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徐慧的手異常的用勁兒,沈南梔的手根本抽不出來。
我看在眼裡,心裡沒有任何的想法,只是剛開始的震驚一下子變爲了淡然。
“是嗎?那挺好的,青梅竹馬。”我淺笑便往教室裡去。
這個時候還早,教室裡沒有多少人,見我進來了都是對着我指指點點,聲音雖小,我卻聽得清楚。
“山野裡的,終究是比不上有錢人家的。”
“沈南梔也是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家裡再有錢又怎麼樣?”
“長得再好看,也還是改變不了骨子裡的自卑。我看辰土就是覺的自己比不過徐慧才裝作什麼都不在意!”
我邁着的步子頓了一下,遲緩了一下卻還是裝作什麼都沒有聽見坐到了座位上。
沈南梔見我沒有任何的反應,那原本掙扎的手一下子停了下來,他看我,我能感覺得目光帶着熾熱。
我疲倦的喘着氣然後趴到了桌子上。
我現在需要多休息,至於耳朵外的聲音當是沒有聽見吧。
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趴在桌子上漸漸的睡了過去。
我閉着雙目只感覺有風聲從我的耳邊呼嘯而過,而周圍的明亮一下子變成了漆黑的夜晚。
我站在那黑暗中猛地一下回了神,然後快速睜開了雙目!
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此刻我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徐家大院內!
我有些疑惑了,怎麼回事兒?那魘鬼什麼時候已經可以從朱雨的夢裡不借助任何其他的媒介轉移到他人的夢裡?而且,還是進入到了我的夢中!
難不成那魘鬼是想告訴我什麼?
我站在徐家大院內,四周空空曠曠的什麼也沒有。
對比起昨天晚上,此刻我就好像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遊客站在這院子裡觀賞着周圍一樣。
就在我疑惑之際,忽然一陣冷風吹動了我的衣角,伴隨着這陣冷風,那徐家大院正堂的大門忽然被風吹來了!
聲音太大嚇到了我,我內心咯噔了一下便順着那正堂的大門口而去。
正堂內一片紅白相間,那視覺上的衝擊如此的嚴重。
我什麼也沒帶,就這樣入到了那魘鬼的夢裡,如果那魘鬼要是忽然出現想同我鬥法,就我現在這個身體估計難能贏過他,畢竟在夢裡,那魘鬼才是主角,雖然這是我的夢。
我警惕的順着正堂的大門走進去,那正堂內棺材蓋摔在了地上,而那棺材仍然豎在我的面前。
我沒有立刻走過去,而是站在那棺材的正面冷聲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到底什麼意思,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是想告訴我什麼。”
我話畢周圍一片平靜,沒有任何的聲音。
我眉頭皺緊:“你是徐志強對吧?徐志文害死了你然後又冒充了你?”
唰,周圍忽然刮過了一陣陰風,直接將我的衣角帶了起來。
這陰風太大,以至於我差點被吹倒。
我伸手擋住了陰風便又叫道:“徐志強,你如果有冤屈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助你!”
我剛說完那邊陰風停住了。
我依靠着門框,目光凝重的看着那棺材:“你是不是說不了話?”
一陣風過,我知道徐志強在給我答案。
我沉思了一下:“你既然說不了話,爲什麼要在夢中嚇朱雨,朱雨難道真的是朱蝶的轉世?”
風有些急促,想要告訴我些什麼,卻又好像知道自己說不出來一樣。
就在我有些着急的時候,忽然有一樣東西從那棺材的裡面飛了出來,我着急的伸手卻接住,居然是一塊刻有鳳凰的玉佩!
而且這玉佩是龍鳳佩,如今我手裡的這一枚,是鳳佩...
我真的越來越糊塗了。
就在我要繼續詢問的時候,頭頂忽然傳來了呼喊聲。
“辰土同學?”
我低頭着急的看向了那棺材:“徐志強,你不要去霍霍朱雨了,你的事情我會幫你。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告訴我的請直接入我夢來,我會在鋪子跟我的祖師爺念道。只要你不害人,只一心想找真相,那我定會幫你。這玉佩,我收下了。”
我將玉佩揣在了兜裡,然後轉身便朝着那徐家大院有亮光的地方去。
“辰土同學?”
楊茜着急的聲音從我的頭頂傳了過來,我有些睜不開雙眼,但還是嗯了一聲算是迴應了。
楊茜見我醒了便一臉關憂的坐到了我面前:“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你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這一個月我都沒見到你,擔心死了。”
楊茜自從上次後變了許多,會好好學習聽課,也不會天天帶着幾個女孩子對着其他的女生開始冷嘲熱諷。
就連面相也從尖酸刻薄變爲了小家碧玉的模子。
人的面相是會隨着心改變的,楊茜的性子和心變了,面相自然也就變了。
我起身,揉了揉雙目:“沒什麼,就是太累了。下課了?”
