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祥文一聽校長讓警察解決立刻就不樂意了:“校長,您是覺得常豔同學在說謊?可是校長,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怎麼可能這麼有心思?您這是要把一個女孩的尊嚴和名節往外推呢!”
校長有些不高興的看着張祥文:“張老師,話不是這麼說。我身爲校長,一邊是我的學生一邊是我的老師,我站在中間要考慮很多事情。我不是光憑學生講什麼,我也要聽我的老師講什麼!這不過分吧?”
“校長,您要是真這樣說,那今天我就死了算了!”
校長話音剛落,病牀上的常豔忽然坐了起來!
她快速的扭身,上手就要拿病牀邊的手術刀!
我驚呼了一聲,剛想上前,就看見醫務老師已經先搶過了手術刀。
警察叔叔也是一把將人按在了牀上。
“放開我!”
常豔被按住,哭的更加的悽慘。
“校長,張老師,我的清白已經不重要了,我現在沒臉見人!罪魁禍首都不認,我死了算了!”
朱瓊站在牆邊,傻眼的看着常豔。
我也是眼神冰冷的看過去,常豔是真的打算現場逼朱瓊認下這個罪狀。
我拽了拽衣服,朝着病牀邊走過去。
黃橙上前拉住了常豔,小臉頓時就氣的發紅:“校長,一個女孩十幾歲的生命,因爲被人糟蹋馬上就要死了!而朱老師作爲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不應該被袒護!如果現在不把他抓起來,那以後怎麼給其她的女同學交代!又怎麼還有其他的學生敢上我們的學校!”
我扭頭看着校長,他的表情嚴肅,也很爲難。
朱瓊低頭,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又倔強的不落下來。
看着他,我好像看見了我在李家村的時候。
張祥文不屑的哼笑了一聲。
黃橙見校長不說話,張口就要繼續叫。
我不耐煩的看着她:“黃橙,這樣的話你沒資格說吧?”
揉了揉發疼的耳朵,我凝眼看過去。
我話一出,整個醫務室裡的氣溫降到了零度。
張祥文瞪着我,沒好氣道:“辰土同學,這和你沒關係,你不要多嘴。你是個學生,只需要負責好好學習就行了。”
我擡眼簾看他,沒有任何的感情:“怎麼,這和黃橙就有關係了?”
黃橙聽到我連續提她兩次,頓時就火了:“辰土,現在受傷的是我們班的學生,和你的確沒關係!”
我口氣又冷了兩分:“現在你們誣陷的是我們班的老師,和我當然有關係!”
我往朱瓊面前走過去,將朱瓊擋在了身後。
何蓋和徐悅趕緊上前將朱瓊往後拉。
“朱老師。”
兩人這麼一護,朱瓊那原本倔強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下來了。
“真不是我,同學們,你們要相信我。”他拉着何蓋的袖子,沒了班主任的氣焰。
何蓋一個勁兒的點頭:“我信,我信!”
我擡起手拍了拍朱瓊的肩膀,朝他露出了一個還不算難看的笑容。
我看見朱瓊的手都在發抖。
我能明白他二十八歲的人生中,第一次受到這麼大的委屈,想說卻說不清的心情。
我轉過了身子,眼神看向了常豔。
常豔躺在病牀上,被我這麼一盯,看上去的確很害怕。
兩個警察叔叔,看見我往前走,都是自覺的往後退了退。
黃橙本來就忌憚我,被我這麼一懟,只能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着,愣在了那裡半晌不開腔。
張祥文冷嘲熱諷的看着我:“你是打算替朱瓊出聲唄?什麼叫誣陷?現在人姑娘以死相逼指控朱老師,你憑什麼說人家誣陷?”
聽着張祥文的質問,我走到了常豔的病牀前,用着幾分調侃的語氣道:“那朱老師要是以自殺表清白,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反問你們憑什麼?”
常豔看着我,害怕的裹住了被角。
她雙眼顫抖,眉頭下滑,是說了謊話無疑。
我打眼看她的面相,短命相。
活不過三十歲。
我往她的耳朵上看去,耳朵短而薄,也就是俗話的耳根軟,易聽饞。
八成今天是有人引誘她這麼說的。
收回了目光,我想到鄧先生早上給我算的一卦。
禍水東引。
是了,應卦了。
“你,你,你幹什麼!”她害怕的看着我。
黃橙立刻將常豔往身邊一拉:“辰土,我警告你,你不要動她!”
張祥文也趕緊跑了過來:“出去!你這樣我有權告你騷擾我們班的女同學!”
看着兩個人有些反常的樣子,我忍不住好奇,這倆葫蘆裡打的什麼藥。
我眼睛都沒擡一下,更沒搭理他倆,走到了一邊空着的地方,背對着衆人就要撩被子。
黃橙忽然很慌張的一把壓住了被子:“你幹什麼!女孩子的清白不能隨便動!”
她的慌張有些不對勁兒。
我沒搭理她,對着後面的兩個警察叔叔勾了勾手指:“麻煩拉過去,謝謝。”
警察叔叔一聽,當即就對視了一眼,然後快步上前將黃橙拉住了。
“幹什麼!放手!快放開我!警察無理取鬧,打人了!”
