着那寫有四師伯生辰八字的紙人飛了出去。
人一旦離體,那就是魂魄的狀態,魂魄不用像人一樣用雙腳走路,所以我現在就是以魂體的狀態在飛行。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魂魄離體,此前身子的痛感會跟着消失。但是並不代表作爲魂體後受到的傷害會感受不到。
沒了剛纔被反噬的痛我當真覺得真個身體都輕鬆了。
而且魂體一旦出體三魂七魄便會不穩,如果沒有及時穩魂或是及時迴歸身體,那很有可能魂體就會魂飛魄散。
所以出身體我便有些着急。
我沒有回頭,因爲我知道大師伯他們是不可能會追出來的,因爲我剛纔偷偷的讓上青玄和蘭元生兩位師兄在後觀的位置擺放了兩個小人,只要他們一出來那兩個小人就會將整個後觀圍在一個迷圈裡,大師伯他們是不可能會從這個迷圈裡走出來的。
不是因爲其他的,只是因爲這個陣法是我自創的。
我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看着那紙人便一個勁兒的悶頭往前追。
從小到大即便是修行之後我從來有下過陰或者是以魂魄的狀態出現在人世間,所以今天第一次以魂體的狀態着實讓我有些不舒服。
但是好在沒有什麼特別不舒服的地方,反覆適用了一會兒便很快就覺的現在這個狀態的確不錯。
我手裡的桃木劍已經換成了鐵劍,揹包裡的法器和符咒也都帶全了。
整個樹林裡此刻已經被陰氣籠罩了,我的魂體飛在樹林的上空第一次覺的有些不好下手。
我穩住了魂體,然後對着那紙人便是點過去:“着!”
只聽一聲着字落下,這紙人就像是得到了什麼命令一樣居然快速的衝着我的西方而去。
我屏住了呼吸,立刻跟在那紙人的後面便是快速追去。
伴隨着那紙人的速度越來越慢,我的魂體停留在了西方最靠近道觀的位置。
鬥法可以千里鬥法也可以近身鬥法。
我知道四師伯在茅山這邊,但是我沒想到四師伯會選擇這麼近的地方鬥法,那西方靠近道觀,如果再往前一點,就相當於四師伯就在道觀的四周!
雖然這樣會更方便,但是這太冒險了。
我眉頭皺了起來:“去!”
衝着那紙人又是一點,那紙人便身子一瓢朝着那西方的拐角去。
這一次我看清了,那紙人在西方的拐角停留了一下然後轉身便朝着道觀的下方去。
我忍不住上了疑惑,原以爲會在道觀的附近,可這紙人又在原地轉了一圈,是什麼意思?
我的魂體緊緊跟着,無多會兒那紙人停留在了道觀的山腰中間。
我驚訝的發現個地方居然是剛一開始我和蘭元生下了飛機就被襲擊的地方!
等到我近前,那紙人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就這樣燃燒殆盡了。
我穩住了魂體,掐了個訣法身子便立刻恢復了重量穩穩的落在了地面上。
這地面上還殘留着那白毛殭屍被我的三味真火符燃燒的痕跡。
我屏住了呼吸,步子輕盈的往那樹林的西方去。
可還未等我起身,我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股巨大的風氣,這風氣直衝着我後背就是刺了過來。
我猛的轉身,手裡的八卦鏡已經擋在了面前,可讓我想不到的是這風氣就好像是有想法一樣,居然在即將打到我八卦鏡的時候風向一轉直接從我的左邊打了過來。
我猝不及防的擡手,身子就這樣被狠狠的打了出去。
“嗯!”我悶哼了一聲只覺的魂體不穩。
那風氣並沒有給我任何思考的時間,朝着我便是再一次襲擊過來。
我用鐵劍撐着身子,手裡頓時甩出了一張雷符對着那風氣就是打過去。
只聽到砰砰砰連續五道雷那風氣就這樣被打散了。
我站起了身子,警惕的觀察着周圍。
那風氣並非是邪氣,而且也沒有陰煞之物的意思,就好像是空氣中普通的風被操控了一樣。
我低聲咳嗽了一聲,耳邊卻忽然傳來了很大的一聲震地聲,這震地聲直接將我的身子被震的跳了起來。
我快速的低頭,這一低頭卻把我給嚇到了。
那地面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捲起了一陣陰風,那陰風已經形成了刀刃此刻正從我的腳底鑽心而來。
我快速掐了訣法,魂體的感覺立刻回來了。
我身子快速的躲開那些刺向我的陰風,可是我無論怎麼躲,那些陰風都會從其他的地方朝着我盤旋而來,就這樣連續三四次下來我的魂體已經開始有些不穩了。
我有些急了,翻着布袋最後從布袋裡面掏出了一把紅繩,二話不說便拴在了自己的中指上,等栓完我才發現我的揹包里居然還有許多的三味真火符未用!
我看着那滿山的陰氣,頓時一陣冷笑。
既然我不能準確的找出四師伯的位置在哪裡,那我就用三味真火符將這西方的陰氣給燒了!只要陰氣一燒我再用我的萬物陰陽眼去看,四師伯的位置在哪裡一眼便能看見。
我所點的三味真火符比較特別,不傷人不傷任何的花草樹木,除非人帶陰,物帶煞。而這山頭全是陰氣籠罩,再加上陰氣未入物,所以我這三味真火符便專門只燒這些陰氣!