我看了一眼一黑板的字疑惑的問道。
楊茜昂了一聲有些無奈的看着我:“你是不知道,剛纔上課的時候老師看你的眼神多難看,要不是因爲你臉色太差了,老師早就氣的把你叫起來了。對了,你知不知道沈南梔和徐慧兩個人在交往?”
徐慧?
也是姓徐的?
我不上心的點頭:“知道,怎麼了?”
“知道你都不關心一下嗎?你知道徐慧是誰嗎?知道徐慧爲什麼和沈南梔有關係嗎!”
她着急的坐到了我的身邊,好像這件事情很大一樣。
我有些發笑:“男歡女愛本就是正常現場,再說了,沈南梔和徐慧兩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我身爲局外人有什麼資格對着他們指指點點的?”
楊茜看着我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奇葩一樣:“我真的是對你覺的太佩服了!沈南梔都要被別人搶走了,你居然這麼淡然,還什麼男歡女愛本就正常,你知道什麼叫喜歡,什麼叫愛嗎?”
我撐着自己的臉半側頭開玩笑的看着她:“我呢,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活着。”
楊茜剛要吐槽我,可忽然聽到我說的話頓時便愣住了,然後扭頭看我。
我往桌子上一趴:“現在的我沒有資格談其他的,我能做的就是活命,能活一天是一天。”
我將頭埋在了胸前。
楊茜見我這樣,忍不住心疼道:“你吃飯了嗎?我帶你吃飯去吧。”
我搖搖頭,我哪裡吃得下飯。
“不用了,我要多休息會兒,你先去吧。”
楊茜見我沒有意思要去吃飯,便點頭:“那我給你帶點吧,你太瘦了。”
說完也沒等我的回答楊茜便起身離開了。
一時間整個教室裡只剩下了我自己一個人。
我背靠着椅子,桌子上面此刻正擺放着一塊玉佩。
陽光從那窗戶外照射下來,鳳佩上的陰氣忽然間全部散去了。
我將鳳佩收了起來,給師傅打了電話然後將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本來是答應了朱雨晚上要見一面那魘鬼,可是那魘鬼已經迫不及待的找上了我,也就是說晚上沒有必要再去見那魘鬼了。
在電話裡我又詢問了一遍狐仙娘娘如何了。
師傅就說了一句,還好,就囑咐我好好上課。
我掛了電話,內心有些亂。
現在我不能大動道法,所以鬼市暫時以我的身體去不了了,而我去不了鬼市就沒有辦法詢問出胡楊的一切。
還有就是徐志強的事情,這牽扯的太大了,我有些力不從心。
正想着,我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
我拿起了手機,一看居然是甘蔗的。
我剛纔還在說胡楊,結果扭頭甘蔗的電話就進來了,我心裡多少有點虛。
可虛歸虛,這電話還是要接的。
按下了接聽鍵。
“喂——甘小姐。”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極其激動的叫聲。
“大師!你這段時間去哪裡了?我找你找了好久,我還去你鋪子裡了!”
甘蔗家裡有錢,能查到我的手機號自然能查到我住在哪裡。
我笑了笑:“你家裡...”
“大師,我正要說這件事情呢!之前我一直找不到你,現在可算是找到你了!你在哪裡,我馬上去接你,我爸媽都要感謝你呢,多虧了你,否則我們甘家就真的要完了。”
我點點頭,我也很想知道他們是和胡楊怎麼認識的。
“我在觀海一中,但是下午有課,七點放學,你來接我一下吧。”我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鐘。
甘蔗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哪道我這邊電話剛掛,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嚷嚷聲。
“辰土是誰?辰土是誰!給我出來!”
這會兒外面已經開始零零散散有人進來了。
楊茜也提着餐食從外面進來,一聽是喊我的趕緊跑了過來:“是賀幽和常青兩個人!”
我眉心一皺:“是啊?我不認識啊?”
“你當然不認識了!這兩個人可是我們學校的混把子!那個常青喜歡的人是徐慧!”
我眼睛動了一下有意思的擡起了頭:“也就是說,那個沈南梔,常青還有徐慧是三角戀唄?”
見我還有閒心情問問題,楊茜扯了我一下:“常青和賀幽兩個人是來找你的!”
我這才反應過來,剛纔他們兩個人叫我來着。
不好意思的看着楊茜,我這對着那門口叫道:“叫我嗎?我在這兒呢!”
楊茜回頭瞪了我一眼,頓時臉上便僵硬了,然後伸手便扒拉我的手,她咬着牙齒,嗓子裡面發出了一聲聲的擠壓聲:“你幹嘛!那可是兩個大混子!你就算是個風水大師,你能打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