張祥文也傻了,看着聽我話的警察叔叔,頓時怔在了原地。
黃橙的嗓門太尖了,吵的我的耳朵疼。
我皺着眉頭伸手去撩被子,這剛一撩起來,一股濃厚的狐臭味從被子裡躥出來。
陰冷又臭的狐妖氣息就跟有了眼一樣,直衝着我的門面而來!
我擡手,手指掐了一個道訣直接將狐妖氣打散了。
“你,你幹什麼!”
常豔慌亂的一把壓住了被子。
我伸手捂住了鼻子。
這丫頭的卻是懷孕了,而且確實是流產,可是這流產和人爲沒關係,像是有髒東西故意爲之。
可能還和狐狸有關係。
我也算是知道爲什麼早上朱瓊身上會有狐臭味了,八成和這個丫頭早上見過面。
而中午我找朱瓊的時候,他說的正事兒估計也是去找常豔了。
至於他倆見面說了什麼,還需要再問問。
“閉嘴。”我沒好氣的衝着常豔叫道。
揮了揮鼻尖的臭氣,我頭也沒回的問道:“她的資料有嗎?”
這一問,張祥文就火了:“你要什麼東西?資料?你以爲你是警察啊?”
他以爲我在和他們說話,態度極其不好。
黃橙伸出手趕緊拉住了張祥文。
別人不知道,但是黃橙知道,我是真的認識警察。
身後的警察叔叔有些同情的看向了張祥文,不動聲色的從包裡掏出了一疊文件,遞到了我的面前。
“辰小姐。”
兩人喊了一嗓子。
霎時,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門口看戲的同學們也都像是被驚到了一樣。
朱瓊的眼淚掛在了臉上,停止了哭泣。
校長更像是一個隱形人,沒有任何的存在感。
忽視了他們的震驚,我接過了資料,大體翻了一下,然後將資料遞了回去。
早上笛子給我看的十三個資料中,沒有常豔這個人。
說白了,漏網之魚。
還偏生被我給撞上了。
我掏出了溼巾擦了擦手,漫不經心道:“打120,告訴馬局,派警察和一個會看事兒的時刻跟着,不要給她任何自殺的機會。”
警察叔叔點頭,趕緊掏出了電話給馬局示意,還順便打了120。
常豔躺在牀上,雙眼一下子就放空了。
我快速的擡手,一巴掌拍在了常豔的天靈穴上。
我低頭看她,聲音放的柔聲了一些:“你放心,在你說出實情前,不會有任何人動你,我向你保證你的安全。只要你願意說出實情,我可以找人幫你轉學,誰都找不到你。今天的事情過後也只會成爲你的過去。”
常豔看着我,一下子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
“救救我,救救我!”她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袖子:“我說實話,我的孩子不是朱老師的!是有人讓我說的!你救救我吧!”
一瞬間,風聲倒戈,常豔的話變成了真話。
而朱瓊也脫離了嫌疑。
我沒說話,將她的手扒開,眼神看向了張祥文和黃橙:“你放心,我答應了你,肯定會做到。”
常豔拽着被子一個勁兒的大哭。
校長怪異的眼神在我身上打量來打量去,見沒事兒了,他就笑道:“既然已經證明了朱老師的清白,那咱們就散了吧。這常豔,交給警察就行了。至於家長那邊,就麻煩警察先生溝通一下。”
他倒是個甩手掌櫃,見沒事兒,直接就甩手了。
“行了,那我先走了,朱老師和張老師也趕緊回去吧,這下午都要上課了。”
說完校長直接出了醫務室。
門口的學生看了一場鬧劇,七嘴八舌的全散了。
校醫見氣氛詭異,招呼着我身後的警察叔叔道:“麻煩兩位警察先生幫我擡個擔架過來吧。”
“好的。”警察叔叔也沒推脫,跟着校醫出去了。
一時間,病房裡只剩下我,張老師,黃橙,朱瓊,徐悅何蓋和常豔幾個人。
徐悅見人都走了,對着張祥文和黃橙就呸了一聲。
“呸,就你們還配做老師和學霸?什麼玩意!”
何蓋也跟着道:“就是,一看你們三個就是串通好欺負朱老師!真不要臉!”
黃橙氣的臉都綠了,擡手上來就要打徐悅和何蓋。
我一步上前,直接將黃橙給推到了一邊。
黃橙的身子翻身坐到了地上。
張祥文順手拉住了黃橙,瞪着我的眼神好似要把我吃了一樣。
“辰土,你這樣我有權告你打人!”
黃橙從張祥文的手裡掙脫,惡狠狠的叫道:“你不要得意,你壞了狐大仙的好事兒,狐大仙不會放過你!你一個普通人,認識警察又怎樣!你真以爲你能鬥過狐大仙!”
她張牙舞爪的抓住了身邊的凳子,朝着我就是甩過來。
我眼疾手快的躲開,凳子咚的一聲砸到了牆壁。
徐悅朝着黃橙就是吐了一口唾沫:“我忒,還狐大仙,你以爲演電影呢!鬼片看多了!”
說着她就要上前踹黃橙,我伸手無奈的拉住了她。
和我想的一樣,這事兒和狐狸真有關係。
但我沒想到,黃橙居然和狐仙有關係。
她一個天天在學校,沒事兒到處勾引人的女學生,怎麼就能和妖攀上關係的?