當然如果有那麼幾個陰物在這裡遊蕩,一旦不小心沾上了這三味真火,那下場便只有魂飛魄散了。
我雙手掐着道決,一手甩着包裡的三味真火符,嘴中念道:“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火,來!”
伴隨着我的咒語落下,只聽到噗嗤一聲,便有無數的火沿着這漫山的陰氣灼燒起來。
而那些衝向我的陰氣也被這三味真火給燒了個乾淨。
我正要循着那西方的火頭而去,耳邊卻忽然傳來了大叫聲!
我咯噔了一下,聲音來自西方!
我的魂體立刻開始向着那大叫聲傳來的方向而去。
身後的陰氣包括那些追住我的陰氣化刃也已經被燃燒殆盡了。
我的魂體快速衝着那西方而去,就在我即將落地的時候,我的魂體忽然像是被什麼給震到了,我腦袋嗡嗡作響,身子就這樣被一陣巨大的吸力給定住了!
“臭丫頭,毀我百鬼,壞我好事!你敢以如此的狀態來尋我,那今日你便成爲我的翁中鬼吧!”
我還未轉身,身後便傳來了一聲極其陰厲的冷笑聲。
我心下一涼,四師伯!
我抓着手裡的鐵劍,一把插在了地上,同時轉過了身子,雙目帶着冰冷和憤怒瞪着那人。
只見那人穿着和大師伯他們一樣的道袍,四師伯的臉色並不好,嘴角隱隱帶着血跡,很明顯應該是方纔招百鬼百鬼被我破了他身體同我用雷祖咒一樣遭到了反噬!
我想要試圖看清四師伯的面相,可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四師伯的面相居然沒有任何的問題。按照面向來說,四師伯這樣的人面相應該是三角而壞,可是四師伯的面相卻沒有任何的問題,甚至是你一眼看上去的時候還會覺的四師伯就是一個很不錯的人。
怎麼會這樣呢?難不成邪修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人的面相可以隨便更改嗎?我心裡升起了疑問。
他的那張臉就好像是...好像是被人換過一樣!這樣的想法一出來我就覺得很可怕。
我目光如炬就看見他衣角還有被火燃燒的痕跡,想來剛纔那一聲大叫便是四師伯被我點的三味真火給燒到了。
四師伯見我轉頭也是愣了一下,許是沒想到我年紀這麼小。
“小丫頭年紀不大沒想到道行卻了得。七師弟真是一輩子都被祖師爺關愛着,先天天賦高,如今又收了你這麼個天賦自生的徒弟!憑什麼!”
四師伯手裡此刻端着一個罈子,那罈子上面寫了引魂咒。
而我的魂體也因爲這罈子上的引魂咒而無法動彈,準確來說是我強行用鐵劍穩住了自己的魂體。
他那張臉因爲他的妒忌變的格外的難看。
我咬着牙,忽然將鐵劍拔了出來,四師伯還沒反應過來我手裡的鐵劍直接就正對着他的壇底而去。
他驚呼了一聲,手裡的罈子一轉,我的鐵劍就這樣直接插在了他身後的樹木上!
他猛地轉過身子,雙手成訣又要開始將我的魂體引進去。
我卻冷笑了一聲,從身上掏出了一張穩魂符直接貼在了身上。
四師伯手裡的罈子就這樣對我來說無用了。
他一把將手裡的罈子丟掉,手一甩,一把劍出現在了四師伯的手裡,那把劍渾身劍體都冒着陰氣。
我眉頭一皺,這把劍見過人血....
他見我盯着他手裡的劍,冷笑道:“臭丫頭,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願意離開你師父成爲我的弟子,我就放過你。”
我將手裡的鐵劍甩了一下:“可以呀,只要你今天能收伏我,我就做你的弟子,如果你不能,那就只能說我們沒有師徒的緣分了。”
四師伯一聽我這話臉色都氣白了:“好大的口氣!找死!”
他提着劍衝着我便是打過來,我也沒有閃躲,提着手裡的鐵劍便迎了上去,遇刺同時心裡不斷的在默唸大力咒。我畢竟只有十幾歲,任憑我道行再高,我也不能在力氣方面比的過我四師伯!
所以我只能靠着其他的辦法。
只聽到一聲嘩啦刀劍碰撞的聲音傳了過來,霎時周圍便火光四起!
我隱約能見那樹林裡有的邪物被這火光震的四處逃散。
“噗!”一口鮮血從我的魂體裡吐了出來。
我身子猛的被甩了出去,而四師伯的身子也跟着後退了十幾步才穩住。
他擡起了頭不可思議的看着我。
我身子撞到了樹木,好在快速用劍穩住了身子,不然身上就算是有穩魂咒也不管用了。
他提着劍,雙目帶着陰冷,他再一次提劍衝我而來,我撐着身子,手裡的鐵劍快速在空氣中劃了打鬼符。
現在的四師伯手裡有陰器,所以我的任何符咒對於他來說都是有用的。
我提劍,身子從那打鬼符中穿過去,與此同時四師伯手裡的陰器發出了一陣強大的陰煞之氣似是要將我吞噬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